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转亮,按照定北往的吩咐,黄振天还没等太阳升起来,便安顿着大队人马整装待发,侍卫们来时就匆匆忙忙一个个疲惫不堪,当听说立刻要返程时,虽不敢抱怨但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黄振天来到关着白羽衡的营帐,准备将他也一并带回去好好审问,可还没等他走进营帐,营帐外那一滩鲜红色的血水就刺的他头皮发麻,黄振天脑中第一个反应便是:难道是刺客跑了!他赶忙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囚笼中地上躺着的白羽衡,只见他浑身是伤,蜷缩着身子如同一只虾米一般,黄振天气的眼睛都瞪圆了,一把揪起看守囚笼的侍卫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吓得一哆嗦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顺这黄振天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着团在地上的白羽衡,这才结结巴巴将昨晚发生的事讲了出来,黄振天听得只觉脑袋都被气得生疼,要知道若是就这么打死了他,岂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甩下手中的侍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黄振天找到昨天私自用刑的侍卫的时候,他正在帮楚阳指挥这手下往车上装着几口箱子,楚阳昨日挨了三十军杖后几乎站不直身子,但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受过的伤不比这个少,便也就没有像旁人一样因为疼而哀嚎得死去活来的,但当他听说王爷竟然安排黄振天独自整顿人马,一气之下也顾不得屁股上的伤痛,强忍着也出来帮忙。
黄振天看到这指手画脚的侍卫,二话不说走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周围的人全部都停止了手上的活,纷纷向黄振天这里望了过来。
那侍卫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看着黄振天铁青的脸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楚阳却是不高兴了,这侍卫本就是归宿与他手下的,此时又是在帮自己做事,他觉得黄振天这一巴掌就像是抽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样,他怒视着黄振天,怒斥道:“黄振天!你想干什么!”
黄振天却不理楚阳,他直瞪着趴在地上的侍卫,冷声道:“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擅自用刑了?”
侍卫一下想到了昨晚的事,他吓得抖得更厉害了,小声道:“是您……叫我好好……照看他的……我以为您是……”
还没等侍卫说完,黄振天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我叫你看好他!你就把人看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吗?”
一旁的楚阳见黄振天竟然不理自己,心中也是泛起一阵怒气,他一把揪过黄振天的衣领,怒道:“我跟你说话呢!”
黄振天被楚阳弄得怒气更胜,扭过头来瞪着楚阳,冷声道:“挨完三十军帐不好好休息,你别没事找事!”
楚阳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这两个人也是第一次如此剑拔弩张的对峙,周围的人都是既好奇又害怕,一时之间除了依旧在地上爬着的侍卫,大家都不知不觉向后退了几分,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方圆十几尺的圈子。
大帐内的定北王听到了声响,他皱了皱眉,安顿品诺现将王妃扶上车,自己则向着声响处走去,王妃今日份外的安静,自打昨日昏倒醒来后,她便一直低垂着眼帘谁也不看,任由定北王和品诺安排着自己的衣食起居。
品诺听完定北王的话,赶忙帮王妃戴好面纱,又在她耳旁轻声道:“王妃,咱们今日便要启程回王府了,我现在就扶您上车。”王妃什么都没说,她依旧低垂着眼帘,手却搭在了品诺伸出来的手臂上,借着品诺的搀扶缓缓站起身,主仆二人变这样搀扶着走出了大帐。
在大帐门前,王妃的脚步忽然一滞,品诺赶忙问她怎么了,却看王妃一直低垂的眼帘忽然想上一挑,目光划过品诺的脸庞只望向品诺身后的方向,品诺也好奇的回过头去。
只见不远处定北王挺拔的身躯竖立在人群中,在他左右分别站着楚阳和黄振天,黄振天趴在定北王耳边说了些什么,定北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冬日的寒霜一般,他用眼角斜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侍卫,冷冷道:“去将那刺客带过来。”
几个侍卫应声离去,不一会浑身是血的白羽衡便被带了过来,侍卫重重将他丢在地上,甚至将地上的尘土都带着飞扬起来。
王妃的的身子忽然一阵剧烈的抖动起来,品诺吓了一跳,她以为王妃是被那斑驳不堪的血迹所吓倒了,于是赶忙安慰道:“王妃不怕,奴婢这就扶您上车去休息。”说罢便揪着王妃想要离开。
可这次王妃的身子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品诺一扶之下竟是纹丝不动,品诺皱起眉头,她担心王妃再受什么刺激,手中边用上了几分力,想带王妃离开。
可就在这时,王妃忽然疯了一般的拨开品诺,品诺重心不稳重重跌坐在一旁,手臂被地上细细的沙石一下子划出了个细长的口子,让她感觉手臂一阵一阵的痛,她抬起头望向王妃,却惊愕的发现王妃竟跌跌撞撞向定北王的方向狂奔而去。
品诺瞬间就傻眼了,她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平日里软绵绵的王妃从哪里涌出的力气,但看着她直奔定北王而去,品诺的心宛如跌入谷底一般一阵冰凉,她顾不得身上被搓破的伤口,慌忙起身也顺着王妃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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