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云若璃身边缺人这件事,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安婧之更是一直在帮她物色人手。
只不过安家除了安子明,其余人早已不在朝中,对于宫中情况更是不甚了解。
她现在也还没找到个合适的人。
这次淑德太妃带金嬷嬷过来,大概率是从睿王那里听来的风声。
云若璃无语的看着大殿边上在无声催促她的睿王,也知道对方这“好意”来得并不那么单纯。
但金嬷嬷确实是个得力帮手。
她的到来,解了她燃眉之急。
云若璃现在就是需要个懂得就多的人来帮自己料理事务。
所以就让人留下来。
淑德太妃终于松一口气。
她现在早已经没有那种与人相争的想法,金嬷嬷跟着她,也没什么锦绣未来,倒不如让她自去奔个前程。
反正也都在宫里,她现在也跟皇后不再有什么利益冲突,金嬷嬷闲下来的时候,也可以过去看看她。
睿王这次来求这事,正就中她下怀。
这样对带大家都好。
云若璃看着淑德太妃平静苍老的面容,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说起来也是上一辈的恩怨。
她没有立场多说。
而唯一有立场说的那位,现在已经去体验塞外风光,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淑德太妃离开之后,蕊枝带着金嬷嬷先去熟悉皇后的起居日常。
云若璃也准备走。
睿王见状,慢悠悠跟上。
云若璃见状,故意装作不知道他心思,“寝殿之地,睿王就不便去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端出了身为皇后的威严。
“微臣这次也算是帮了皇后娘娘大忙,娘娘怎么也没有个表示?”睿王意识到她想耍赖,也跟着停下。
云若璃挑眉,“你想要什么表示?”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陈三去给云池当暗卫这件事……”
“我说过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你怎么还整天动这些花花肠子,朝廷里的事不忙吗?”云若璃以为他又要帮陈三说话,连忙打断。
睿王翻个白眼。
“我是想说,陈三去给云池当暗卫这件事,暂时作罢,他们那么大的人,应该有权利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睿王话锋一转,跟之前态度全然不同。
云若璃:?
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恐怕忘了,在这不久之前还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看你态度,是陈三那边形势大好?”
“……那也不能这么说。”
小胜半筹罢了。
“呵。”
这人,也真是没事闲的。
“行吧,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应该顺其自然。”云若璃点头,又道,“不过这次金嬷嬷的事还是要感谢你,回头让你叔给你加薪,就当是我这个婶婶给你的奖励了。”
“……我谢谢你。”
--------------------------
几件大事处理得差不多,剩下的就只有循序渐进。
好在都没出什么差错。
然后,到了春天。
云若璃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清宴帝脸上的愁绪却越来越多。
几位老太医轮番来看过,都说皇后娘娘这胎有些大了,但云若璃平时有刻意控制饮食,应该不是吃胖的。
清宴帝每天忧心忡忡。
云若璃让他不要担心。
平日有金嬷嬷帮手,又懂得照顾,她身子应该是养好了,没什么大碍。
如今春闱在即。
各路才子涌入京城,大街小巷的酒肆茶馆也热闹起来,就连宫里的宫女宫侍偶尔也要议论两句,猜今年的状元就是谁家儿郎。
听说端木大人今年也要参加春闱。
这是陛下特地为他开的“恩典”。
端木大人本已在朝中任职多年,青年才俊,文武双全,按理说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再去抢有限的席位。
但既然他参加了,那这次科举的状元郎,大概率非他莫属。
顾小蛮本来并不关心春闱的事。
但她偶然得知,这次科举的状元将会成为自己的老师,并且父母可能会有意选择稍微年轻一点的,美其名曰经得起折腾。
顾小蛮就不是很开心。
阿爹阿娘想自己过二人世界,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把她支开。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她却不能拥有姓名。
哦,他们家马上就要不是三个人了。
是四个。
也不知道阿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如果是弟弟最好,那样她就不用努力学习,以后长大还要面对继承江山这样沉重的烦恼。
天真的顾小蛮对未来充满幻想。
但当她在墙角听到,那最有可能成为状元郎的人会是端木死变态的时候,就表示不能淡定了。
她跟死变态八字不合。
如果让他来当老师,她岂不是以后都要低人一头?
这不行。
顾小蛮开始计划怎么在状元郎簪花游街的时候搞事,就算不给人弄出个什么英年早亡,也要路上跌下马,弄个半身不遂什么的。
总之不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不然让死变态一定会折腾死她。
“公主,端木大人武功不俗,你这匕首怕是伤不了他的,而且他性子阴鸷,不好惹,奴婢觉得还是不要硬碰硬。”蕊枝在旁边轻声劝道。
顾小蛮是她的主子,未免她做出什么不恰当的行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提醒。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你不要胡说,我跟寒哥哥很要好的。”顾小蛮幽幽转头,表情怨念。
蕊枝无奈苦笑。
指了指她手上的匕首,示意她先把这么明显且露骨的杀意收一收,她们自己人看到也就罢了,若是让别人看见,恐怕不太妥当。
“……天要亡我。”
“其实殿下也不用太担心,虽然端木大人才学不俗,但奴婢听说这次科举能人辈出,最后花落谁家,还真说不定。”
“你胡说,我刚才一路走来,分明听见每个人都看好死变……咳,寒哥哥。”
“那是因为宫中的人只认识端木大人,若他们去街上酒肆茶馆走过几圈,就不会这么说了,奴婢休沐之日偶然经过几间茶肆,听那些才子们口中称赞的,都不是端木大人的名讳,而另有其人。”
“是吗,谁?”
“奴婢隐约听着,那人似乎叫,李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