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陛下,陛下安。”晏回了烟雨楼便正好遇见等在那处的郭安,便随着其一起回了宫。
“先生不必多礼。”洛奕玦亲自将其扶起,语气温和,“先生有喜事?为何如此神采奕奕。”
“倒也不算喜事,不过草民过几日便离开这京都了。不过陛下放心,草民明年秋收之前便会回京。”晏也未拒绝,顺着他的力道便直起了身。
“如此,玦便在此谢过先生了。”洛奕玦拱手便要拜下去,却被晏制止。
“陛下不必谢草民,草民只是随性而为罢了。不过草民倒有一趣事想讲给陛下听一听,不知陛下可有兴趣?”
“先生请讲。”
“草民今日去普安寺主持处做客,遇上个小和尚来禀,说是有个小公子顽皮闯进了后山。那个小公子的继母,在主持的院子外面可是哭的极其凄惨,仿佛孩子已经出了什么变故一般。甚是奇怪。”晏笑呵呵的,一旁的人也只是认真的听着,并未插话。
“陛下你说,主持明明早就让寺里的师父告知了所有的香客,不许私自下了后山,雪狮栖息在那山林。要想看枫叶,也只去得那枫树林子,不许去别处。那个孩子怎么就偏偏好奇那后山的风光呢?还躲着家里的长者和侍从。”
“不知先生可知,是谁家的孩子?”洛奕玦和他并肩而行,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听回话的小师父所言,似乎是户姓盛的人家,草民观那妇人衣着和周围的仆从,只怕是朝中的哪个官员家的内宅之人吧。”晏语气随意,仿佛只是猜测一般,又叹了一句,“也不知那孩子几多无畏,京都人不是传的沸沸扬扬说进了那山林,便不能好端端活着出来的吗?一个五岁多的幼子,倒也真是勇敢。”
“先生说的是。”洛奕玦低声赞同,而后侧身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郭安。”
“是。”和二人错开二三步的郭安早就沉下了脸色,躬身应下便转身退了下去。晏并未在意,只是脚下不停的随着洛奕玦往栖月宫而去。
“陛下可否先回避一下?”晏把过脉后,将手中的两张药方一同交给了一旁的扶桑,而后恭谨有礼的对一旁等着的帝王开口,“还烦请娘娘也挥退旁人,草民有几句话想对娘娘讲。”
“晏先生这是何意?”洛奕玦瞳孔微缩了缩,语气却不疾不徐。
“陛下不必担忧,草民今日去会了旧友,受人之托,只是几句话罢了。和娘娘的身体并无甚太大关系。”晏言笑晏晏,仿佛并未看见他眼里的波澜。
洛奕玦微微拱手,语气有些许感激。通过之前的谈话,他自然知道晏先生口中的旧友是谁,“多谢先生。”
“陛下不必多礼,草民一介白衣,这可受不起。”晏笑的平和,神色并未有什么惶恐不安。一旁的宫人心里皆浮起了很大的疑惑,不知这位医师是何方神圣,能让陛下对起也如此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