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丞带着小六来到了梁府,见到了多日未见的人,他怎么觉得,梁博恒有些许落寞?
兴许是他看错了,一直以来,梁博恒的身边都会围绕着某卓,如今某卓不在,乍一看,确实有些不习惯。
楚小丞对他嘘寒问暖一番就开始直奔主题,三寸不烂之舌说个不休,将尹卓说的可怜至极,成功的引起了梁博恒的同情心;
梁博恒听到某卓回家之后茶饭不思,还被郡守大人问候了一遍,心里也忍不住担忧了起来,急切问道:“尹郡守一向明事理,怎么会对尹卓下此毒手?尹夫人不拦着吗?”
楚小丞闻言,掩嘴偷笑;
夸大其词,一向有用的很!看来这人的心里还是有尹卓的,怕是有情,却不知晓。
“拦了,所以尹卓没有被家法伺候,郡守大人只是罚他关了禁闭,不得出门半步;”
“......”
难怪这些天,他没有再见过尹卓,原来如此;
一旁的小六闻言,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叹气,自家少爷又开始作了,要是尹少爷知道自己被人说成这样,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那他如何了?”
“茶饭不思、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消愁,”
“他手的伤都好了吗就开始喝酒!”
“那不知道,我们也劝不住,”
......
梁博恒闻言,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楚小丞知道他心里肯定动容了,但还需要他再添一把火,
“你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就算是你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好男风这件事吧?这事于你于他,都没有半点儿好处。”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觉得是我把这事传出去了?”
梁博恒闻言不淡定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自然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我们的人查到,这些流言就是出自梁府......”
“不是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梁博恒着急为自己辩解道,心里却一阵发凉,尹卓也是这样想的吗?
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变得紧张不已,越想越怕,无数种恐怖的猜想在他的心头萦绕,控制不住地咬紧了嘴唇;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
楚小丞继续添油加醋,只要梁博恒心里是有尹卓的,这法子就一定有用;
梁博恒就算是不能接受尹卓,应该也不希望从此和尹卓反目成仇吧!
那自然就会去找尹卓解释清楚,
只要有沟通的机会,问题就有希望解决!
而不是两人都各自躲在自己的舒适窝里,一直冷处理。
梁博恒确实害怕被某人误会,当下就想去尹家解释清楚,但临近尹府大门,却又退缩了。
“我......”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尹卓,满脑子都是尹卓说喜欢他,强吻他的画面;
尹卓很好,但不应该喜欢他的。
“你想清楚,你愿意失去尹卓这个朋友吗?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他很恶心,不想再靠近他半步?”
这人该不会是恐同吧?!
看着也不像啊!
要真是恐同的话,怕是连尹家的大门都不会靠近半步,从此以后见到尹卓都想绕道走,又怎么会在听了他忽悠之后前来尹家......
“他不恶心!”
梁博恒听到他说恶心这个词,当下脸色就变了,脸上闪过了一抹与长相不符的的怒意。
遂即就进了尹府。
而院子里,景宴十分乖巧的听某丞的话陪着尹卓,只是这陪,有些与众不同;
楚小丞一靠近院子,就听到了刀剑摩擦的刺耳声音,这两人怎么还打起来了?!
但经验告诉他,这肯定是两人在切磋,小皇帝一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尹卓得以宣泄,
不得不说,这法子是挺好的,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发泄不满;但再好也仅限于习武之人使用,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适合!
但梁博恒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看到了两人在院子里打的不可开交,尹卓手臂上还挂了彩,脸上也有些许乌青,
心里一下子就急了,大喊出声:“住手!”
楚小丞见状忙挥手示意小皇帝停下,因为他也看到了尹卓身上的伤,这小皇帝不是在陪尹卓发泄一下嘛,怎么还把人给伤着了;
景宴见到他回来,便一个飞剑甩出,精准入鞘,跑了过来;
楚小丞拉着他就远离了现场,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在偷偷摸摸的看戏。
“哥哥这是?”
景宴不明所以,侧头问道;
“嘘!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人可是他带来的,自然是要负责到底了;只希望这两人能够把话说开才好。
而另一边,梁博恒出声便后悔了,这两人应该是在切磋,楚小澜也不会真的伤到尹卓才是,他急个什么劲!
如今只能尴尬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某人看到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屁颠屁颠都跑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只有手臂上的红血丝在缓缓流淌,甚是显眼......
“你受伤了,”
最终还是梁博恒先开的口,反正来都来了,
“无碍,”
尹卓顺着他的目光看,这才注意到自己挂彩了的手臂,但这种小伤口,压根就不算什么,
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以此伤口大作文章,博取同情和关爱;但如今,不会了。
眼前人非彼时人。
“那事不是我说出去的,我也不知道为何别人就都知道了这事,我真的......”
“我知道,”
尹卓知道他在说什么,当下就抢话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他也不在乎这些,而且,他确实是好男风,流言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那你为何...”
“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和我在一起,小心招惹了闲话,”
尹卓说完便不看他,径直回了屋里,自顾自的擦起了药,这点儿小伤他压根儿就不在乎,也不需要擦药;
但现在,他需要擦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借着擦药,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也好让自己忙起来,不再去想院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