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崇曦与镇北侯里应外合,将我父皇囚禁,崇曦马上便要顺应民意登基为皇了!”
顾南栖狼狈的跌落在地,她狠狠的抓住底下漆黑的土壤,目光猩红。
“他想要我的命?”
“崇曦根本就没有中毒,何须你找解药?”
“顾南栖,你聪明一世,怎就被骗了呢?”
“哈哈哈哈。”顾南栖忽然就笑了,笑的几近崩溃,笑得双肩都在颤抖。
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一步一步往林外走去。
果然啊,这天底下的人心都是一样的。
尤其生长在宫廷之中的人,他们的心早已被权利和欲望腐蚀的干干净净,无半点人性。
她以为,他们一路走来,经历了许许多多,相扶相携,是朋友,是可以互相依靠的。
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连血脉至亲的父皇都不可信,怎就偏偏信了他呢?
“顾南栖!”盛崇衍小跑着追上她的步伐,“你没事吧?”
她不语,只是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唯独眼底闪烁着灼灼厉芒。
自此,与盛崇曦,势不两立!
“顾南栖,你把这个吃了。”盛崇衍将一粒药递了过去,“这是专门解这瘴气之毒的。”
扭头,盯望着他手中的药丸,顾南栖微不可闻的哼出一声轻哼,“我与三殿下素来无交情,甚至可以说是交恶,你如今却深入石窟林救我,意欲何为?”
盛崇衍一僵,有一种被看破之后的窘迫,“本,本殿只是同情你。”
顾南栖眼底闪过了然,没有再逼问。
“我没有中毒,我只是饿了。”顾南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语气淡淡的,可那双眼睛却黑的不见丝毫亮光。
盛崇衍眼底闪过一抹茫然,“没中毒?”
这里的瘴气之毒有多厉害,没有人比大盛皇族中人更清楚,他竟没有中毒?
走出石窟林,头顶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了下来,她仰起头,轻轻的闭上眼睛,任由那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重获新生。
“主子!”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膜,顾南栖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三个侍卫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迎着他们,顾南栖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没事了。”
良姜红着眼眶大步冲上前来,牢牢地抱住她,哽咽的声音低低的在她的耳畔响起,“殿下,你没事真好!”
听到这个称呼,顾南栖有片刻的恍惚。
对呀,他是大殷的公主,是殷宁啊,身上还有沉甸甸的责任,怎就能被一个男人欺骗得差点丢了性命。
她抬起手,缓慢而又坚定的拍着良姜的后背,“我们回去吧。”
良姜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云木走了上来,他将一个油纸递了过来,“主子,你肯定饿坏了吧,这是属下来时特意揣身上的,你快吃。”
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顾南栖撕开油纸,发狠的咬下手中的鸡腿肉。
一路上,她安静的厉害,没了从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可看着这样的他,三个人却觉得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