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深深伏跪下去,“老
岷王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接下来的满面怒色不过转瞬,冷哼一声,他重重拍桌,“想不到十年前我没抓到他,他竟然跑到了秦王身边,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一次,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传孤命令,即刻起,加派人手,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禹舒阳,哦不,徵义。”
老太监听到岷王这么一说,全身都软了。
闻言后,岷王一双老眼骤然眯起,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将画像看了一遍,最终心头一惊,颤着手指指着画像,“这……这个人的确是禹舒阳,孤不会认错的!”
老太监额头上再度滚落冷汗,他赶紧又抬起袖子擦了擦,这才颤声道:“好像十年前的龙骑将军府嫡次子禹舒阳。”
岷王不知道老太监心中所想,摆手示意,“好像什么?”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十年前龙骑将军府一夜之间惨遭屠杀的惨案在岷国虽然是公开的秘密,但最后并没有捉到凶手禹舒阳,这件事后来成了无头公案。想不到时隔十年,竟然能见到一个和禹舒阳长得很像的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那个人回来报仇了?!
老太监忙抹了一把冷汗,低声道:“老奴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觉得眼熟,就好像……”
岷王凑近一看,顿时眯了眯眼,呢喃道:“孤怎么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有些眼熟?”
老太监忙站起身,将荀久的那一幅原画呈到岷王面前的案几上。
岷王轻轻“嗯”了一声,向老太监伸出手,“把徵义的画像拿来孤看看。”
老太监恭谨道:“回岷王,徵义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士兵们正在连夜搜索。”
“吩咐你的事情办得这么样了?”岷王居高临下,垂目望着老太监。
老太监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语气恭谨,“老奴见过岷王。”
老太监得到了荀久亲自给徵义画的肖像,并吩咐人沿着京都大街小巷贴满以后才回了宫,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被岷王传召过去。
……
这个徵义……究竟是谁?!
岷王忽然想起秦王他们刚刚到达岷国的那一天,徵义走到他身边时停顿了一下,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徵义周身散发出了让他都觉得全身发寒的冷意,冷意之中又掺杂着无边怒意。
左徒和上卿两人齐齐颔首。
“徵义……徵义……这只是秦王身边护卫的代号是吧?”
岷王指尖敲了敲桌案,嘴里低声重复着徵义的名字。
左徒道:“装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继续派人找寻徵义的下落。”
岷王深觉有理,颔首道:“那你认为该如何做?”
左徒点头,“十有**是真的,故而老臣认为,您安排在行宫周围的那些隐卫可以全部撤回来了,不管他们如何隐秘都能被国师和宫主的人发现,这样一来,分毫起不到监察作用,很可能会被他们利用反监察。”
这一下,岷王彻底陷入了沉思,许久才点点头赞同道:“左徒大人此话很有道理,这么说来,实际上徵义真的失踪了?”
岷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左徒继续道:“如果徵义的失踪真的是秦王自导自演出来的戏,目的是挑起内乱,那他让徵义躲避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如此愚蠢还让徵义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左徒分析道:“不知岷王可曾注意到,秦王来岷国只带了一个护卫,反而是国师和宫主全都带了贴身护卫,这两个人的护卫可都是语真族人,岷王安排在仙游行宫附近的那些隐卫想必早就被国师和宫主的人发现了,所以他们才会将计就计让我们看见徵义并没有失踪,目的是想让我们先出手。”
岷王一愣,“此话怎讲?”
左徒看出了岷王的担忧,出谋道:“老臣倒觉得这是秦王故意制造出来的烟雾弹。”
现如今的岷国,九重宫凌驾于王室之上,江家这个尾大不掉的外戚把持朝纲,岷王可谓是举步维艰,眼下又来个秦王,这样四面楚歌的局势,莫非天要亡岷国?
上卿这么一分析,岷王顿觉冷汗涔涔。
上卿冷哼一声:“这可说不准,秦王在燕京的时候,对付其他诸侯国那些手段我们又不是没听说过,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祭祀都完了,这帮人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只怕秦王早已打定主意要对付岷国,如此分析下来,秦王想利用一个护卫的失踪而引起岷国内部矛盾也是说得通的。”
左徒(战国时期官名,与后世的左右拾遗相当)道:“会不会是岷王的隐卫看错了?按道理,秦王断然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道理啊!”
隐卫退下去以后,岷王迅速让贴身太监去传了两个心腹老臣进宫商议对策。
岷王当即怒得摔了茶杯,破口大骂,“秦王简直目无法纪,以势压人!”
岷王安排在行宫周围监视秦王的隐卫回去以后如是禀报:“那个叫做徵义的护卫根本就没有失踪,我们昨夜还见到他出入秦王的房间。”
……
荀久心思一动,看向扶笙,“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倒也无妨。”扶笙微笑:“他们要看就给他们看,至于让他们看见什么,便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荀久面色一沉,“岷王简直太过分了,竟敢明目张胆让人来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