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灰袍男子愣住,刚走到他身边的林圣手也愣住。
对面的长老席上,四位长老面色沉下来,也很是不好看。
围观的几乎所有人都因为离厌这一句话,脸上出现了鄙夷嘲讽的神情。
“小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圣手回神,皱了皱眉,盯着离厌问道。
离厌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态度,连瞥一眼众人的心情都没有,嗤笑一声,冷冷出声。
“本座说,这是毒药。”
“这不可能!”林圣手拿过药草又端详了一遍。
众人一看林圣手的表情,只觉离厌是在乱说开玩笑。
随即她旁边,隔着两个座椅的一人起身道:
“小公子,你懂什么是药草吗?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此话一出,纷纷有人应声。
“就是啊,你怕是连草和树都分不清楚,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说得对,就算高代夫和林圣手各执己见,那也是认定了这是药草,这位小公子,你切莫再胡说八道了。”
“小公子,你怕是没学过医,所以分不清药草和毒药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也不该瞎说。”
“……”
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星宿的手捏得咯咯作响,牙齿也咬得咯咯咯作响。
她不管别人说什么,但是她相信自己主子,主子说那是毒药,那就一定是毒药。
而那些一个个出声讥笑她主子的人,她恨不能立即冲上前去撕了他们的嘴。
什么玩意,你们才是最浅薄无知的蠢货,一群什么也不懂的井底之蛙也配评论我主子。
真真是,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
若不是鬼宿极力摁住她,她早就动手了,但是想想自己主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便一直忍着。
可是现在快到边缘了,快要克制不住揍人的心情了。
感觉到了她的怒意,离厌扭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带甜的微笑。
她才如夏日喝了冰镇饮料一样舒心起来。
离厌一脸平静,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位长老,又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两人。
淡然道:“本座甚少给人解释,今日就费点神,给在座诸位解释一下。
这棵毒草梦月和降忧草以及灵寻花极为相似,但是它们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降忧草叶子背面颜色叶尖处会微微发白,其余两者则没有这个情况。
两者看上去几乎就是一样的,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区别,灵寻花叶片锯齿比梦月少两齿。
还有一个更好判断的方法,就是它们开花的时候,灵寻花花开时花蕊是淡粉色的,降忧草花蕊也是淡粉色的,但是花托底部会有一圈白色,梦月的花蕊则是深粉色的。
本座这样解释,你们可听明白了。”
离厌说完,众人目瞪口呆,学医都懂离厌的话,没学医的也大概听懂了。
可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总觉得她还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又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编造这些出来。
随即很多人,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长老席上。
“五长老,这位小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一位黑袍男站起,朝对面最中间的老者见礼询问。
沉默了片刻,那五长老才出声道:“这位小公子说的降忧草和灵寻花的情况是符合的,但小公子说的梦月老夫从没听过,所以无从判断。”
五长老话音刚落,离厌立即接话道:
“简单,本座给你们一个法子,拿一杯清水来,无论降忧草还是灵寻花入水都会让水变成绿色,但是梦月却不会变色,摘一片叶子一试便知。”
“这……”五长老顿住了。
剩余的四位长来和林圣手以及挑战者高大夫都愣住了。
这药草无论是降忧草还是灵寻花都是极为珍稀的,千金难求,这么一片叶子白白浪费实在可惜。
靠近长老席边上的一个白衣男子站起身来,眼露嘲讽道:
“小公子,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这药草多少钱?岂能说摘就摘。若是你弄错了,谁赔?”
“自然是本座赔。”离厌看着他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
“小公子,你小小年纪,一个劲地本座本座的害不害羞,难为你说得出口,如此狂妄,不是蠢就是坏。”
啪!
扇耳光的声音十分清脆有力。
星宿一脸终于舒坦了的表情,她瞪了一眼被她扇了一耳光的男人,随即扫视了一圈殿内,冷喝道:
“再敢说我主子一句不好,我打烂你们的嘴,一群癞蛤蟆呱啦呱啦聒噪死了!我主子都说了赔了,还想怎么样?”
她一个纵身上前一把扯过那药草,随即就把叶子全摘了下来,随后拽过一个侍从喝道:“去拿碗水来。”
星宿一番动作让众人一脸懵逼,一边怀疑自己出了幻觉,一边又怀疑星宿不是人。
怎么有那么快的速度?
众人还没回神,侍从已经端着清水进来了。
“这水可能喝?”星宿接过盛水的碗朝侍从问道。
“自然可以,这是我刚从水壶里倒出来的。”
“哦,那你喝一口让大家看清楚了。”
没等侍从反应,星宿已经捏着他的嘴,凌空给他灌了一口进去。
随即她走到离厌身边站立,把两片叶子丢了进了水里。
过了一会,她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水笑了笑。
大声道:“都给我过来看,睁大你们的老鼠眼睛好好看看这水变没变色。”
离厌睨了她一眼,随后宠溺一笑,星宿更加来了底气。
又喊道:“你们谁敢喝一口?”
瞧过的没瞧过的全都顿住了脚步,随即全都往后退去,没有一个人再敢往前。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抱着这样的想法,谁都不想遭罪,个个继续往后退。
瞬间,离厌面前就空出了三丈的距离。
“也不必如此惊慌,虽然梦月是毒药,但也不算是很厉害的毒药。
只是这水碰到了哪里,哪里就会腐烂而已。”
离厌话音落,星宿朝众人做了一个要泼水的动作,个个惊慌失措,抱头转身的转身,蹲下的蹲下。
被撞倒的无人扶,甚至还要被踩上几脚。
这场面,尴尬极了,难看极了。
原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全都把贪生怕死表现得淋漓尽致。
离厌啧啧了两声,嘴角挂上了鄙夷。
“诸位,现在还是本座是胡说八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