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离厌挑眉问道。
“主子,就在昨日,柳侧妃的头七,她妹妹柳绵绵一夜之间变成了老人。
今天这事整个京城都传开了,都说他们柳家可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报应在女儿身上。”
“哦,还有这样的事啊。”
“是呢,对了主子,昱王派人送来了书信,每天都送一封,我给你拿去。”
“不用拿,我不想看。破晓,城南王家如何了。”
“回主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揭了那告示,那王家人以为是被人胡乱撕了,于是又贴了一份,还派人看守,属下又去揭了一次,这回王家人倒是找了属下,但属下告诉他们需要等上几天。期间好像有几个有些名望的大夫也去了王家,但好像都束手无策。”
“很好,你……咦,你的头发……”
离厌突然发觉,鬼宿的头有些不正常,竟然用头巾包裹整个头,但是鬓角露出来的居然是红色的。
“主子,不知怎的,昨日属下起床发现头发变了,好像跟主子说的不一样。”
“嗯,是有些不对劲,你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并无。”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看看。”
离厌仔细给鬼宿号脉,一盏茶的功夫才放开了确认他的身体没事。
这种情况离厌也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也有些想不通。
自己给鬼宿吃的药,确实会让他的头发换色,但那只是重新长出来的那些。
就算鬼宿现在有红头发了,那也仅仅会是发根部位有一点点。
怎么可能全部变红,更何况是一夜之间发生。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主子,我哥……”青翠有些着急,见离厌把完脉赶紧问道。
离厌微微一笑,“没事,破晓他身体健康,至于头发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可以放心,没有害处。对了,我让你们背的东西背会了吗?”
“会了,主子吩咐当然得完成。”青翠抢先开了口。
离厌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两人,“那你们可有什么感悟。”
“主子,属下已经练到第二层了。”这回倒是鬼宿先回答。
“青翠你呢?”
“主子,我不知道自己练得对不对,但是从昨天开始,我发觉自己身体里的气血了,而且不经意地就会做出书里的动作。”
“很好,你们悟性不错。从明天开始可以正式练起来了。我期待你们武功大成的一天。”
“谢主子,属下(奴婢)定不叫主子失望。”两人一起声应道。
“鬼宿,你等会儿去一趟王家,就说我明天前去可以医治。”
“好。”
来镇国公府八天了,也该出去走走了,顺便跟镇国公打听一下,那两叔家的情况。
换了一身衣服,让青翠梳了发髻,装扮好后,离厌带着青翠在镇国公府里游玩起来。
这镇国公府对离厌来说确实陌生,原主在这里生活十七年多,却没出过几次自己的破落小院。
离敏和离音的院子那时候她可羡慕了,但从来不敢在脸上表明,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表现出来,会被修理得很惨。
现在离厌站在离敏曾经住过的院门口,虽然院子已经改变,可是这里毕竟是原主曾经被欺辱的地方,皱了皱眉,不悦袭上心头。
舒了一口气,她抬脚跨进了院子,青翠也提步跟上。
循着记忆,在原主每一次被欺负的地方,她都驻足停下来。
这是对原主情绪最后的释放了,在柳飘飘死后,离厌能感觉到这具身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原主的情绪残留了。
但是离厌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原主更加的安心一些,释怀一些。
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按着原主的记忆,在镇国公里走了一卷,原主没有记忆的地方她也走了一圈。
再次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她刚走进院子,便听到了院门外镇国公的声音,“厌儿,爹可以进来吗?”
离厌给青翠使了个眼色,青翠便去迎了镇国公进屋子里来。
见到离厌,镇国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脸,“厌儿,这些天你可住的还习惯?”
“镇国公,离敏离音他们当真不会再回来了吗?”
“厌儿,你放心,爹已经把他们赶出去了,再也不会让他们住进来。以后爹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镇国公如此不顾手足亲情,就不怕世人诟病吗?”
“厌儿,爹不怕,爹并非无缘无故把他们赶走,爹不在的这些年,他们吃爹的用爹的,却虐待你,爹没有那样的兄弟,他们活该咎由自取。”
“镇国公,十八年,你真的不知道离厌过的什么日子?”
“厌儿,是爹糊涂,是爹的错,每月离枫离慎会给爹寄家书,信上都说你很好,我也就……是爹的错。”
“你就不曾想过,回来看一眼离厌。”
“厌儿,刚开始的时候,爹确实不想见你,可是后来爹觉得自己也很混账,就不敢回来见你。
而且边城驻守不得轻易离开,当年我去的时候,向皇上承诺过,十八年内不会轻易回京。”
“哦……”
“厌儿,总之一切都是爹的错,若非爹当年……你也不会……厌儿,爹知道你有心结,爹现在不求你原谅,爹只求你,让爹照顾你好不好。
你若是在昱王府过得不开心,咱们就一直住在国公府,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爹重新建一处宅子,好不好。只要你还愿意见爹,爹什么都愿意做。”
“镇国公,你是南辰的大将军,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再发生战事,若有战事,你必定得离开,那么你离开后,我又该靠谁?”
“厌儿……”
“若你离开,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又找上门来,我又该如何?”
“不会的厌儿,你放心,他们若敢再欺负你……”
“怎样?我若有幸活着,就吊着一口气等你来救,若是不幸命丧,就等着你来收尸吊丧?
这就是你说的会护着我吗?”
“厌儿,不是这样的。”
离厌紧了紧眉,扶了扶额头,装得很苦恼却又很无奈的模样。
“镇国公,我在这里第八天了,我还是没有习惯,我每夜都做噩梦。
曾经我被欺辱的那些事情,萦绕在我的脑海。
我没有办法,在他们对我还有威胁的情况下,安稳睡觉。
我连在昱王府都被人刺杀,在哪里又是安全的呢?
可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除了他们我想不出来任何。”
“厌儿,你是说你在昱王府被刺杀,可能是老二老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