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冉收拾好,准备出门。
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宋闻璟不知道何时坐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看样子已经做了好一会儿了。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宋闻璟这才缓缓地抬起头,俊美硬朗的五官暴露出来,瘦削下颌,紧紧抿着地唇,洗得发白的短袖。
他那么高,看起来好像永远都不会受伤。
可是晏冉一看到对方的脸,就觉得这个男生像只被伤透心,无家可归只能淋雨的可怜小狗。
那么可怜,连敲门都不敢,只能眼巴巴的坐在地上。
“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晏冉问他,把门给打开,好让人进去。
宋闻璟就坐着,没有动,眼帘垂下来了一点,看起来莫名的踌躇。
晏冉直接伸手把人给拉了起来,一边忍不住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敲门走在门口,当我的看门狗是不是?”
沉默地跟在晏冉身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黑色的瞳孔闪烁,视线肆无忌惮地从晏冉薄嫩的耳垂舔舐到白嫩的后颈。
细皮嫩肉地像洁白的花儿,纯真又无邪。
他终于开口了,嗓音嘶哑,像是放了好久都没有说话,“我没想进来的。”
晏冉愣了一下,把人拉进来之后完全没有猜到对方的回答,宋闻璟接着说,“我只想坐坐,就走。”
至于去哪里,宋闻璟也不知道。
只不过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他不知道哪里还有地方能留地住他。
他就是湖面上的一没有目的前进的帆船,没有终点,一眼看不到头。
晏冉转身,看着宋闻璟的眼睛,真挚地说:“那你也可以进来坐,我很欢迎你的。”
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少年,薄软的耳垂上缀着一颗镶了钻石的耳朵,如此,她的眼里是柔和地,像羽毛,骚挠着人心。
宋闻璟狼狈地低下头,唇抿地更紧了。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在感情里先动心的人就输了。
而宋闻璟早已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且回不来头。
晏冉让宋闻璟坐在沙发上,去冰箱里拿了些饮料。
她没有问宋闻璟为什么没有回家,又为什么要坐在她家门口。
什么都没有问。
她只是给了宋闻璟一个备用钥匙,说:“以后随时欢迎。”
她弯着纯粹的眼睛,琉璃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浸泡在蜜罐中,几乎晃人眼睛。
宋闻璟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晏冉手心的钥匙。
那不像是个普通钥匙,更像是打开他心门的钥匙。
宋闻璟伸手拿过,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阳光的光芒。
他攥着钥匙,像说些什么,然而四肢僵硬,心跳如鼓。
他的思绪骤然混乱,心脏跳窜得不能自己,呼吸也突然难以稳住
最后狼狈地别开了视线。
【叮!反派黑化度已达30%!】
晏冉笑了,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
宋闻璟还是愣愣傻傻的,似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晏冉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十分的有趣,有种鲜明的反萌差。
“好吧。”晏冉有些无奈,凑了过去。
宋闻璟刚好低头,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碰到了晏冉穿唇瓣。
温热的,湿润的,柔软的。
那是无与伦比的美丽,耳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恍惚中,晏冉甚至能感觉到宋闻璟胸腔里面心脏传来的蓬勃跳动。
还有那股令人无法忽视,强烈的属于宋闻璟的气息。
在这会儿的功夫,晏冉狡猾的先一步离开了。
独留宋闻璟一个人在原地恍神。
摸着自己乱跳毫无节奏的心脏,宋闻璟心中升腾起别样的情绪,枫忍不住开始回味。
那个看起来不经意间的吻并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蜻蜓点水般一触就离开,宋闻璟的脑内就更放了烟花似的,璀璨地冒星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要溺亡了。
·
咖啡已经换了两次了。
男生的眼神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撇向外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搅弄着苦涩的咖啡,把上面的花纹弄成一片狼藉。
晏冉最讨厌喝的就是咖啡了。
她嫌弃苦了吧唧,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脸都皱在了一起,一边生无可恋的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那嫌弃的语气和表情特别的生动且可爱。
厉穆这个时候想了起来,嘴角都忍不住微弯。
明明约的时间是晚上,可是到了下午两点,他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迫不及待的来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是当等待着你喜欢人的时候,时间好像变得更加难熬。
紧张又期待着。
像是青色的愣头小子第一次约会。
晏冉是按时来了,几乎是她映入眼帘的一刹那间,厉穆整个人都僵直了,背背脊一片发麻。
厉穆长得很显眼,晏冉一眼就可以看到。
刚走近,看见此时笔直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时愣了一下。
厉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以精壮的上半身完美贴合,寸头是一般人很难以驾驭的,可是厉穆却很适合,那张棱角分明又英俊野性的脸庞,哪怕嘴角的淤青还在,但依旧看起来英俊又迷人。
他脸上带着笑容,眼睛泛着光,就像是一只看到骨头的大狗,殷勤的有点过分了。
“你来了,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吃的黑森林蛋糕,先尝尝吧。”
晏冉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蛋糕,没有动。
对于厉穆热烈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我现在不饿。”晏冉的语气很平淡,“我来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厉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呼吸一颤,然后慢慢的消失,眼里的炙热迅速降温,瞬间变得一片阴冷。放在桌上的手指忍不住绞在一起,指骨发白。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晏冉的眼睛,他这样的反应还需要说明什么呢?
再明显不过了。
晏冉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一边,忍住了即将快要爆发的情绪,可是语气还是不受控制的染上了冷意,“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