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现在看到萧家的家服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究竟是一家什么人啊!
“萧夫人,要不要把她弄醒!”站在椅子后面那男子说着,手便在那女子的肩膀到处乱摸。那弟子的嘴脸之夏越看越熟悉。
在心里忖度半天之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晚宴上乱嚼舌根,诋毁师兄兰芜尘被兰芜尘一掌打飞的弟子卓淩吗!
那女子被称作是萧夫人,那肯定就是萧逸单的老婆。这萧逸单的夫人之夏见过。虽说这萧逸单人模狗样的,可他的夫人却是淡雅出尘,一派大家之风,跟这眼前风尘味十足的女子完全就是天壤之别。想来又是萧逸单从哪淘腾的爬床女人。
“还装柔弱上了,卓淩,把他给我弄醒!”椅子上的那‘夫人’拍了拍那男子的手,颐指气使道。
卓淩得到了指示后,拿起地下的鞭子,重重的往那女子的身上抽。
地上的女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团,嗓中不断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呻吟声。
“她怎么还能出声?拿剑把她的嘴给我戳烂!”那夫人用指甲剔了剔耳朵,烦躁的说。
“夫人,这侍女怎么说都是金氏的人。用剑的话,怕是要出人命的!”卓淩挪到那夫人的身边,用手帮她顺气,边道。
“怕什么,就一个下贱的东西敢上赶子勾引枉善。就算是金氏的人怪罪下来也是这娼妇有错在先。这女人送给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那夫人反手将卓淩贴在她背上的手拿开,一脸嫌弃道。
枉善?枉善是谁?廖枉善吗?她不是萧逸单的夫人吗?
卓淩上前一把拽着那女子的头发,将她蜷在怀中的脸揪了出来。
这下,之夏终于看清的那女子的样貌。面若凝脂,朱唇未点却也如桃花般娇媚,她眼下的那颗痣更是让此刻的她更是西子捧心,惹人惜怜。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为廖枉善斟茶,惹得廖枉善赞其美貌的绮罗。
旁边站着的萧家弟子们看着这娇柔可怜,一丝不挂的可人,慢慢往前挪。
“你们要做什么?”绮罗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身体,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些萧家门生。
“这人是你们的了!”卓淩将绮罗拎起,一把推到那些弟子们的面前。
那些弟子们看到地上的绮罗像是饿了好多天终于尝得食物了一样,在绮罗的身上疯狂的乱摸着。
“畜生!”之夏实在无法置身事外。
那群弟子还一心淫笑的看着地上的那可人,双手对那可人的肉体胡抓乱摸着。之夏出其不意地飞身落到那群萧氏弟子的旁边,从一名萧氏弟子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仙剑,将那几个趴在绮罗身上的萧氏弟子的胳膊劈砍了下来。
趁着那几名萧氏弟子疼的嗷嗷乱叫之时,之夏一把将绮罗拽到一边,将自己的外衣扯下,扔给地上的绮罗,喊道“穿上,快走!”
那绮罗将之夏的衣服围在身上,连滚带爬的挪到一边的老树旁,靠着树根一把鼻涕一把泪。
“谁!”之夏的话音还未落,就只听后面一阵剑风袭来。只见那卓淩趁着之夏背对着他时持剑向她后心处刺来。
之夏脚尖一抬,挑起地上的断臂,踢到那剑上。而后踩着剑尖反身躲开。
“兰姑娘,真是冤家路窄啊!”那卓淩看到之夏,狞笑着,握剑的手一顿,仙剑瞬间变了个样子。只见那粗劣的剑身瞬间缩了一半,剑尖反射着凛寒的剑光。
之夏脚尖挑起那断臂弟子扔在地上的仙剑,指着卓淩道“今夜之前,我还以为你们萧家人只是嘴贱无耻了些,好歹算是人。可如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了你们。还是畜生这两个字更适合你们萧家人。”之夏看了一眼卓淩,又瞟了一眼后面脸色发黑的那名夫人,讥讽道。
“为了一个下流贱货,你竟敢与我萧氏为敌!”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好歹也是仙门家主的独女,你们区区萧氏的走狗,不也是对我短兵相向吗?”之夏平静的说。
本来兰芜尘前日那一掌打的卓淩颜面有损。如今之夏这一闹,又勾起了卓淩的愤怒。
只见,一团阴黑色的剑气从卓淩的剑内升起,包裹住仙剑自身生发出的剑气。那银黑色的剑气甚是阴诡,根本就不是仙剑本身与修仙之人所能练就,完全是通过什么手段硬打进剑身之中。那剑气不仅自动的避开之夏手中仙剑的剑气,而且还能精准地找到之夏经脉的位置,并直直的打进去。
之夏手中的剑身直抵卓淩的剑尖,呲呲的剑身断裂声震得之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紧接着,之夏手中仙剑的剑身瞬间碎成渣。
