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唇角荡出一抹冷笑。
“你既是由驭冥军统辖,那我请问,是由哪位将领统管?”
古统领脸上心虚一闪而过,却还是强壮镇定,“自,自是良姜将军。”
“呵呵。”殷宁低低的笑了出来,“可良姜随侍在殷宁殿下身侧,如何统领你们?”
“这与你无关!”古统领声音冷厉,“你伤了朝中武将,可是死罪!”
听着他的威胁,殷宁脸上笑意更甚,“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一愣,努力的看着殷宁,越看,眉头皱得更紧。
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老子不知道,你脸太黑了,看不清。”
殷宁:“……”
指了指身后的鹤潇,“那他呢,你可认识?”
男人又将鹤潇打量了一会,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我知道了。”
“这小白脸是你的姘头,你们俩个无耻的死断袖!”
殷宁:“……”
鹤潇:“……”
鹤潇眸色沉着,他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那一举一动间,自是透着一股刻在骨子里的矜贵,若高岭之花,俯瞰世间众生。
他径直来到男人跟前,“冒充朝中军队,可是死罪!打着驭冥军名号,欺压百姓,罪当车裂。”
男人一怔,“你胡说八道!你才冒充!你乱说!”
瞧着他一脸激动的样子,鹤潇轻哼,他长眸瞥了一眼几人手中长枪。
“你们的手里的武器并非督造处锻造,做工粗糙,只是形似,却非正统,一看便知是外面的师父技艺不精,随意锻造而成。”
“还有你们的队形,毫无章法,毫无规矩可言,似一盘散沙。”
“还有你们的衣服,朝中士兵为了抵御严寒,采用的乃是专用的拂棉,拂面专供于朝中,民间不可擅用,所以你们得不到,便只用了普通的棉。”
古统领几人面面相觑,看向鹤潇的眼神已经有了杀气。
鹤潇将他们的样子看在眼里,突然道:“岭东一代民不聊生,按照常理,正是匪寇猖獗之时,可这里却无一盗匪。”
“盗匪已经被我们赶走了!如果不是我们,这些百姓早就被烧杀抢掠个干净了。”
鹤潇眼里露出讥讽。
“可你们不就是盗匪么?只是你们比起一般的盗匪却聪明了许多,你们冒充朝中军队,打着护佑一方的名号,光明正大的抢掠,你们这样的行为,比起那些盗匪,才更加令人不耻。”
古统领惊愕的看着鹤潇,一时语塞。
刘家几人面面相觑,终于也明白了,原来,竟是这样的,他们一直以来是被这些盗匪欺压了。
古统领一愣之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们是匪寇又如何?你这小白脸够聪明,也够有见识,怎么,你是做官的?”
还不等鹤潇说话,他又道。
“我管你是做官的还是做什么的,到了这里,就是天王老子你也得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鹤潇垂眸看了一眼殷宁,当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他俯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古统领看着,却更加鄙夷。
果然是俩个死断袖的。
就在这时,鹤潇温淡的嗓音轻轻的响了起来,那一字一句,轻如羽毛,却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