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带着这吃了闭门羹又吃了逐客令的消息回来了。
童贤安说不出来的期望,叫仗剑一说,倒让她坐了下来。
她没有意识到她的唐突,只是自己一个人陷在了爱情的沼泽里面。
自娱自乐。
她绞尽脑汁,关心刘德盈的身体健康,她是很想见他的。
在房间里想象刘德盈的一切,后悔那天没有去长江,这样,说不得他们早已花前月下,如同那些烂俗的才子佳人故事一样。
出了庭院,望着莫愁湖岸的柳色,夕阳已要到尽头,天就突然暗了,让仗剑手里的灯亮了起来。
仗剑身后又来了一个灯笼,那丫鬟对着仗剑说了几句,仗剑道:“小姐,冷子兴说有个人有件宝贝,想让你看看。”
“跟他说,我这几日没有时间。”从前她以为自己是月亮上的广寒仙子,可,现在她有些体会了,她实在是要个地球,才能够转的。
刘德盈就是她命里那颗围绕的星球。
不相干的,往后稍稍。
······
冷子兴得到了这回绝,向贾赦说了。
“妈妈的,这宁我公子什么人,还敢不见人!给我再去叫。”
冷子兴在贾赦的淫威之下,只好又去了那莫愁湖边院子前。
冷子兴刚要开口,门口的仆人就道:“冷老板你是知道规矩的,我们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是走吧。”
“实在那人急,能不能再禀报一下。”
那仆人见冷子兴的表情困窘,给他禀报了一回,得到的答复还是没时间。
“冷老板,现在你也知道了,走吧。”
冷子兴听了,只得垂着头回去。
“你怎么搞的!”王爷好不容易安排他一个活,贾赦还不得圆满的解决了?
摇人!
既然人家不同意,那么就只好强迫他们同意了。
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癞头帮,在金陵地下是颇为有名的帮派,如今被贾赦请来。
晚上的莫愁湖,火炬亮如白昼。
癞头帮并非所有人头上都有癞头疮,他的得名只是因为他们的创始人,头上有颗被一位道士说是极光荣的癞头疮,他的外号叫做癞头高,这帮派的得名也就由此开始。
贾家出门来请,癞头帮帮主高彪亲自出马,前往莫愁湖旁,那宁我公子的住所。
“干爹,我来。”阿飞请命道,他的长相是颇为清秀的,一眼看上去不是黑帮,实际上他原先是高彪的娈童。
“贾家的人说了,不要人命,把人请出来就是了。”
“明白。”阿飞领了命令,手下一个小癞头踊跃打头阵。
小癞头面容稚嫩,脸色凶恶,说道:“让你们那个宁我公子出来!”
童家的仆人道:“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快走。”那脸色很不慌张。
“妈妈的。”小癞头一只手朝着那仆人的脸打过去。
却被那仆人将手反扣着了。
阿飞见状,笑道:“凭你什么公子,也敢得罪我们癞头帮的人,看来是不想活了。”他常常悲讥笑长得不够男子气,所以他下手格外狠,手中拿着一个短棒,朝着那仆人砸去,只一下,就把那仆人砸倒在地。
童家其余的仆人见了,心中有些怕,又见外面人多,一起说道:“那你们在这等着,我们进去禀报。”
阿飞笑道:“好吧。”
宁我公子这样一个名人,真撕破了脸,也不见得好。
童贤安知道了这个消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令牌,对着仗剑道:“把这个给门外的人看。”
仗剑听了命令,拿着手中令牌,直走到门外。
阿飞见来了个容貌不错的丫鬟,笑道:“宁我公子这是想用美人计?”一只手就要上去轻薄。
仗剑道:“你把这个令牌给你们帮主看了,再来回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阿飞道,但看着手中的令牌,想起传说中的那个故事,一事也不敢怠慢,略带疑问地去了高彪处。
“事情都解决了?”高彪坐在凳子上,不知前面情形,见阿飞来了,问道。
阿飞道:“干爹,他们递来一个东西,说要让您看看。”
“什么东西啊。”高彪原还笑着,一见阿飞手中的那个令牌,失声道:“龙王令!”
不想这宁王公子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龙王。
“癞头帮帮主高彪不知此是龙王所在,有所冲撞,还请恕罪。”高彪一溜小跑跑到了仗剑面前,跪着说道。
仗剑斜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下的童家仆人,说道:“这怎么办?”
高彪连忙道:“汤药费我们出。”
仗剑冷哼道:“就这样?”
高彪大冷的夜晚,冷汗直流,问周围的人道:“刚才是谁把这位兄弟给伤了的?”
阿飞只见所有人的手都指着自己,尤其是那个小癞头。
高彪站起来了,对着仗剑道:“高彪这就给龙王一个交代。”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把阿飞给攮死了。
阿飞的眼睛睁得比天还圆,嘴上发着痛苦的叫声,血从伤口一直流,高彪只觉得可惜,吵闹和脏。
拿着帕子擦了擦手,高彪道:“把这个畜生拉出去喂狼。”随后对仗剑笑道:“不知这样可以了?”
仗剑不耐烦道:“滚吧。”
“还不快走!”高彪一挥手让其余人走了,一肚子的火。
“龙王?”贾赦知道这个龙王的事情,金陵第一任龙王就是郑艺祖,也就是太祖的爷爷,只是这么多年了,这个龙王令竟然还在这个金陵。
“但是什么王,也不比王爷的事情大。”贾赦道,他领着一队家丁,朝着莫愁湖走去,朝着那童宅喊道:“快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
当然也不是真烧,只是吓唬。
童贤安知道了,又要让仗剑把龙王令拿出去,却见自家爷爷摇头道:“他是个混不吝,没用的。”
贾赦当着童家的仆人道:“再不出来我就要发飙了!”说着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先朝着门尿了一番。当年迎风尿三丈,如今...
贾赦把腰带重新束起来,心中有些忆往昔峥嵘岁月,脸上露出某种笑容,却听一个熟悉又模糊的声音传来:“小赦子,你威风啊。”
贾赦把脸转过去,看到那张熟悉又苍老的脸,眼睛睁得比天还圆,喊道:“侯爷!”随即抱住了云中真人的脚,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