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寒气, 温柔地喷洒在尘世万物上,别有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一次还是赶了一辆马车,陆瑾羽轮落成了车夫,荀风等人骑马跟随。
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着,四十里的路程,一个时辰就跑到了。
嘉峪关跟肃州城比起来,略显萧条。
这里住的除了一些土着居民,还有一部分是军中将士的家眷。
因为随行的有唐茗希这个女眷,陆瑾羽没有去军营里找霍老将军,而是直接去了霍府。
霍家世代武将,已经有几代人都镇守在嘉峪关,霍府修得高大气派。
登门造访,不好空着手,唐茗希从空间里拿了很多礼物,人参、虫草、花旗参等一些高端补品。
霍老夫人是个爽朗健谈的妇人,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身体硬朗,精神抖擞。
据说当年她也是随着霍老将军打过突厥人的,有勇有谋,真是女中豪杰。
在她得知陆瑾羽十五岁就从了军,跟着杨威大败匈奴,对他非常有好感。
只有同为武将的家属,才能理解军营的艰苦,哪一个大将军头衔来得容易,全都是经历过九死一生地拼搏换来的。
“哈哈哈……据说有几位小友到访。”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霍老妇人与众人正闲话家常,正厅外就先传来了霍老将军爽朗的笑声。
原来是霍老夫人派了卫兵去军营通传,霍府距离军营并没有很远。
霍老将军年纪跟杨威差不多大,身材比杨威更魁梧 ,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皮肤有些黝黑,留着一脸络腮胡,长得有点像后世的门神。
面相看上去有点凶,三岁小孩见到能吓哭的那种。
“霍老将军,别来无恙。”
众人起身,给霍老将军行了个晚辈礼。
“都坐,都坐, 别客气。”
霍老将军坐到了主位上,也不嫌烫,咕噜咕噜地拿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老夫是个粗人,几位小友莫要见怪。”
陆瑾羽闻言,微微一笑,“老将军,咱们几个也都是粗人,当时打匈奴的时候,每次大战结束回到营地,都是直接把脑袋伸到水桶里喝。”
他说完又指了指身后的几名下属。
荀风等人闻言,均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咧嘴一笑,看上去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说到打仗,霍老将军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他说起曾经打过的突厥,那可是和匈奴一样蛮横残暴的种族。
“匈奴的查干巴日也不是个好东西,跟那个伊斯哈克同样一肚子坏水。
想当初的伊斯哈克那个老贼,还不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最后一样被咱们打得满地找牙!”
查干巴日就是现在的匈奴单于。
霍老将军提起他的光辉事迹,那话头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据说伊斯哈克那个帝王,一生放荡不羁,野心大还处处留情,突厥各个部落都留有他洒下的种子。
每到一处,见到个美人就会结下一段露水情缘,玩腻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从来不负责任。
“霍老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瑾羽见霍老将军提到了曾经的突厥大帝,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霍老将军将陆瑾羽领到自己的书房,让小厮上了一壶茶,然后屏退下人。
“霍老将军,突厥那边,近期可有什么异动?”
陆瑾羽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霍老将军。
“陆将军,最近老夫听到了一些传言,前段时间闹得陇西、秦地鸡飞狗跳的奥斯曼,是伊斯哈克的私生子。”
“噢?消息准确吗?”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陆瑾羽确实有些吃惊,奥斯曼如此筹谋,想必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做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十有八九,陆将军想必也知道,突厥能在咱们这边安插人手,咱们当然也能在他们那边安插人手。”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相邻的两个国家,长久以来互相有摩擦,肯定会私底下安插一些细作深入敌后,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点了。
“咱们此行要查的苏昀一案,据晚辈推测,苏昀大概是顺着讨赖河往突厥去了。”
陆瑾羽把在西峰镇的所见所闻,给霍老将军大致解释一遍。
“此事当真?看来嘉峪关的水路,也要加派人手严加排查。”
霍老将军有些自责,这个苏昀曾经贵为三皇子,前脚陷害了皇上,后脚通敌叛国,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老将军不必自责,晚辈前来西北之前才听闻了苏昀水性极好,想必他是通过水底偷渡前往西域。咱们千防万防,可是家贼难防。”
不忍看他自责,陆瑾羽给他说了一下苏昀的情况。
嘉峪关这边的防守,侧重于陆地上,因为突厥河流较少,他们不善游泳。
“最近关口可还太平?”
隔了一会儿,陆瑾羽又低声问道。
“以往每到冬季,突厥总会在嘉峪关外集结一些精兵,时不时过来挑衅,今年冬天,突厥的骚扰反而少了一些。”
突厥那边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全年干旱少雨,西北的风沙大,那边能种植的作物比较少。
每到冬季,突厥人缺粮少水的,就会不断骚扰大允朝的边境。
奥斯曼带领的部落,接壤大允朝的嘉峪关。
“上次让周将军带回来的铁疙瘩,请老将军妥善保管,关键的时候,可是有大用处的。”
“陆将军放心,那个铁疙瘩老夫只让周良取出了一个做实验,余下的铁疙瘩都存在库房里,每天都有重兵把守。只听到一声巨响,地上立马炸了个大坑,威力大得惊人。对了,这么厉害的暗器是何处寻来的?”
“是我妻舅从海洋另一端的洋人手中换来的。”
陆瑾羽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媳妇说过了,对于大允朝的人们来说,后世的人们也是洋人。
“没想到洋人居然如此厉害。”
霍老将军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