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斯文温和气息裹上了痛苦,俊逸的面容布满了冷汗,薄唇已经咬出了血,发丝也被冷汗打湿了,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的身子也隐隐有滑落要向下跪的趋势,拽着裤子的手也在不知不觉的松开了。
他现在已经痛的没有力气了。
萧祈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林羽泉要掉落的身子。
“羽泉哥。”
纪湘也迅速直起身子帮忙扶着。
“你看,我固定住他。”
萧祈宴让林羽泉靠在自己身上,把人死死固定住,对纪湘点了点头,示意纪湘看。
她想要看,他就帮她。
而且,林羽泉每次痛起来的模样,饶是他看着也有些看不过眼。
纪湘接收到萧祈宴的眼神,知道林羽泉现在很痛苦,不再犹豫,立马蹲下身子小心掀开了林羽泉的裤腿,林羽泉已经痛的没了挣扎的力气,即使知道纪湘这样做,他也没法反抗了,更别提他还被萧祈宴控制着。
纪湘小心将裤腿掀至膝盖处,看清林羽泉腿现在的模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卷着裤腿的手有些发抖。
林羽泉的膝盖因为血液不怎么流通乌紫一片,在白皙肌肤下对比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膝盖骨周围肿的很大,上面还有跟蜈蚣似的疤痕。
光看着,纪湘就能知道林羽泉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指尖在颤抖。
这年头医术不发达,他们这乡村,医生更不怎么样了,又加上林羽泉腿拖的久了,就算是送去镇上医院看了,也只能简单处理治疗一下,根本没有根治办法。
最后只能回家好好养着,靠药控制着痛,不能剧烈运动,也做不得任何重活,要好好休养。
头顶的萧祈宴注意着林羽泉的腿倒是没什么别的情绪,他之前就看过了。
只是落在纪湘的目光上盛着心疼。
感受到纪湘指尖的凉意,林羽泉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羽泉哥,忍一下。”
知道林羽泉的难受,纪湘看了一眼疼的整个身子都在轻颤的林羽泉打了个预防针,随后没有丝毫耽搁,忍着心中的难受,抬手屈指在林羽泉腿上某个部位按着。
“唔——”
腿上刺痛袭来,林羽泉身子狠狠抖了抖,死死咬着唇却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
要不是萧祈宴死死固定住他只怕已经恨不得扑倒在地了。
“羽泉哥,还有那么疼吗?”
纪湘仰头问着林羽泉。
“嗯……?!没有了!”
林羽泉正忍痛呢,听纪湘这么说下意识感受着,那钻心的疼已经渐渐消失了,虽还是疼,但已经在他可忍受范围了。
林羽泉的声音是毫不掩饰地惊喜。
要知道腿每次痛起来最少半小时起步,那半小时简直让他恨不得去死。
每次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可是他不能,母亲只有他了,他若不在了,母亲该怎么办……
所以他熬了下来,日复一日的熬着。
这个根本不是平常可以熬着熬着就习惯了的。
这个根本没法习惯,每次疼起来就如万蚁噬心,让他无时无刻恨不得去死。
可现在纪湘这么一按,那万蚁钻心的疼消减了不少,虽还是疼,但万蚁钻心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经历过前者,才觉得现在这疼痛程度简直就是恩赐。
“阿宴你找一个高凳子,一个盆,在找一个蜡烛来,要点燃,我要施针。”
听出林羽泉松了口气,纪湘也不由松了口气,开始吩咐起萧祈宴来,同时又在脑中呼唤着系统。
[一一,我需要银针。]
纪湘在脑中喊着系统。
在知道一一有空间后,她就将贵重东西,经常需要用的都放在空间,让系统帮忙看着。
[放你外套了内包里了。]
听到纪湘诉求系统也没有丝毫拖拉,很快将纪湘放在系统空间的银针包传输了出去。
[好。]
纪湘得到回答就将手伸进了衣服,很快就摸到了银针包,借着衣服掩饰从系统空间掏出了银针。
林羽泉的腿是真的很严重,她现在必须立马施针帮忙抑制一下,然后去找师父商量解决办法,商量怎么施针,又或者找师父帮忙。
她不敢拿林羽泉的腿开玩笑,一丝一毫都不敢。
“好。”
萧祈宴看到纪湘从怀中掏出银针也没什么反应,纪湘作为一个医者随身带银针是常事。
萧祈宴松开林羽泉就快步进屋去拿了东西了。
“羽泉哥,我要先给你把腿上淤血放出来你一下。”
趁着萧祈宴去拿东西的时间,纪湘在跟林羽泉交谈。
“嗯,污了我们湘湘眼了。”
林羽泉听到纪湘的话点了点头,只是看着自己那难看不已的腿,在垂眸凝视着正在查看银针的纪湘的头顶,嘴角勾了抹苦笑,声音中有着歉意。
这丫头向来喜欢好看的东西,如今看到他这自己都嫌弃的腿属实抱歉。
腿上痛感减轻大半,他也能开口了。
“羽泉哥,你说什么呢,你在这样说我生气了。”
正在查看银针,选要用什么针的纪湘听到这话抬起了头,声音透着生气。
漂亮的眼眸染上了不高兴。
“羽泉哥错了。”
看出纪湘眼中的生气,林羽泉扯了扯嘴角有点慌,果断认错。
“羽泉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纪湘仰头与林羽泉对视着,一字一顿万分认真。
林羽泉的腿还没到最坏的结果,从现在开始好好治可以恢复原样。
但光凭她一人肯定不行的,她要找师父商量怎么施针,研究最林羽泉影响最小的方案,师父行医几十年比她懂的多,她是今生才接触中医的才学十多年,怎么也比不过师父的。
她不敢林羽泉的腿开玩笑。
“我相信我们湘湘,不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治不好也没关系。”
听着纪湘坚定的话,林羽泉心震了震,心中弥漫着数不清的苦涩,还能……治好吗?
他都不抱希望了。
当初也不是没去市里的医院看过,医生也只开了止痛药,根本没法治,只能回家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