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次收获颇丰,贾赦一见到来司隶府的刘德盈就要报喜。
“让那帮兔崽子都集合了。”刘德盈只说了一句。
贾赦把人点了,府上还有五百人,问道:“这次去哪儿?”
“贡院。”
刘德盈这个简短的答案让贾赦觉得很过瘾,他就瞧不起这些读书人。
“王爷,你这是...”梁鸿斌看着这个这么多卧虎有点不知所措,刘德盈看着一旁更为激动的那位程副主考,说道:“别着急,也就是抓个作弊,身为朝廷大臣,也该有些仪态。”说着在座位上不紧不慢喝起了茶。
那程副主考脸上的阴晴变幻的是相当的出彩。
不得不说,那些人夹带的很有想法,那用蝇头小楷工整写成的四书五经,绑在头发里的八股文,肚皮上汗润的好文章,脚气下熏黄的敲门砖。
只要抓到一篇,那就是有泄露,但还有意外收获,竟然还有人三道考题都有的。
哗擦,看来,漏题的来路还不一样。
······
大明宫
中书令柳道,门下省侍中高睿站着略带愁容,梁鸿斌和程宴跪着战战兢兢,刘祯坐在塌上听着刘德盈的讲述,一脸的阴沉。
刘德盈本以为刘祯听到这二百位学生的数字会很愤怒,没想到刘祯听了漏题的事情,只是说了一句:“那朕就再拟,总不能让这会试停了。”
刘祯之前拟的都很慢,会来回斟酌,这次直接翻三本书,随便找了三句,接着让剩下的考生考。
刘祯看着刘德盈道:“好好查。”心里却想:父皇难道真的要撕破脸了吗?
这即鹿无虞的题,就是太上皇拟定的。
父皇啊,父皇,您就一点都不顾这江山社稷了吗?
不行,事关天家颜面,要适可而止,抓几条鱼就可以了,真扯出什么父子不和的事情,谁脸上都不好看。
刘祯这样想着,以致忘了还有人漏了三道题的。
那位真凶就在他的后宫中,就是那位聪慧的周妃,从刘祯的纸篓中猜出来的。
这事还真是太上皇漏的题,算计的就是这柳道以及刘德盈。
柳道帮刘祯当年挖了他很多的墙角,这刘德盈更不必说了,当初不是这位吴王,太上皇怎么会这么狼狈。
太上皇恨他恨得牙痒痒。
他倒要看刘德盈怎么断案,摘星楼是秦王开的,泄题的是柳贺,一口气得罪两大势力,哼哼,想起他为难的样子,他就快意得很。
那两百名被发现的学生,都要带上重枷游街,游街了之后,还要发配到边疆去,并隔去功名。
梁鸿斌如丧考妣一样监考,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这官也算是当到头了。
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向摘星楼,包括程副主考夹带的那些人。
贾赦已经派人把摘星楼团团围住,看着这牌匾的这三个字不敢进去,只因为这摘星楼是秦王刘祠的舅舅开的。
······
秦王府
刘祠现在整天研究打突厥的事情,李靖,卫青历代军神的研究,甚至他现在的手上还有辛稼轩当年的手稿,就是讲怎么打突厥的,什么以夷制夷,什么擒贼擒王,什么恐怖战术,他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门外脚步匆匆,刘祠说道:“怎么了?”
朱长史说道:“吴王殿下来了。”
“他...他怎么来了?”刘祠心里纳闷,他跟刘德盈实在是没有交际,“请。”
刘德盈坐下,看着刘祠道:“不知秦王可知道这摘星楼的事情?”
刘祠点头道:“眼下这摘星楼跟一桩舞弊案有关,本想进去搜,却听闻.”
刘祠好爽道:“要搜尽管搜,只是若跟我那岳父有关,我要与他说话。”
刘祯道:“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刘祠那位姓鲍的岳父自然不在摘星楼,他在自己的府上,当然转眼之间,就到秦王府见了刘祠一面,就被带到了司隶府、
不过他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相信司隶府的人不敢对他用刑,有些有恃无恐的。
面对这个办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分开审讯,他硬气,他那些手下未必硬气。
后世不能刑讯逼供,可人在精神崩溃的时候,只会说真话。
困了就给他们头上浇水,狱神庙里面的弟兄手法很老练,就是不能让他们睡觉。
终于,在第三天就有人撑不住了,交代了柳贺的事情,交代的人便是摘星楼的掌柜。
鲍一心,刘祠的一位岳父,这几日是在上好的雅间住的,没有砸实之前,刘德盈也不会对他无礼的。
说来也巧,这鲍一心之前还是位老司隶,不过后来是靠女儿吃饭了。
鲍一心还把以前的老兄弟曹吉喊来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拥花楼
柳贺自从知道东窗事发后,日日眷恋在这脂粉堆里。
碰——
赵锦一脚把这门踹开,刘德盈走了进去,柳贺转身,周南姑娘躲在被子里面。
刘德盈不紧不慢道:“把衣服穿上吧,柳公子。”说罢,看了一眼那位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周南,道:“姑娘放心,孤还不至于口渴若此。”
周南姑娘听了这话,心气倒上来,有点愤愤不平,刘德盈上次的行为让她赢得了一个病西施的美名,真不知这次该有什么样的境遇,又该有什么样的名声。
不过她的那位恩客却是被刘德盈带到了司隶府。
整个司隶府忙做一团,刘德盈先听贾赦汇报清查三河帮的战果:“王爷,这些是搜查来的账本,这些年来,这三河帮在神京及周边的三十处营生,每年得银大概四百万两。”
这三河帮拐卖,抽青楼的头,开赌坊,收保护费,每年四百万两,恐怕还不止。
刘德盈看着这账本,对着贾赦道:“赶紧点,点清了立马交到宫里去,我的事情多,要把精力放在这科举案上。”
贾赦拱手道:“谢王爷。”这实在是一件好差事,拿了钱,刘祯对他的印象还能不好吗?
柳贺对这数字倒是没有感觉,他可是做工程的,手下的账也多的要死,只是茫然间被刘德盈喊了一句:“柳贺。”就害怕地看向大座,以及拿匾额上面的【明镜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