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夫人就孙衡这一个儿子,如今二十好几了,也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孙二夫人看见陶幺幺就跟看自孙女儿似的,一听孙女找她帮忙,忙不迭的点头,拍着她幺幺白嫩的小手连声道:“好,好,你说。”
陶幺幺也很喜欢这个慈祥的老妇人,拉着人做到院内的石桌前,才委屈的开口道:“后天就是我师傅大婚了,可是成婚的礼仪我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啊!您得给我支支招啊,”
孙二夫人慈祥的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呢,别急,我让我家老嬷嬷去帮你,也是个懂大衍规矩的,放心。”
有了孙二夫人给的人,果然一切都变得有条有理的,大婚前一天晚上,那嬷嬷帮着铺好了大红喜被,撒上花生桂圆啥的,把喜烛喜秤摆放好,几人才结伴出了喜房,又来到会客的花厅,检查了一遍才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陶幺幺就爬了起来,亲自做了早饭,又一一把人叫了起来,虽然知道这场婚礼不会有什么客人,但陶幺幺还是准备了好些食材,吃了早饭就拉着两个小伙伴和飞檐进了厨房,喜宴在晚上,但又着凉菜和食材需要提前处理,在厨房里叮叮咣咣了半天,连中午饭都省了,引起小墨一阵抱怨,结果没人理他。
天近黄昏,迎亲的队伍终于出发了,人是陶幺幺在大赫雇的,不说长相,身材是个顶个的魁梧,穿上统一的大衍服饰,配上大赫粗犷的头发,有些不伦不类,倒也不算难看,没办法,她能强制让这些人穿上大衍的衣服,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换成大衍的发型,总不能娶孙家小姐,在用孙家的小厮接亲吧。好在两个宅子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孙家大门敞开着,门内站着一些宾客,人虽不多,但一众仆从来回穿梭倒也算的上热闹。
因为这场婚礼表面上是孙家被迫同意的,所以也没表现的过于热络,只有孙衡带着家里几个小辈象征性的拦了拦门,得了玄源递过去的红包,也就退了下去。
一身大红婚服的孙婧,盖着绣着并蒂莲的红纱盖头,一张精致美艳的小脸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看的一众宾客都想上前揭了盖头,一睹芳容。
孙婧趴在自家大哥的背上,由丫鬟桑儿和自家嫂子扶着,很快就来到了花厅,孙昊亲自接过红绸的一端,塞进妹妹的手里,重重的拍了两下,那是深沉的祝福。
陶幺幺不是第一次见着红衣的师傅,第一次是在自家梅园,可能是心境的不同,那时师傅心伤未愈,像是九重谪仙堕落凡尘,有着即蔑视又不得不接受的颓然;而如今一身喜服的师傅,春风得意,那飞扬的眉眼将整个人衬得如如仙似妖,迷惑众生。
两人在孙夫人的面前跪下,敬了茶,听了训诫,才拜别了孙家人,手牵着手出了孙宅。
红色的喜轿,精致异常,这是小墨和玄源在几天内赶制出来的,八个壮汉分八个方位站定,武舞亲自掀起轿帘,将孙婧扶进轿子,才回身上了自己的白马,壮硕的马头上,挂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神气十足。
接亲不走来时路,东进西出,吹吹打打,绕了一圈,终于在日落时分将新人接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