“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李珏扬眉笑道:“看来咱们往后的日子精彩的很啊!”
乔凌却有些苦恼:“人带少了,虽说是要隐秘行踪,但加上我跟叶羽只有三人,这排场未免寒碜了些。”若是李瑞亲临,那就是正式与韩家结盟,身边就带三瓜两枣,会不会给人不尊重敷衍的意思?
“用不着担心,没人可以去借。”李珏不在意的笑笑:“李安去‘百草堂’习武时,楚王叔怕他被欺负,亲自挑了三百精兵跟随。我也不需要三百个,问他借三十人足矣。”
叶羽立刻道:“属下这就送信去。”
说完正事,李珏就问起乔凌习武的进度:“我看你一路上都在修炼,可有进益?”
乔凌扬起笑脸:“我已经可以化刃为雨,下次再遇上群攻,保管一击必杀。”
略凶残啊!
李珏拱了拱手:“恭喜!”
乔凌是真高兴,下意识道:“同喜同喜!”
李珏就噗嗤一声笑出来,清了清嗓子道:“虽然灵气与内力有所区别,但殊途共归。内功有‘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说法。
内力是基础,是习武的先决条件。换言之,对于阴阳师来说,灵的储备是重中之重。丹田有限,但咱们可以把灵气压缩提纯。你想不想学?”
当然要学。
“王爷又想要我做什么?”乔凌深知他促狭的性子,不免警惕道。
李珏指指不远处的湖,大爷似的往后一靠:“光吃饼不填肚子,先前看到湖里有鱼,就劳烦子安烤一些来吧。”
乔凌点点头,自然没什么不可。她在山上时常抓鱼打牙祭,很快就逮住七八条,熟练的处理干净,抹上香料和盐,放在火堆上烤。
李珏没睁眼,抬手指了指鱼道:“试试调用灵气来炙烤?”
乔凌闻言试了试,没控制好,火势一下子窜起来把鱼烧成黑炭。
这有些难控制啊!
李珏掀起眼皮,笑道:“这法子是个老道士教的,虽然慢了些,无聊了些,不过确实有用。”
乔凌又拿起条鱼,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抽出一丝灵气,烤了小半个时辰,烤的满头大汗,终于传出一丝焦香。
只是外面熟了,里面却没熟。她尝了尝,味道过得去。这法子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很难掌控好度。不是烤焦就是外熟内生。
连着浪费了四五条鱼,她才逐渐开始掌握节奏。灵气耗完,就打坐,等恢复接着烤。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丹府内的灵气在不断的压缩提纯。到第六条时,已经烤的像模像样,第八条鱼时,浓烈霸道的香味充斥在这方空间。几个行商吃不下手里干巴巴的饼,便跑来问鱼卖不卖?
“三百文一条,不二价。”李珏淡淡道。这个价格不算便宜,劝退了大多数人。不过仍有几个不差钱的商贾,买了两条尝味儿。
这一吃就再也刹不住,烤好的鱼一条也没浪费,卖相差的就便宜一些,最后以一百文一条的价钱被人包圆了。
李珏一下一下抛着手上的铜钱,笑道:“咱们明日住客栈的钱到手了。”
“傻小子被骗了,坏小子诓你呢。”一条身影如闪电般窜来,快到乔凌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备,手上刚烤好的四条鱼就被卷走。
抬头,就见一名不修边幅的老者坐在树杈上,狼吞虎咽吃着鱼,边吃边叨叨道:“味道勉勉强强,没老夫做的好。”
“司前辈!”乔凌面露出惊喜。
“司前辈?那是谁,老夫不认得。”他几口吃光鱼,把鱼骨随手一扔,白了李珏一眼:“这小子奸滑,是想诓骗你做苦力,他那法子都是给庸人练的,小子你资质好,用不着。”
李珏皮笑肉不笑的道:“哦,那前辈可有更好的法子?”
司望关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全然没有先前的高人范儿:“知道是知道,但老夫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嘿,说你小子奸滑还不承认,想套老夫的话,没门。”
他吃完鱼,摸摸肚子,嘿嘿一笑:“要不你来抓老夫,你若是能抓到老夫,就告诉你。”
不等回应,他好似一阵风刮走,来的神不知鬼不觉,走得也莫名其妙。
“主上能不能解释,司前辈说你诓骗我是什么意思?”
李珏哈哈一笑,耍赖道:“本公子哪里知道?这法子是‘正一教’的道士教的。等回京,我也要问问,他当年是不是诓骗本公子了?”
乔凌轻哼一声,便回竹舍休息去了,躺在竹塌上,感受着丹府的状态,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月夜朦胧,山风吹过,十一月的夜晚,凉的透人心脾,半梦半醒的人们不自觉拢了拢衣衫,鼾声起此起彼伏。
一个身影踏着月色,山鬼似的鬼鬼祟祟蹲在树上,望着竹舍苦思冥想。那个娃娃,他觉得分外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
脑袋疼的要裂开,老者抱着头喃喃自语:“司望关,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对了,老夫好像就叫司望关……。”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清明,随即在撕裂般的疼痛下又变得迷离。
“司望关,那是谁?老夫为何会在这儿?”
确认法子有效,乔凌便在路上加紧练习。放空、打坐、放空、接着打坐,逼出自身的潜力。
一旦认真起来,她从来就是个狠人,直到李珏出手制止:“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乔凌看了眼裹的跟只粽子似的自己,有些不甘心,只是近日丹田隐隐有些作痛楚,便只能作罢。
又过了一日,叶羽回来了,灌了一大口茶,道:“主上,信已经送到了,郡王说他在成都县的清弦客栈等您。”
李珏看了信,点点头道:“你们接着走,本公子自去便可去。”说罢,从车窗掠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