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腿也不是这么难看的,
可医院开药根本不是他们家能负担的起的,家中的存款也因为他看病耗费光了,只能让刘大夫开了点可以缓解疼痛的药喝着。
看着纪湘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林羽泉弯了弯嘴角,勾了个温和的笑,伸手抚了抚纪湘的头,声音舒缓低哑。
她想着折腾就折腾吧,不打击孩子自信心 。
反正他腿都糟糕成这样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
但他不想要纪湘给自己太大压力,甚至因此影响了自己生活。
“羽泉哥,你相信我。”
听出林羽泉话中的不信任,纪湘仰头看着林羽泉气鼓鼓地嘟了嘟唇,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林羽泉已经在黑暗太久了,久到他都不相信自己腿能好了。
纪湘想早点把林羽泉拉上岸,林羽泉终日日渐消沉对身体也不好,让林羽泉心中生出希望,人也会有精神气,这样也有益于身体健康,等治疗也会容易点。
治疗最难的不是腿的问题,主要就是病人心态问题。
心态是最重要的。
若病人自己都不觉得能治好,那么治疗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若病人心态好,就算病再难,靠着好心态也能多支撑段时间。
“好,相信我们湘湘。”
林羽泉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妥协着。
“羽泉哥,我说真的,你不要不信啊,偷偷告诉你,我拜了个高人当师父,若我治不了,还有师父可以帮你。”
看出林羽泉哄自己玩的,纪湘也是不惜透露出自己有师父的事实了。
“师父?你没遇到危险吧?”
林羽泉蹙了蹙眉,这丫头何时有个师父的,他们几个怎么都不知道。
当然,更多的是担心纪湘的安危。
“对呀,师父,没有危险的,不然你们真以为我光看医书就可以给别人治病呀,羽泉哥我只给你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若我真的治不好你,我就去找师父帮忙,羽泉哥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纪湘点了点头,还抬手用手比了个一小点。
“好,这是羽泉哥和湘湘的小秘密。”
纪湘如此模样让林羽泉有些好笑,嘴角轻弯。
这么一番折腾,他觉得他腿好像不是那么疼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萧祈宴看着一边两人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好笑的问着。
“没聊什么,阿宴,快过来。”
纪湘侧头对萧祈宴笑着招手。
“来了,怎么做。”
萧祈宴看到纪湘招手快步走了过去,搬着凳子垂眸盯着蹲着的人。
“把羽泉哥的腿搭在高凳上。”
纪湘看着搬过来的高凳子,站起了身子指挥着。
“好,你要的盆还有蜡烛我找林婶去拿了。”
萧祈宴依次照做,俯身把林羽泉的腿小心抬起搭在了高凳上,一边解释着。
“好。”
“这个可以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林母的询问声,三人转头就看到了一手拿盆一手拿着点燃的蜡烛,抬手问的是手中拎着的盆。
“可以,林婶婶。”
纪湘一时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
“纪湘,你有把握吗?我儿子的腿,你不会越弄越糟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因你瘸了腿不算,我儿子的腿若在因你出什么差池,就别怪我不看两家情分了。”
林母怀疑痛苦的眼神落在纪湘身上。
她就这一个儿子,她不希望儿子在出什么事。
之前纪湘害儿子瘸了腿,看在纪家对他们帮助颇多的份上,他们家选择了私了。
这次,若在因为纪湘情况严重,她不会善罢甘休了。
之所以同意纪湘治,是知道纪湘医术比村中刘大夫好,刚刚纪湘如何给儿子治的她在厨房也看到了,看起来是有用的,儿子的情况确实好了不少,她更没有阻止的理由。
儿子已经很痛苦了,若纪湘真的可以帮忙,她也可以原谅她。
她所祈求的真的不多,儿子好好的就好。
为了儿子,她不惜威胁着。
儿子就是她的命,儿子在出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婶婶,我有把握,可以治……”好。
知道一个母亲担心孩子的心,纪湘郑重点了点头,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拽住了衣袖,纪湘垂头就看到了林羽泉对自己摇了摇头。
能治好的话,说给他听就可以了,母亲知道了,若没治好也是白高兴一场,只会让母亲更伤心。
“可以用针帮忙缓解。”
看着林羽泉眼中明显的制止意味,纪湘顺从的改了口。
终究不想林羽泉为难。
“你是说你能缓解?!”
林母的语气有些激动,若不是手上有东西,只怕已经伸手拽住纪湘的手确认了,也没顾及到纪湘那别扭的转移。
纪湘说的能缓解!连医院的医生都没法缓解只能靠儿子硬熬,现在纪湘说她能缓解,她怎能不激动。
“可以。”
纪湘这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母整日为林羽泉的事忧心,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衰败下来,面容写满了疲累,眼袋很重,眼角下垂,唇也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就是郁结于心的模样。
若一直这样下去对身体很不好。
纪湘也不想林母整日忧愁不已郁郁寡欢,没有隐瞒的点着头。
在中医中,就没有治不好的病,若有,就是没找到相克的。
就连后世没救的癌症中医也是可以治的,虽说不能治好但能延长寿命时间。
她本想说能治好,可看着林羽泉眼中的祈求,终究还是换了话语。
罢了,等治好了羽泉哥就信了。
能缓解,对林婶婶来说应该也很高兴了。
“能缓解也好,能缓解也好,既如此,你就放手做吧,我就在旁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要什么你告诉我就好。”
得到纪湘肯定答复,林母整个人激动的不行,那疏离防备气息尽消了,只有满腔欣喜,眼眶甚至都激动的泛红了。
治不好没关系,医院的医生都没法,纪湘能缓解也是好的。
想到儿子疼的彻夜难眠的那些夜晚,她就心疼不已,恨不得是她疼。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带儿子回去求助,可这么多年过去,那人不出意外应该都结婚有孩子了,她回去反而是让他们母子俩处于尴尬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