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经亲密过无数次,但乍然间在扶笙面前这样一丝不挂,荀久还是羞红了脸,立即抓起被子来遮挡。
扶笙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在邀请我么?”
荀久瞪他,“别闹,今天还有事儿呢!”
扶笙失笑,“又不去哪里,你还有什么事?”
荀久微微蹙眉,“难道岷王今日没有派人前来吗?”
“来了。”扶笙如实回答:“但是被我打发了。”
荀久伸出白嫩的玉足踹他一下,“你打发了作甚,不知道我们时间紧急么?”
扶笙一张俊脸凑近,在荀久莹润的唇瓣上浅啄一口,笑道:“再重要的事都没有我家夫人的睡眠重要。”
荀久被气笑了,一时无可奈何,他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将人打发走了,她还能说什么?
“饿不饿?”扶笙再不想提及岷王的半个字,转移了话题。
“有点。”荀久道:“你先让开,我穿衣服,还没洗漱呢!”
扶笙本想在黏她一会,外面突然传来宫女的低声通报,“王爷,王妃,踏月姑娘来了。”
荀久心思一动,踏月昨夜从轿子上下去以后就不知所踪,如今这是想通了所以回来了?
遗憾地叹了一声,扶笙动作利落地帮荀久穿好衣服。
荀久对外道:“你先让她去前殿等候,我梳洗好就过来。”
宫女应声退下。
荀久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扶笙自然而然地紧随其后为她描眉绾发。
荀久心中直犯嘀咕,“你说这丫头会不会还没想通?”
扶笙动作灵巧地拉着一辔头发轻轻梳理,声音淡若烟云,“若是还没想通,她就不会来找你了。”
“那这么说来,是想通了?”荀久又问。
“这不是你乐意见到的吗?”扶笙笑笑。
“我只是担心。”荀久喟叹道:“毕竟她这个恨是从前世就带到了今生的,一夜的时间若是真能想通那就最好,若是真想不通,那我万万不能将她留在身边了,对我来说,这些人可有可无,我又不是圣母,整天收留些阿猫阿狗给自己找罪受么?”
扶笙提醒她:“解决了一个踏月,还有祁月。”
荀久眉头皱得更深,“对哦,祁月便是阿紫,只不过她的花魂没有苏醒,所以即便是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我才是她的主人,不过依我看来,她还是永远都不要记得前世的那些事情才好,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知道的越多,越添堵,她这辈子过得已经很艰辛了,没必要再在原本就鲜血淋漓的人生轨道再添阴暗的一笔,这对于她来说,很不公平。”
“阿紫是你的人,你说如何便如何。”扶笙说话间,已经替荀久绾了发髻。
荀久看着铜镜里扶笙越发熟练的手法,满意地笑笑,同时也庆幸,庆幸之前看到的只是凤息的回忆而并非她本人的亲身经历,更庆幸此时此刻她和扶笙能以名正言顺的夫妻身份这样温馨相处。
“怎么了?”瞧见荀久发呆,扶笙放下银角梳以后俯下身抱住荀久的纤腰,柔声问。
“你好看呗。”荀久笑笑,“想多看几眼,狠狠记住了,免得以后老了都不知道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扶笙伸出手轻轻刮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嗔道:“小小年纪,感慨还挺多。”
“哪有。”荀久咕哝,“你长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扶笙笑着摇摇头,“反正已经结了百世同心结,永生永世,够你看的了。”
提起这个,荀久愣了一下,“万一下一世我的容貌变了,不是现在这样,或者说变丑了,你还能不能顺利找到我?”
扶笙直接道:“那是下一世那个男人的事儿了,与我无关。”
荀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催促道:“走吧,踏月应该等急了。”
“你先去。”走出门外的时候,扶笙看着荀久,“我这就去吩咐准备早膳,待会过来。”
“嗯。”荀久颔首,抬步去了前殿。
踏月笔直的立在门外,见到荀久过来,恭敬地唤了一声“王妃”。
荀久点头示意,“里面坐。”
踏月跟着荀久走进门,依旧是笔直站着。
荀久心知这个人脾气倔得很,索性不再让她落座。接过宫女奉上来的清茶,荀久问:“你这么早就过来找我,有何要紧的事吗?”
踏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头,低声道:“王妃,之前是属下多有冒犯,还请您和王爷多多包涵。”
“这么说来,你是想通了?”
踏月果决道:“王妃断然没有拿如此荒唐的事情开玩笑的道理,属下一开始的确是觉得不可思议难以接受,可经过一夜的静思,属下想通了。”
“这样就最好了。”荀久欣然一笑,“若是你还想不通,那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我本就不缺人照顾,也没必要留你在身边膈应自己。”
踏月脸色一白,“王妃可千万莫要赶属下走,国师早就将属下分派过来了,若是被您赶回去,属下无颜面对国师。”
提起郁银宸,荀久面色紧张不少,忽而问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陪在他身边?”
“算是吧!”踏月点点头。
“那你见过他发病几次?”荀久又问。
踏月想了想,然后摇头,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