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四年的正月,这打了两年多的战争终于结束了,库伦到神京四千多里的路,刘德盈星夜兼程,花了九天时间就赶到了神京。
为什么回来那么快,他之前得疟疾了,要是行军途中再复发的话,多半死路上了,他现在是真的对刘祠这个人不太放心。
他越想越觉得那次被偷袭真的就是这个秦王的阴谋,越看越像,何况,这次如果不是他命大,早被那可汗给杀了。
这个秦王着实可恨!
所以他以报捷的名头快速回京。
刘德盈一进京,马不停蹄,立刻去了大明宫,把他所有的罪责都交代了,什么偶尔的权变了,与突厥王妃的那些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问题了,刘祯的反应很简单,把刘德盈的吴王给免了,改封永安郡王。
刘德盈还能不感恩戴德?当着戴权的面唱了一万次的佛。
刘德盈马不停蹄,立刻前往长乐宫,甄嬛搂着他哭了好一会儿,如今看得他平安,甄嬛高兴,看他瘦了,甄嬛又安排了一顿饭,刘德盈连吃五大碗,这就是态度。
看得甄嬛频频点头,刘德盈偷偷问身边的康允道:“我家那个小兔崽子来过几次啊?”
“刚出生的时候来过一次,别的就没了。”
刘德盈点头,递给康允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个公公千万收下,太妃老了,喜欢老人,离不得您,您受累。”
康允点点头,刘德盈和甄嬛有说了几句,就大道回府了。
吴王府,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久违,知道刘德盈回来了,秦可卿等人都迎在府外,刘德盈看着秦可卿,她是瘦了很多,刘德盈的眼里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只有一句:“怎么回事!立马把那个什么刘祝文给我送到长乐宫去,老太妃她老人家一个人待在宫里,怎么受得了!快送!”
刘德盈指着秦可卿道:“你昏了头了,在府里这么长的时间,白当娘娘了,我要你去送,快去!”
秦可卿没想到刘德盈一回来,就朝她发脾气,两眼红红的,却还是抱着刘祝文,坐上了车,一路去了长乐宫。
刘德盈看着戚兰芷等人道:“你们都散了,兰芷,媚儿留下。”
刘德盈看着戚兰芷道:“你哥哥在边疆立了大功,你也有功劳,如今那个小子被送进去了,你没事吧。”
戚兰芷道:“本来就是应该的。”
刘德盈就不希望听到有什么有个性的话,他对戚兰芷道:“府中的事情我是很久不管了,听说是你在管?”
“我和那个宝钗在管。”
刘德盈点点头,他转而对赵媚儿道:“祝武在哪里啊?”赵媚儿道:“殿下,在奴家的房里。”
“那我可不能慢了。”刘德盈将身前往赵媚儿的房间,看着床上的刘祝武,那小子一见他就哇哇大哭,刘德盈左右哄不好,赵媚儿刚一哄好,刘德盈抱在怀里,又尿了他一身。
有种。
刘德盈拿他什么办法也没有,赵媚儿在一边请罪,刘德盈道:“不知者不罪,他知道些什么。”刘德盈回府换了件衣服,刘德盈穿上这新衣问冯安道:“这房间平素都是谁打理的?”
冯安道:“秦娘娘自个管的,平日里多是英莲,宝钗这两个丫头做事。”
“她倒是辛苦,可惜...”刘德盈转头对着冯安道:“这些时候,你辛苦啊。”
“王爷当前,不敢道辛苦。”冯安受宠若惊说道。
刘德盈笑道:“你当得起,把宝钗给我叫来。”
宝钗上下穿着简朴的棉服,外面套一件鹤氅,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纂儿,面上晶莹且白,唇是血滴滴的红,刘德盈道:“你的消息倒是灵得很。”
宝钗道:“王爷说什么消息灵不灵的,我可不知道。”
“我回来的消息,府里也是才知道的,我知你平素不爱点妆,今日竟这样,我还能不夸你一句有心,消息灵吗?”
