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开始听从沈烬墨的话脱着衣裳,心开始因着沈烬墨这话,变得起起伏伏。
不知道为什么,谢南星有些听不懂沈烬墨这话的意思。
那些读过的话本子骤然冒进脑海,谢南星不禁一个瑟缩。
沈烬墨莫不是想沾了他的血,在他身上作画?
亦或者,沈烬墨需要他躺在这毯子上先自己做点什么,来勾起沈烬墨的兴趣?
可沈烬墨不用勾,就已经那般凶猛。
他若真勾了,这不又得数日下不得床榻?
“是冷吗?”
没有忽略谢南星脱掉袍子之后轻微的瑟缩:“那再添几个炭火盆子。”
谢南星连连摇头摆手:“不冷,我还觉着有些热。”
谢南星,是有些害怕,害怕中又生出些许疯狂。
为沈烬墨受的所有疼,都会让谢南星兴奋。
沈烬墨摸着谢南星这已经被汗水染湿的寝衣,便信了谢南星的话。
先是替谢南星将那狐狸皮子裹上,沈烬墨才开始低头解开谢南星寝衣的系带。
从皮子里头将寝衣扯出,转头将透着湿气的寝衣放在身后的熏笼之上烘烤着。
提前备上这熏笼也不是为了烘烤湿透的衣裳,沈烬墨是怕谢南星脱下的衣裳放久了再穿会凉,故早早就备上了。
显然,今日这一出沈烬墨已经筹划了好些日子。
起身走到书桌前,沈烬墨目光落在谢南星身上的那一瞬,握着画笔的指节开始泛白。
纤瘦的身子披上那雪白的狐狸皮子,坐在一片深沉的抹黑之间,身后是一片正开得如火如荼的蜡梅。
极致的颜色对比,衬得谢南星那从脖颈到胸膛微微泛出的红润,愈发活色生香。
“喀嚓。”
毛笔在沈烬墨手头断裂的声响传来,极致的凌虐的画面又开始在谢南星脑海闪烁。
微微抬头看向沈烬墨的那一眼,透亮纯洁之中染上的些许恐惧,让沈烬墨觉得眼前的谢南星,像足了那初初踏入红尘的狐妖。
重新攥起画笔,沈烬墨的眼眸在谢南星的身上和画卷之间游走。
落在谢南星身上的凌厉眼眸之中装着的欲望,渐渐的就被对美之一字的纯粹欣赏取代。
谢南星在被沈烬墨观察的同时,也在静静观察着沈烬墨。
就沈烬墨眼中欲望退散的模样,落在谢南星眼中,他便觉得是自己的恐惧扫了沈烬墨的兴。
原本将身子包裹严实的狐狸皮子,一不小心往下落了落,将谢南星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
沈烬墨瞧了一眼,眼中的墨色愈重。
迅速端起手边早早备上的凉茶喝了好几口,沈烬墨才起身走到谢南星身侧,替他将那不慎滑下的皮子往上提了提。
微微清桑,沈烬墨用那克制浓情的嗓音道:“莫贪凉,染了风寒不好。”
做好这般叮嘱,沈烬墨重新回到桌前拿起了他的画笔。
谢南星抿了抿唇,原本随意坐着的姿势变成了躺卧,小腿和脚踝钻出皮子,圆润的脚趾甲不经意扣弄着地上墨黑的皮子。
衬托得那莹白得脚和腿,浮上了一层柔光。
手中之颜料不足以勾勒谢南星此的风华,沈烬墨便又勾兑了好几个颜色,重新握着画笔勾勒了起来。
躺了好一会,谢南星的眉头开始拧在一处。
难不成沈烬墨真的只是想作画?
怎么可能?
沈烬墨眸中的光,明明就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就算最初想作画,就他这般勾引之下,沈烬墨怎么可能忍得住?
画画,有他好玩吗?
“沈大人,不想做点别的吗?”
“好好说话。”轻声警醒,略做提醒:“莫要勾我。”
谢南星躺不住了,起身坐在毯子之上:“你莫不是真的在画画?”
沈烬墨静静看了谢南星好一会,才沉声应:“嗯。”
谢南星指着周围这些个东西:“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只是想画画?”
显而易见的怀疑,肉眼可见的不信任。
沈烬墨觉得谢南星这小模样,还真是生动又好看:“是。”
谢南星显然带上了些许小性子,又问:“你只想拿笔在宣纸上作画,而不是想在我身上作画?”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我身上取水?”
沈烬墨将四下之场景纳入眼中,他现在大概想明白了,谢南星方才在想些什么。
淡笑不语,沈烬墨嘴角的意味深长,足够谢南星好好去品味一阵子了。
“唉。”
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谢南星觉得自己这只装得下话本子的脑子,的确可以扔掉了。
赶明儿他再长一个满是诗情画意的脑子,必然不会让沈烬墨看笑话。
日头西垂,坐在毯子上闷闷生了一会子小气的人,被沈烬墨哄着用了两碗奶酪之后,不知不觉就把自己气睡着了。
沈烬墨蹑手蹑脚走到谢南星跟前,将被谢南星微微踢开的狐狸皮子捡起,重新盖在谢南星身上。
跪在地上将人抱入怀中,又在谢南星的脖子下面垫上一个软枕。
瞧着睡着之后透出稚气的谢南星,沈烬墨心头生出万般恋爱,低着头将唇轻轻落在谢南星眉心。
睡着的人总是更容易感知冷一些,沈烬墨又将那几个炭火炉子移动到了谢南星身侧。
室内暖融,夕阳的余晖也在这一瞬开始偏爱着沈烬墨的小病秧子,将其人整个笼在其中。
画笔落下之处多了缱绻,待沈烬墨开始勾勒这夕阳之时,舒展的眉眼骤然冷了几分。
这夕阳,怎么也要抢他的谢南星?
抬头瞪了一眼那天边,沈烬墨起身走到窗前,直接将那扇窗户关上,将那等子夕阳遮挡成了零零碎碎的模样。
再次回到书桌前,当沈烬墨意识到自己连那几缕夕阳的醋都要吃的时候,嘴角反倒勾起了一抹弧度。
并未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他要将谢南星看得很紧很紧,将谢南星爱得很好很好。
谢南星很聪明的,受了委屈,会自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