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这个境界已有四十余载,一直未曾存进,遍寻天下圣缘而无果...”
“想来这次...便是老道的机遇所在了!”
道观中,老道士哈哈大笑,于深夜飞跃到院中,大喝一声!
“徒儿!取师尊的拂尘来!”
然而院中空空荡荡,除了他哪儿还有别的人影?
因为圣缘引发的天地异象,惊动了诸多辉月境内的大能修士,使类似的场景,在辉月王朝境内多有上演...
边境军营。
廉魄放下了手上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赵阔,抬头向异变的天空看去。
当看到了那一轮弯月光芒,他眸中露出一抹感慨。
“这么快就找到想要之物了,不愧是能枪挑饕餮的人物...”
但随即,他便联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圣缘的出现,必定会吸引不少辉月修士...”
“以这帮江湖疯子的性质...”
“不好!”
廉魄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骤然间起身向营帐外走去,但走到一半却又折了回来。
他最后一把拽起赵阔的前襟,寒声对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极为器重如今却不成人样的青年说道:
“守好你的边境!”
“若是有什么闪失,就算你爹在,本将也第一个拿了你的项上人头!”
“还有...”廉魄目光扫过账内几案上摆放的诸多未曾吃完的酒肉,微微闭目,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接着动手。
他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陡然摇晃着赵阔怒吼道:
“把你的这些吃不完的东西,分给外面那些骨瘦如柴的百姓!”
“不要让他们闻着你的肉香,饿死在你帐前!”
廉魄走后,赵阔整个半瘫在几案之上,许久都不曾有所动作。
良久,他突然低沉沉的笑了,并且笑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他随手抄起边上的一个酒坛,疯狂往口中倾倒,直至咽不下也不曾停下,而是任由酒水溢出,浇灌在脸庞,又顺着胸膛流落一地,似乎这满室的酒香,能换取他在这人间片刻的欢愉。
他醉眼惺忪的凝望廉魄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
“将军,这一切,有意义么?”
...
对于外界的变化,身在秘境之中的季牧毫不知情,依旧在闷头苦思如何带走法阵中的宝石...
此物明显不是凡尘之物,其内蕴藏的波动之强,季牧此生仅见。
但他却没有因此烦扰,反而十分开心。
越强,就越是证明此物是真的,不是赝品。
有了此物,想必玉依香之后很轻易的就能将古琴凤语锻造成圣阶,成为她的伴生圣器。
在尝试了几番之后,季牧发现依旧难以靠近触摸。
想了想,季牧的目光突然看向一旁的蝶儿。
“蝶儿,你试试看?”
蝶儿听话的上前,季牧怕她受到反震也跟了上来,提剑随时准备施展守护之域。
但这次一切都很平静,什么波动都没有发生。
蝶儿很轻易的就把那块宝石抓在了手中,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季牧。
“......”
季牧颇有些无语看着蝶儿手中那块石头。
这是看碟下菜啊?
摇了摇头,季牧不再纠结此事。
不管怎样,只要将圣缘拿到手就可以了,他和蝶儿谁拿着不是一样...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季牧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低头一看,眼前的画面让他骤然一惊。
蝶儿呢?!
眼前空空荡荡,除了石台之外,哪还有蝶儿的身影?
季牧在原地呆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来找人。
他将神识扩散,遍布极远,却也压根不曾看到蝶儿的身影。
而自身与蝶儿签订的契约也首次断开了连接,感应不到丝毫!
季牧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灵宇,风一,你们有看到什么人么?”
二者回应的声音同时从棋罐中传出,答案皆是不曾,再问其他人也是一样。
季牧眉头渐渐紧缩。
这得是什么存在,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带走蝶儿?
他凝望着眼前的石台,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看来这月神...是真的不太待见自己啊...
但无论怎样,想不声不响的从他这里带走蝶儿,都绝无可能。
签订契约之际,季牧便向蝶儿做出了承诺——要以生命扞卫她的一切。
不管月神是以什么样的存在方式滞留人间,都必定会受到限制...
如此一想,季牧内心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