有些话点透了就是很没意思的,刘德盈就要这样没意思,不怕人聪明,就怕自做聪明。
宝钗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刘德盈亲了她的脸,拉着她的玉手,把酒话当时,“你不知塞外是怎么样的风雪。”
舟车劳顿,他才没有那种心事呢,撩拨一下,就等饭吃。那边秦可卿把刘祝文送了过去,摆一桌庆功宴席,刘德盈好久没吃府上的饭菜。
“王爷,好端端的大喜日子,你怎么哭了?”可卿把筷子放下了,说道。
却见刘德盈愁眉紧锁:“不说这些了,吃吧。”说罢,干吃了一碗饭,就不吃了,把秦可卿叫到了房中。
明月堂中,刘德盈看着秦可卿那张脸,边摸边说:“苦了你了。”
秦可卿一听此言,便倒在刘德盈的怀里,簌簌哭了起来,刘德盈也是难以说话,久而他看着一旁的英莲道:“可卿,我们倒是很久没一起洗过澡了,英莲,宝钗,你们两个现在烧水,等会儿我要跟洗个澡。”
他转过头对可卿道:“刚才吃那么少,做什么?再吃点吧。”让丫鬟送来两个包子,顶顶肚子。两人无言间,只听英莲道:“王爷,水打好了。”
明月之中,灯火辉煌,浴桶之上,热气腾腾,有些梅花瓣儿漂在这上面。刘德盈和秦可卿除了衣服,在浴桶里面坦诚相对。
刘德盈的眼睛就直勾勾看着秦可卿,可卿的脸竟然又许久未见的红了,刘德盈笑道:“你脸红什么?”
秦可卿道:“笑你这样的模样,眼睛直直的,和什么似的。”
“我许久没给你捏过肩了,我给你捏捏。”说罢,秦可卿就把身子转了一下,实在是一个好姿势,不过刘德盈还真没这个心思,他也是太累了,捏了两下,手就酸了。
他就躺在了浴桶边,两人的姿势颇为暧昧的,英莲和宝钗就离开了,刘德盈道:“你可别撩拨我,我这一路累得很,不如歇了。”男人还是可以说不行的。
可卿红了脸,她是会错意了,又不能欺骗这久旷之身。
要不怎么说一切景语皆情语呢,在这泡澡的行为里,刘德盈看见了美,可卿就看见了欲。
可卿躺在刘德盈的怀里,说道:“我把府库里面的银子给取了。”
刘德盈道:“没事,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随便花,爱花多少爱多少。”
钱算什么啊,只要花得高兴,让人欢喜,这钱就有用了。
······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时间调转到刘德盈出现在荣国府后门,他们府就在荣国府后面,只不过比他们三家加起来都大。
刘德盈回来的消息,瞒得了这荣国府里面的人吗?首先那些八卦的老妈子就瞒不过,不一会儿就说得满院皆知啊。
贾赦是要备礼的,自从免了司隶校尉的差事后,他又回到了在家中吃喝等死的时候,如今刘德盈回来了,于情于理,他都要过去看看。
只是那时刘德盈正在吃饭,就请他到客房去了,吃饭和泡澡之间衔接的太快,冯安就把贾赦给请回去了。
贾赦回去做什么?还是照例玩女人,青楼姑娘是没这个必要了,他也不喜欢这套虚情假意的东西,专门找清白人家出身的,他如今就看中一个纯字,越纯越要他的命。
邢夫人就够纯的,单纯的一个蠢字,什么事情也管不了,没这个本事,每天只图吃拿卡要,叫王熙凤给架空了个舒服。
王熙凤和周南两个女子还真是把两个府给管得有条理,王熙凤不大读书,周南书读得可就多了,可谓是珠联璧合。
贾琏不靠老子的威风,也就那样了,还是贪玩的年纪,不过王熙凤和周南对他可是全方面的控制,他做什么事情,她们两个都知道,每当贾琏要去风流的时候,他的那些心腹都开始劝解,与往日是大不同了,刚开始他还蛮过得,只是现在他看周南也有些腻了,只想着偷吃。
“如月,你偷吃什么呢?”黛玉扭头看着如月,如月放下手中的馒头,埋怨道:“你这个头我都梳了一个时辰了,姑奶奶,你还要我怎么样?”
黛玉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她也是打心里的喜欢,她问道:“师父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如月走了过来,黛玉嫌弃道:“你这碰过馒头的手可别碰我。”
“谁要碰你了,我拿着馒头,比梳你的头过瘾。”
黛玉左右打量了一下,摇摇头,“把王嬷嬷叫来吧,这个我还是不大满意。”
王嬷嬷是林黛玉的奶娘,从前也是服侍贾敏的,只可惜她没个女儿或是儿子,要不然就可以飞黄腾达了,黛玉对王嬷嬷道:“按我母亲的样式给我也弄一个吧。”
黛玉从前从来不说这些的,怕说了伤心。
黛玉只看眼前的女子与脑海里面昔日的印象慢慢重合,有点感慨,却不似往日一般哭出来,如月看了黛玉的这番样子,才知道贾母为什么对她母亲那么得意。
外面正冷,黛玉披了身猩红袍子,步月去了吴王府,一路上看着无不赞赏,只是一到吴王府就吃了闭门羹,刘德盈是真睡着了。
黛玉还是颇为大妇的说了句,“明儿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