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凯看出了关索的难处,而恰巧,自己正好有关索需要的功法。毕竟,自己修习的,正是关羽的青龙心法,关索修炼起来,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听刚才关索母亲胡氏的话,她的病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痊愈的。
所以,程凯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也没有不劝说的理由。
程凯迎着关索惊讶的目光,也不做声,微微地笑着,散发出了自己的气势。
感受到这股气息,关索先是感觉十分舒畅,继而感到亲切,最后完全清醒过来的关索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你,你,你是何人?”关索心情激动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敢有瞒关兄,凯乃是令尊的弟子,程凯,程世民。”程凯拱手行了一个同辈礼。
关索满脸震惊,自己的父亲居然收徒了?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虽然说自己的确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见过父亲,但是父亲是何等的人物?父亲收一个徒弟,这么可能不是天下皆知?
但是,这与自己修习的功法相同的气息,却在无言地证实着这个信息的真实。
“世,世民,你既然身为我父的弟子,怎么会与江东的将领待在一起?”惊喜过后。关索重又想起了什么,惊疑道:“还劝说我留下来?”
“还能为什么?”傅士仁阴声怪气地说道:“不就是投降了嘛。”
“什么?世民,这是真的吗?”
程凯虽然心中暗骂傅士仁,不过却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干脆就点头应下来,“嗯,某现在确实已经是吴侯帐下了。”
“这,这,你……”关索惊讶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当然,其中是不是还有几分怒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程凯虽是正视着关索的目光,但却是沉默不语。虽然说脸皮厚,但是那是在朋友间的打闹和对敌。面对关索,自己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亲口说出“自己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这种话?
傅士仁一方面也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看到程凯有吃瘪的趋向,反而是在窃喜偷笑。
不过朱然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轻轻咳了两声,说道:“关壮士,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世民不愧是令尊的弟子,的确是义薄云天啊!”
“你在荆州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那样也应该听说过前一段时间令尊被围在麦城。那一夜令尊守无可守,只得突围而去。但我江东大军重重围困,又有大都督全局统筹,哪里有漏洞可趁呢?”
“最后,仅剩的各个带伤的一百余人被团团包围,没有一战之力。然后,关云长自己单人走出来,甘心就缚换取所有人的安全离开。”
“但是,等到了江东,到了吴侯面前,所有人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关云长,居然是别人变化的。而此人,正是程凯程世民。之后,由于主公爱才,不忍心杀害忠义之人,便招徕了世民。”
“现在世民已经是主公亲封的奋威校尉,被主公派来荆州征兵。”朱然说着,瞥了一眼傅士仁,似若无意地说道:“和某些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辈,可不是一丘之貉。”
傅士仁闻言,眼中的怒气一闪而逝,却是装作没有听出其中意味一样,仍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事实上,傅士仁心里也在为程凯做的事情而惊讶呢。
这也……太傻了吧?
而关索则就是纯粹的惊讶了,当然还有些惭愧。为自己刚刚还没有发作出来的心怒而惭愧、自责。
“程兄,真是太令某自惭形秽了!索佩服!”关索拱手,十分诚恳地说道。
“哎~兄是家师的儿子,论起来应该是凯的兄长,叫某世民便可。”程凯同样拱手行礼,情真意切。
当然,其实程凯也是存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想法的。
关索的天赋,仅仅从那一个传承自关羽的姓氏便能够看得出来。如果能够把关索拉拢到自己的军队中,那么必然能够成为一个强大的助力,未来到了会稽,也能够给自己分担相当大的压力。
而且,这也不仅仅是自己有利啊,关索的母亲胡氏卧病在床,怎么能跨过比后世还要漫长许多的艰难路途?
“既然如此,那某也就不客气了,世民。”关索听到程凯的话,也不扭捏,爽快地应了下来。
“兄长,刚刚我等在门外,听说,师娘患病了?不知道严重吗?”程凯话题一转,问道。
“哦,没什么。”关索道:“病情倒是并不严重,但是却不是短时间能够痊愈的,需要长时间的静养。”
“师娘患的什么病?”
“哎!其实从北方来到荆州,母亲的身体就已经十分疲惫的。但是没想到来到荆州之后,又听说,父亲兵败西逃,母亲一时之间受了惊吓,也就患了心病。”
“嗯,”程凯颔首,“既然益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到达的,那么,师娘的病的确需要静养啊!”
“不知道,兄长接下来有何打算?”
“呵呵,”关索自嘲苦笑,“还能有什么打算?某目前在江陵城中找了一个活儿事,为母亲挣些医药费和生活费。”
“兄长,若是凯……”
就在程凯试图劝说关索加入自己的军队的时候,从屋内又传来了之前的那道女声,程凯知道,那就是关索的母亲,自己的师娘胡氏,“索儿,外面有什么事吗?”
关索闻言,连忙高声回答:“母亲,来了几位客人。”
“客人?”胡氏惊道:“是什么人?难道认出了咱们母女的身份吗?”
“母亲,说来话长,我把他们都请进来吧。”
“好,好!”胡氏的声音分明多了几分惊疑和担忧。
“将军,世民,都随某进来吧。”关索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朱然和程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起身便走。
傅士仁自然紧随在后。
但是,就在朱然离那屋门还有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冷声道:“你就在外面等着吧,省得夫人怒火攻心。”
傅士仁闻言,瞳孔不自觉地大了几分,但是却面不改色,也不拱手应是,默然停了脚步,不再跟上。
程凯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大呼爽快。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过,程凯却也不禁对傅士仁生了些敬重。此人看起来谄媚,但是多少还是有些骨气的嘛,倒是也值得自己高看一眼。
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