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欢快热闹的氛围一点儿也不像是刚经历了饥荒的样子,百姓的精神面貌也不像是吃不饱饭的人,
袁忠义见到这一幕,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来错地了,但,确实没错。
本来皇上是想派其它大臣来这的,是他抢先截胡,自愿为民请命来这犄角旮旯之地赈灾,
如今朝堂上下,谁人见了他不得对他赞叹一番,原因无他,来此地,等同于流放……
此地离都城路途遥远不说,偏偏地势也不行,就是块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皇上多次想将这偏远小城壮大起来,奈何此地不禁扶,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不管怎么努力,还是一个小城,每年的赋税徭役,次次都是它垫底,垫底就算了,每年朝廷还得返回更多的银子去救济,
……
这可是他每个同僚都嫌弃的地方,但他却甘之如饴,原因无他,他来寻先太子的遗孤——景宴,
当年太子被其他皇子勾结陷害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皇帝虽然一向对太子疼爱有加,但铁证面前,皇上还是下令将太子赐死;
太子已去,那些人就又将主意打到了皇长孙身上,明里暗里,没少加害于他。
幸好他及时赶到,将先太子的遗孤救了出来,此遗孤——乃是先太子的唯一血脉,又是皇长孙,身份尊贵!
他就怕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发现皇长孙还活着,所以才将皇长孙养在了一家高门大户里,
但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皇长孙的踪迹,当天夜里,那户人家就起了火,无人生还,
好在他及时救出来皇长孙还有奶娘,但边关事态紧急,他翌日就要随军出征,迫于无奈只好给了奶娘足够的银子来此躲避,
此地山高水远,又是穷乡僻壤,想来也比都城安全的多。
可后面,他就和他们失联了,他忙于征战沙场,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他们,
如今已过去十几年,也不知道先太子的遗孤,过的如何了……
——
“袁将军,嘿嘿嘿,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属辛苦,不如先到我府邸休息一番,如何?嘿嘿嘿,”尹明勤见他总算是得了空,忙不迭上前关心道,
连说话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心,开心之意真真正正称得上是溢于言表!
“不必!那贪官如今在何处?”
袁忠义停止了心里的感慨,话音浑厚,不怒自威,
“王太守如今已被关押在大牢里,听从发落,”
尹明勤带着他来到了大牢,虽然不明白大将军来此何意,难道是想看看那贪官长什么样?
不能如此儿戏吧……
“这人就是私吞我景国百万石粮食,置安城于此的狗官?”
袁忠看着面前睡的正好的人问道,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想揍人,
“正是,”
确定是此人之后,袁忠义上前就是狠狠的踹了王英捷几脚,似乎还不够出去,当下就拔出自己护卫的大刀,想要一刀劈下去,
“青天白日,你岂敢滥用私刑!我可是安城的太守,谁敢动我,谁敢动我!我要把你们都杀了,通通都杀了!将你们碎尸万段!”
但往日的王太守就算是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如此放肆,怎么今日倒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活像是吃了什么使人能暴躁变疯的药……
尹卓:猜对了,
“大胆!这是钦差大臣,威武大将军是也,你若是再在此口出狂言,休怪我无情!”尹明勤见自己的崇拜对象被骂,立即护起。
一向被人伺候惯了的王太守此时早已被吓破了胆,但依旧死鸭子嘴硬,口出狂言。
“竖子狂儿!来人,将他直接处死!不,先给他把牢里的刑具都用上一遍,再推出去斩首示众,其府上一律人等,同罪,论处!”
袁大将军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他一向憎恨这种祸害百姓的人,若不是此人,安城也不会遭受饥荒,为官者不作为就算了,竟然还干起了鸡鸣狗盗之事,还真是……
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换做平日里,尹明勤一定会觉得这累及满门的惩罚,过于残忍;
但这是威武大将军下令,那就不算什么,果然是大将军,杀伐果断,从其寥寥数语,便可窥见其在战场上号令三军,奋勇杀敌的威武英姿!
不愧是他崇拜的对象!
呜呼,安城有此钦差大臣,真乃是祖山烧高香了,
尹明勤当即安排自己的手下去执行此令,而后一直跟在袁忠义的身边,为他讲解现状,为他鞍前马后,为他斟茶递水,活像是袁忠义新收的狗腿子……
尹明勤:我愿意当大将军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