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见到唐伴雪面色有异,不由得心中一紧问道:“唐姑娘,怎么了吗?”
唐伴雪侧过脸来,认真审视了王后一眼,低声问:“凌虚殿内这么多人,娘娘为何非要把剩下的这一盘水晶虾饺送给徵义?”
王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说得对,凌虚殿内的确是很多人,不过除了你和宫主,其他人都吃得惯岷国菜,我们俩之前过来的时候,那个叫做’徵义‘的侍卫就等候在大殿外呢,你们从行宫过来的时候又没用饭,他虽然只是秦王身边的侍卫,但对于岷国来说却是客人,我这么做,也是想尽地主之谊。?”
唐伴雪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王后这番说辞挑不出错漏,但她隐约有些不安。
感觉到王后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唐伴雪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干笑两声,谢恩道:“雪儿代徵义谢过王后娘娘,给徵义送吃食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
王后没有多说,亲自将一盘摆放精致的水晶虾饺递到唐伴雪手上,另外两盘让宫女进来放进托盘送去凌虚殿。
唐伴雪端着那一碟水晶虾饺,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想找个无人的地方验一验有没有毒,可眼下是大白天,到处都有宫禁守卫,再者,唐伴雪并不懂得医道,即便给她一支银针,她也无法试出来这盘饺子究竟有没有毒。
心思纠结间,唐伴雪已经走到凌虚殿外不远处,果然见到徵义在那边亭子里候着。
换上笑脸,唐伴雪轻声走过去,将盘子藏在身后,故作神秘地道:“小吱吱……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徵义转过身来,视线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唐伴雪,而是定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细竹林,神色微凛,寒若冰霜,片刻便收回目光,看向唐伴雪,淡淡问,“你带了什么?”
“你猜猜呗!”唐伴雪在他对面坐下,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徵义轻轻垂下眼睫,“猜不到。”
“你果真是无趣得很!”唐伴雪咕哝两句,将盘子亮相出来。
徵义一眼看见盘子里的十多个水晶虾饺,微微眯了眯眼睛。
唐伴雪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忙问:“怎么了吗?”
四下扫了一眼,确定这周围没人,唐伴雪才压低声音道:“这东西是王后亲手做的,而且是她亲自点名要我送来给你的,你是不是认识她,还是说她认识你?”
徵义微抿着唇,没说话,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双眼紧紧盯着这盘饺子。
唐伴雪估摸着自己大约是猜对了一点,继续开脑洞,“小吱吱,你莫不是王后的私生子之类的罢?”
徵义倏然抬起眼来,面上颇有些无可奈何,“你可真会想。”
转了转眼珠子,唐伴雪又道:“既然你们不是亲人,那便是仇人了,唔,说不定这盘饺子里面被人给下了毒呢,你还要不要吃?”
徵义看了唐伴雪一眼,问:“这东西是你要吃还是王后主动做的?”
唐伴雪解释道:“一开始是我吃不惯岷国菜,王后见状便主动起身说要带我来御膳房做燕京菜色,到了以后她又问我会不会吃水晶虾饺,我回答会,她便开始动手做了。”
徵义眼睫垂落,眸中划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唐伴雪定定看着徵义,见他面色很古怪,心中越发好奇,莫非徵义和王后还真有关系?
“没有。”徵义摇摇头,“只不过是想到以前养母也曾给我包过这种饺子罢了。”
“嗯?”唐伴雪不解,“你以前很喜欢吃水晶虾饺?”
“不。”徵义摇摇头,“我对虾仁过敏。”
“啊?!”唐伴雪惊了一惊,王后刚好要做水晶虾饺,刚好多做了一盘,又刚好让她送来给徵义,而徵义刚好虾仁过敏。
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刚好和巧合?
这个王后……果然有古怪。
唐伴雪磨了磨牙,庆幸道:“幸好,幸好我没有让你吃下去,否则,我今日只怕要背着你回去了。”
唐伴雪说完,同时在心中嘀咕。
如果王后认识徵义,且一早就知道徵义对虾仁过敏,那她一定知道徵义不会吃,既然这样,王后为何还要让自己把这盘饺子送来给徵义呢?
唐伴雪越想越觉得古怪,抬目看了看徵义,见他面色已经恢复平静,仿佛根本没从这件事里面嗅到什么危险的味道。
“王后是不是在试探你?”唐伴雪眯着眼睛,王后是个很精明的女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关注到徵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徵义不紧不慢道:“是不是王后的意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想借这盘东西给我传讯号,让我赶紧离开这里。”
唐伴雪脸色一变,果然让她给猜中了,王后严重有问题!
“对方为何要这么做?”唐伴雪紧皱眉头,徵义可是秦王身边的侍卫,难不成还有人敢当众对他动手?
“不知。”徵义摇摇头,淡淡品茶,“静观其变。”
……
细竹林旁边,王后一直透过枝叶缝隙看向那边凉亭内,方才徵义投过来的冷鸷眼神让她心中突突直跳,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徵义已经发现了自己,但对方无意揭穿,她索性也不急着走,多待了一会,见到那二人都没有吃水晶虾饺。
心下了然,王后提起裙摆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