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呼啦一下子就把嫂子围了起来,嫂子满脸的兴奋,她先用手指在嘴上一比划,说:“嘘,进屋里面说。”此时此刻,喜出望外的嫂子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不失为一个合格的老板娘,算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
大家坐到了屋里,嫂子喝了半天的水,才开始给大家讲述刚才惊心动魄又振奋人心的故事。这两个日本人是日本的有钱人,当然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他们对中国画特别喜欢,也很是懂得,家里已经有了好多的中国画。
这次他们是来西京旅游的,无意中被方巧玲硬叫进了文化斋,他们就索性进来看了起来,他们看了一楼,就知道这里比其他旅游点卖游客的字画要好许多,当他们看到二楼还有画的时候,就忍不住好奇又走上了二楼。
终于他们见到了真正的好画,最后,他们被一张石鲁的作品吸引住了。石鲁是西京画派的创始人之一,在全国都是着名的大画家。日本人看中的石鲁早期的一张山水画,嫂子听金文化说过价格,就告诉日本人说要20万人民币。日本人一点都没有惊讶,因为石鲁成熟期的代表作品当时在中国大概要卖到近百万元人民币。
日本人是真心想买这幅作品,他们懂画,也认定是真迹,就和嫂子开始了价格谈判。嫂子见他们是来真的,就赶紧打电话把金文化叫了回来。金文化正在外面和朋友喝茶谈生意,了解了情况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打车赶回来了。
最后,这张石鲁的作品被双方谈到了12万人民币成交了。但是日本人没有那么多现金,嫂子就让金文化到钟楼饭店去找旅行社的郎经理,带着日本人在他那里去刷卡。于是他们给日本人包好了画,让金文化和方巧玲带着他们去钟楼饭店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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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得是兴奋紧张又如痴如醉的,好像是自己在卖画一样,林丽人说:“嫂子,那卖名人字画能按多少比例提成?”因为大家都没有卖过名人字画,也都知道这和卖游客的商品画不一样。
嫂子说:“名人字画有名人字画的行规,只能按10%提成。而且因为要在旅行社刷卡,还有在这10%里面把给人家的手续费5%拿出了,方巧玲只能拿剩下的5%。”严有才说:“那就是6000块钱,对吧?”嫂子点点头说:“是的,咋?你还嫌少吗?”
王慧心说:“天哪?一下就提6000元,这可是卖画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砸到方巧玲头上了。”
孔文龙说:“那这也应该是卖画界卖画的最高记录,是不是?”薛豪义说:“当然了,咱们这一行从来都没上过一次卖一万的事情,何况是12万?”陈嘉欣说:“这叫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是是空前绝后的唯一一次记录。”
嫂子说:“这个方巧玲,新来没多久,还没完全学会呢就给咱们画廊放了一个卫星,真是好福气啊!”严有才说:“这和打麻将一样,是‘生手结疙瘩’。”
王慧心说:“方巧玲早上还抱怨说自己命苦,都好几天没挣钱了,还说今天要是再剃光头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来上班,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挣这么多钱?”薛豪义说:“这和倒卖文物一样,三年不开张,开张了三年吃不光。”
林丽人叹了一口气,说:“刚才方巧玲本来是想回家的,都是我劝她留下来多呆一会儿,主要是想让她多陪咱们几个聊天,谁想到送给她这么大一个大炸弹。”严有才说:“这已经不叫炸弹了,应该叫原子弹了。”
王慧心说:“等一会儿方巧玲回来了,咱们让她请大家吃饭,尤其是要请林丽人,要不是林丽人劝她,她早就回家了,哪还有这个原子弹?”林丽人说:“必须的,她必须请我吃饭,嫂子你也在,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嫂子说:“好好好,我今天一定要让方巧玲请大家吃饭,你们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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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豪义说:“嫂子,方巧玲可是咱们画廊有名的小气人,除了小眼镜之外没人敢和她相比,让她出血请大家吃饭那不是拿刀子割她的肉吗?”严有才说:“这个画今天要是我卖的,我拿出一半钱请大家吃西京最豪华的西餐。”林丽人说:“你就是因为不是自己卖的才敢这么大口气说话,真要是你卖的,嘻嘻。。。。。。”
薛豪义又说:“嫂子,今天也是画廊的大喜之日,你和金师是不是也表示表示?”嫂子说:“没问题,等一会儿金师回来了,我去和他说,我也早就想请大家吃饭,想慰劳慰劳翻译们了。”大家立刻全部鼓掌起来,严有才更是大喊起来,整个画廊立刻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金文化和方巧玲顺利地刷卡回来了,还没等嫂子说话,金文化就对翻译们说:“大家都别走了,让你们嫂子带着大家去吃饭,今天我请客。”大家都又鼓掌起来,孔文龙说:“金师,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大家也好表示对你的感谢。”金文化说:“我就不去了,我今晚还真有事,刚才是半截跑回来的,现在就要过去找朋友继续谈事情。”
最后,嫂子带着所有的翻译,还有金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去了新开业的楼北楼餐厅,请大家品尝穆斯林的精美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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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嫂子说:“说起今天这个炸弹,都是机缘巧合凑到一块的结果,但凡有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就没有了。先是方巧玲要回家,被林丽人劝回来了。然后是方巧玲破天荒地去叫日本人,日本人都过去了还又折回来。后来,他们要上二楼我又没阻止,要是平常我都不会让外人随便上二楼的。还有,日本人是懂画的人,是专门收藏中国名画的有钱人。又刚好看中了石鲁的画。还有咱们还能在钟楼饭店刷卡,等等,想起来是真的不容易啊。”
严有才说:“这就是天意,和方巧玲努不努力都没关系,是老天爷给她手上硬塞钱呢。”嫂子说:“你这话不对,人家方巧玲如果今天不来?如果见了这两个日本人不叫?如果叫了日本人不理她,她放弃了?那还有这个炸弹吗?所以你们翻译都应该天天坚持来上班,另外也学学人家方巧玲今天的不屈不挠、永不放弃的精神,这才有机会、有可能发大财。”
方巧玲也说:“哎,我今天也是邪门了,平时我也不会去叫日本人的,就是光头了好几天了,我都快崩溃了,就随便见人就叫的,结果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捡了这个大财。”林丽人说:“方巧玲,你不打算谢谢我吗?要不是我,你早就回家了。”方巧玲说:“当然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林丽人,我就是早早回家了。”说完连忙给林丽人倒酒和碰杯。
林丽人和方巧玲碰完了酒杯并不急着往下喝,她说:“方巧玲,今天是嫂子请咱们吃饭,明天是不是该你请大家再吃一顿啊?”
方巧玲还有些犹豫,嫂子发话了,她说:“方巧玲,该出手就得出手,做人要有舍才能得,今天要不是林丽人,你怎么能捡到这个炸弹?就像你往常那样卖画,多久才能挣6000块钱?当翻译和做人一样,别太小气了,请不了贵的,请便宜的也可以啊,否则会影响你以后的卖画财运的。”
其他翻译见嫂子都这么说了,马上都跟着起哄起来,方巧玲没办法,加上今天确实太惊喜和得意了,就开口说:“好好好,我请我请,但我先声明,肯定没有嫂子请的这么高档次,我家的经济和嫂子哪能相比?”严有才说:“那你请我们吃什么?不会是一人一碗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