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晨起身,说道:“精灵王,明天可以多叫几个人一起唱诵。”
“我看你们在破解封印时,几千人轮换着唱诵,相信你的族人也应该都会唱诵这首歌。”
“毕竟我是妖,与凡人不同,或许你一个人的术力不够。”
漠沙点了点头,她说得对,或许真是因为他一个人的能量不够,的确可以多叫几个人尝试一下。
“好的,辛夫人,明天我会多叫几个人一同唱诵。”
辛九到了玄真门,将来意告知玄青真君。
玄青真君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开讲。
“所谓大衍,其意便是尽力展开。”
“展开你的神识、法力、心智、眼界。”
“此为悟,悟后方用术。”
“术多且繁,阴阳五行为基,明暗八卦为辅。”
“五行金木水火土,囊括万物。”
“明八卦,亁、坎、艮、震、巽、离、坤、兑。”
“暗八卦,休、伤、生、杜、景、死、惊、开。”
“上演天罡三十六,下演地煞七十二……”
眉音开始皱眉,不自觉地扭脸看辛九,却发现辛九一脸兴奋地在听。
眉音也没有打搅他,他能听懂,并不奇怪,这种玄秘之术,必然会烙印在魂魄中。
无人提及时,自然是不会去想,一旦被人提及,或许便如决堤之水,轰然而出。
玄青真君足讲了半个时辰,住了嘴,看着辛九:“小子,你怎么不发问?”
辛九反问:“问什么?”
“问我,我讲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
辛九答道:“就是您讲的意思啊,还要问什么?”
“呵?”玄青真君勾起嘴角:“那我问你,八卦为何分明暗?”
辛九脱口答道:“明八卦为用,数术之法,可测吉凶祸福。”
“暗八封为局,可演天地之变。”
“明者为阳,暗者为阴,阴阳相辅相成,用数定局,局变数易,即为天道。”
玄青真君瞪大了眼睛,问眉音:“这些,我刚才讲了吗?”
眉音答道:“我压根就没听懂,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玄青真君将目光转回到辛九脸上,凝视了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辛九笑:“我也不知,随着您讲,我便懂了。”
辛九并不想告诉玄青真君,他可能是琼华真君的转世。
因为这种不确实的事情,还是不要弄得沸沸扬扬为好。
他不说,眉音自然也不吭声。
玄青真君有点发蒙,想了想说道:“你说你懂了,那你起一卦我看看。”
说完,刚想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签筒,却见辛九抬起双手,双臂一旋,便画出一个由法力形成的太极图。
而后用手指在太极图上指点,太极图随着轻微的震动而变化。
玄青真君愣住了,这……是传说中的大衍之术?
传说中的大衍之术,便是以法力画出太极图,千变万化尽在其中,据说自有记载以来,仙族中只有五人能做到。
辛九双手一展,太极图化为漫天星斗。
二十八星宿,四象法像,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俱在其中。
玄青真君苦笑,师尊呢……辛九如此天纵之才,你怎么就把他当成了宿魂的容器呢?
到底是为什么?
还是说,是为了隐藏什么?
“看来,不用我再给你讲了。”
辛九双手一拢,漫天星斗尽数湮灭:“师祖,弟子还不甚详解,还需师祖指引。”
玄青真君阴沉着脸,在心里骂娘。
老子都弄不出这太极图,更化不出这星宿之像,我指引你娘了个腿!
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接着讲。
原本以为要积年累月才能学懂,结果一天便讲完了。
玄青真君也没有问辛九,刚才起的那一卦是什么。
因为他注意到,卦起东方,星飞中原,主星为天煞。
如果所料不错,辛九这一卦,问得应该是与魔族有关的事。
回赤九门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快到赤九门的时候,辛九突然拉着眉音,折向了山中。
“眉音……”
“叫眉姨。”
眉音这些天想得很清楚,他不是琼华,他就是辛九。
往事已矣,前情不记。
牵挂也好,羁绊也罢,该放下了,否则只会让痛苦持续漫延。
辛九哂笑:“咱们回去吧。”
拉她来此无人之处,是想私下说些话,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但眉音让他叫眉姨,也便是表明了态度,前世之事,一笔勾销。
“你之前起的那一卦,看到了什么?”
“魔族当兴,仙族有覆灭之虞。”
眉音震惊,转过身看着他,问:“你怎不同玄青真君说?”
辛九摇头:“没用,以仙族的实力,魔族想灭仙族,只在须臾之间。”
“总不能让他们都来赤九门,受妖族和精灵族护佑吧?”
眉音皱眉:“面子比性命还重要吗?”
辛九点头:“是的。况且魔族不灭,他们就总有危险,难道世世代代依靠妖族护佑吗?那可是比死还难受。”
眉音沉默了片刻,又问:“有什么办法解救?”
辛九又摇头:“卦象所示,虽有变数,却微乎其微,而我也看不到那变数,究竟是什么。”
“那你再算呢。”
辛九失笑:“大衍之术只是推演之法,窥伺天道玄冥之秘,并非神力,不是算得多,就能看得到的。”
眉音点了点头,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问:“你都想起来了?”
辛九答道:“仅限于大衍之术。”
眉音又沉默了片刻,说道:“回去吧。”
“精灵王说,有办法帮我恢复琼华真君的记忆。”
眉音有些意外,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辛九解释:“我觉得,若是能恢复琼华真君的记忆,或许我的法力会突飞猛进。”
眉音沉思了一会儿,问:“你信他?”
“不信,但不妨一试。”
眉音再次沉默,却也不走。
辛九看着她,等了一会儿,见她还在犹豫,但问道:“佛法中,可有相似的法门?”
眉音点了下头:“有,称为觉醒,但……琼华真君的记忆太久远了,不一定能够觉醒。”
辛九说道:“醒魂铃可以让我看到因果,说明记忆还是有的。”
眉音再次点头:“那就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