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此言差矣,分明是久姑娘自愿为本宫主请脉,本宫主只好却之不恭。”西宫良人轻笑一声,干净的嗓音再配上他此刻微漾的碧蓝色瞳眸,有一种异样的清美,就好像酷暑夏日在海滩边欣赏澄澈明净的海水。
荀久没看清西宫良人究竟是如何动作的,只感觉到全身一松,穴道竟然全部被解开了。
身子僵了好长时间的荀久刚刚得到解放,顿觉腰肢酸软,没忙着说话,赶紧先扭了扭腰肢让自己活络一下。
“你说是么,久姑娘?”耳边传来西宫良人微带讥诮和几分威胁的声音。
荀久眸光流转,转目对上西宫良人的视线,笑意盈盈,“宫主说得很对,我的确是自愿给你请脉的。”
荀久说话间,指腹已然重新扣上西宫良人的脉搏。
他似乎有所察觉,手腕一翻。
荀久手指落空,她也不恼,小小的手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外面扶笙清楚地看见了这个动作,瞳眸骤缩。
荀久没看扶笙,潋滟桃花眼对上西宫良人的双眸,手掌已经从他手背上离开,艳红薄唇靠近西宫良人的耳边,吐气如兰,“宫主,祝您……痒得愉快。”
荀久说完,霍然站起身,掀开轻纱就要出来,这才发现肩舆仍旧被护卫们高高抬在肩上,虽然没多少高度,但就这么跳下去的话,起码会崴到脚。
荀久抿了抿唇,转目看向最前面的黑着一张脸的扶笙,扯了扯嘴角,“阿笙,快来抱我下去。”
扶笙坐在马背上,双眼定定看着她,没有动作。
荀久翻了个白眼,“你不来的话,我就直接跳下去,到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或者是直接毁了容,我也只能认命了。”
荀久说完,一撩衣摆就要往下跳。
扶笙突然从马背上一飞而起,似一柄铸造精良的绝世好剑,出鞘那一瞬的华光烈烈让人不敢逼视。
他的速度很快,在她即将跳下来的瞬间长臂揽住她的腰肢,几个旋身之后安然落在地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荀久很贪恋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冷竹香,每次一闻到,就会觉得无比心安。
此刻也一样。
扶笙凝她一眼,冷然道:“上马!”
荀久不用想都知道他生气了,她暗自撇撇嘴,面上委屈道:“天太冷,上不去。”
说完,荀久又指了指一直跟在肩舆后的马车,“千依还在那里等我,我还是坐马车回去吧……哦不,我今日找夭夭有事,改日再见……”
挥挥手,荀久笑着就要离开,却不妨腰上被人猛地一搂,后脑勺猛地撞进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直撞得她两眼冒圈圈。
下一瞬,扶笙再度足尖点地,带着荀久一跃上了马儿。
他坐在后面,抱着前面斜坐的她。
背对着扶笙,荀久嘴角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扶笙勒紧缰绳,让马儿掉了个头,冷声吩咐后面的一众护卫,“回府!”
荀久懒懒斜靠在扶笙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寒凉的气息。
他似乎不打算与她说话,策马速度飞快,若非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早就摔下去了。
“阿笙,你疯了!”荀久蹙了蹙眉,“这可是大冬天,地面很滑的,再这么跑下去,待会儿马儿打滑的话,我们俩都得摔死的!”
扶笙抿唇不语,动作也没有放慢半分。
已经到了秦王府门前,护卫们全部下马从角门进了府。
扶笙只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让马儿重新掉了个头往京郊方向跑去。
荀久觉得不对劲,眉头皱得更紧,得空的那只手握紧拳头反手捶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你要做什么?”
扶笙还是没吭声,仿若没听到她的话,幽沉流转的双眸只紧紧盯着前方的路。
途经一片小树林时,荀久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身子一斜就要往下跳。
扶笙面色一惊,显然没想到马儿正在疾驰,她也敢这般不要命就想跳下去。
一只手趁机搂住她的腰身,他蹙眉沉声问:“你不要命了?”
说话间左手勒紧缰绳,马儿速度放慢了些。
荀久磨了磨牙,瞪着他,“我若是不这样,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了?”
扶笙看她一眼,没了声音。
荀久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掐了他一下,“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头做什么?生闷气很好玩?”
扶笙还是无动于衷。
荀久撩开他的衣袖,低下头,牙齿狠狠咬在他白皙的手臂上。
让你吃闷醋,痛死你!
扶笙依旧面色寡淡,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低眉看着她又怒又气狠狠咬他的样子,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荀久没听到声音,嘴上更用力,直到满嘴的血腥味,感觉到他手臂因为疼痛而稍微痉挛了一下,她才勉强松开。
抬起头来时,她的嘴角还沾染着殷红的血迹,配上那一张魅惑的容颜,妖冶到了极致。
“痛不痛?”她咬着牙问。
扶笙凝目注视着她,只是呼吸稍稍紊乱了一些,嘴上还是不说话。
荀久眉心一皱,准备再次咬他。
这时候,扶笙身子突然动了动,竟是朝后面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大半位置,然后揽住她腰肢的那只手臂往旁边一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