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离厌与温泽谈妥了条件。
半个时辰后,她为温泽的心上人解毒。
又半个时辰后,离厌解毒完毕,离开了客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整天她没有见到袁夙,等到她想起来问一问他的情况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大半夜不好去瞧他,离厌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失恋了就寻死觅活。
翌日。
玄宿与木星五人留下看家经营天丹阁,离厌带着鬼宿和星宿坐马车前往药王宫。
经过两天的赶路,终于到达药王宫。
药王宫门口,鬼宿手持请柬,很快就有人来带着他们往里去。
离厌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小院子,她刚下车陆家父子三人便上前来迎她。
“鬼医,您终于来了。”陆家主上前一步见礼先开口道。
离厌浅浅笑了笑,道:“陆家主。”
随后几人一起入了小院。
一番寒暄下来,离厌才知道,原来这是专门给持陆家请柬之人安排的小院。
而陆家父子三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她两天了。
她再不来,陆家父子就以为她不来参加挑战了,毕竟挑战会昨天就已经开始了。
用过饭后,陆安带着和离厌三人在药王宫游走起来。
药王宫一共七十二殿,宫主在主殿,十八个大殿十五个长老每人一殿,天医神医医仙每人一殿,十个圣手每个一处中殿,其余再一一划分下去。
挑战赛在凌云殿举行,离着离厌的院子两刻钟的距离。
离厌到凌云殿的时候,有人正在挑战一位姓林的圣手。
每一位圣手每天只接受两人的挑战,挑战方式双方决定,药王宫长老监督。
大多数选择的,都是制药和问诊病人。
此刻离厌便见,殿内摆满了药草和躺在榻上的三位病人。
她扫了一眼药材,又扫了一眼三个病人,心里随即就出现了治疗方案。
这实在太简单了!
见她挺有兴趣,陆安带着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观看比赛。
离厌刚坐下,便见场上两人引着一棵药草争辩了起来。
“这是降忧草。”
一个蓄有胡须四十岁左右的灰袍男人,指着面前一棵全身通绿的药草笑道。
“兄台,你看错了,这是灵寻花。”
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白衣,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大夫的男人皱着眉道。
“林圣手,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明明是降忧草。”灰袍男十分笃定,一脸的坚定不容置疑。
林圣手微微一笑,“这位兄台你再好好看看,这确实是灵寻花。”
“林圣手,降忧草和灵寻花十分相似,也不常见,但我还是分得出来,因为我家中正好种了这两种草。”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看待灰袍男的眼色马上不一样了。
毕竟人家都是家里中了的,怎么可能分不清楚呢。
随即群众看林伸手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一个圣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不应该啊!
只是他们自己也迷茫了。在这里观看的一部分是医者,一部分是江湖人士,当然也还有各种官宦人家。
议论的声音,随着比赛的两人的争论开始出现了。
“林圣手是不是错了不敢承认。”
“不清楚。”
“林圣手比挑战者年轻了些。”
“这与年龄有什么关系。”
“……”
议论声中一直保持笑容的林圣手再次开口。
“兄台,你确实搞错了,这确实是灵寻花,这药草还是上个月,我同六长老一起在后山采的。”
林圣手这话一出,在场人目光又变了,有人脸色也变了。
“啊,这是人家林圣手亲自采的药,绝不会错了。”
“那也不一定,若是一开始就错了呢?”
“这……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到底什么草?我行医十多年了,没见过。”
“我也是,从来没见过。”
“我看的医书上也没有这药草的记录。”
“我也是,而且这药草长得特别,名字也是很特别,若是见过,不可能忘记的。”
“他们如此争论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有没有人来定论一下这到底是什么?”
“……”
灰袍男放下手中的药草,上前一步,朝林圣手抱拳道:
“林圣手,既然我们各执己见,不如让长老们来断定一下这是什么药草。谁对这药草就归谁”
众人的议论声中,陆安看向离厌道:“鬼医,你可认识这药草。”
离厌微微一笑,看着那药草道:
“自然认识,不过这两人都说错了,这既不是什么降忧草,也不是什么灵寻花。这是毒药。”
陆安不自觉地惊呼了一声,“什么?毒药?”
而他这一声惊呼,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坐在离厌身后,听到两人谈话的一个粉衣女子站起来道:
“方才这位公子说,林圣手和这位挑战者都说错了。那药草根本不是药草,是毒药。”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一个个不可置信地把目光定在离厌身上。
就连长老们都看着离厌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不知是谁爆出一串笑声,随后便有一个声音自人群里传出。
“小公子,你可真是有胆识,人家两位医者是争论草药,你干脆另辟蹊径说这是毒药,你可真好玩。”
“这位公子,你胡说什么,这明明就是降忧草。”灰袍男怒气冲冲地走到离厌面前喝道。
林圣手打量了一下离厌,又朝那药草看了看,眉头不断地皱紧。
“就是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不点,什么也不懂,尽乱说话。”
“恩,看他长得挺俊的,没想到是个信口开河的。”
一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离厌,环视周围人问道:“这人谁啊。”
“呃,不知道。”
“没见过。”
“看打扮,可能哪个世家没出过门的小少爷吧。”
议论声中,陆安惭愧得低下头,再次为自己的惊呼向离厌道歉:
“鬼医,我不是有心的。”
“无妨。”离厌还是一脸淡然,挂着极浅的笑容。
她身边的星宿,早就把说话的粉衣女子瞪出几百个窟窿了,粉衣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若不是离厌拦着,她早就给粉衣女子吃拳头,也冲出去给那些议论的人吃巴掌了。
离厌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灰袍男,淡淡出声:
“这是毒药,若不信,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