这种情况下,之夏根本无法招架,要不是后面有棵老树根挡着,之夏肯定要坠到悬崖下。
“你的剑上怎会有如此阴毒的剑气?”之夏咬着牙,吃力的扛着。
“这天虞山阴气太重,兰姑娘贪玩乱闯,被这满山的戾气所伤,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那卓淩说话间,从袖中飞出一把短刀,直插之夏胸口。
“姑娘小心!”躲在一旁的绮罗喊道。
之夏速转侧身,卓淩手中的刀刃全部插到了身后的那棵老树里。
“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
“兰小姐身为女子,却胆色过人,在下十分佩服。只是俗话说的好,自家扫取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你拆了别人的桥,看了不该看到的,就别怪别人折了你的招子,断了你的道!”卓淩说着,将剑从下往上照着之夏的喉咙刺去。
旁边几位萧氏的弟子持剑上前,那些剑无端变幻出无数把利剑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剑网,朝着之夏刺来。
之夏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趾高气昂看热闹的那位夫人,心下一横,踩着树跃到她的身后,左臂环在那夫人的肩处扣住那夫人的双臂,右手死死的掐住那夫人的脖子。
“住手!”看着那些冲着自己飞来的剑网,夫人吓的腿都软了。
那些人见状纷纷收手。
“我们只是与姑娘切磋功法而已!”卓淩不要脸的笑道。
“切磋?那我想与夫人切磋下,如何啊!”之夏说着,右手突然收紧。只见那夫人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脸瞬间憋得涨红。
“你……要做什么?”那萧夫人看着一脸杀意的之夏,不安的问道。
“让他把剑放下!”之夏命令道。
“你聋了吗?还不把剑放下!”那夫人喊道。
那卓淩犹豫了一瞬,剑将扔到脚下。
“过来!”之夏冲躲在一边的绮罗喊道。
那绮罗赶紧拽着之夏给的衣服,手脚并用爬到了之夏的脚边。
眼下,那些弟子们碍于那萧夫人的威迫不敢与之夏动手。可之夏一旦放开那萧夫人,那卓淩与萧氏弟子定会立刻反扑上来,自己尚且可以自保逃走,可那绮罗肯定是任人宰割。
当然,有一瞬间,之夏也想过让绮罗赶快逃出去,去找爹和师兄们过来帮忙。可这绮罗看上去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还没跑几步,怕就被那些萧氏弟子杀掉。
“放她走!”之夏道。
“姑娘何必多管闲事,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女与我们萧氏为敌?姑娘放了夫人,把这婢女还给我们,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好?”卓淩阴笑着,慢慢向之夏这边走来。
“你们萧氏之人在我这毫无信用可言。卓公子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若我失了耐心,手不听控制,那夫人的胳膊脑袋怕是要落地的!”之夏说着,左手重旋,就听那萧夫人手腕处发出咔嚓一声,那萧夫人撕心裂肺的不停哀嚎着。
“让她走,不然下次卸的可就是夫人的脑袋了!”之夏道!
之夏的狠话还没放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萧逸单,金沧濯带着一群家主们向他们这边走来。
“老爷怎么来了!”卓淩愕然的看着之夏。
“老爷救我!”还没待那些家主们走近,之夏手中的那位萧夫人便放声大叫,眼泪落的如倾盆大雨一般
“烟儿,你怎么在这?”萧逸单看到那女子,惊喜之余脸上生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
“老爷,烟儿实在是想你想得厉害,就来找你。我知道正宴之席妾室不能出现,烟儿并未想过要侍奉在老爷身边,只想扮成弟子,默默的看着老爷就好!烟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姐,她一看到我就对我喊打喊杀的,如今还弄断了烟儿的手筋!”那叫烟儿的女子越说越激动,一边流泪一边不停的抽搐。
之夏看着那烟儿无缝隙变脸,对这萧家人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想来若是自己学会了萧家人的这招,怕是也不会混到如今连父亲都厌弃的地步吧!
“之夏,你给我过来!”之夏还未开口,就看到兰珏枫从萧逸单后面走出,低声冲她喝道。
“怎么回事?”萧逸单扫了一眼,沉着一张脸,问卓淩。
“家主,这侍女偷了夫人的玉镯,我们追到此处刚想寻回夫人的玉镯,谁知这侍女脱光衣服故作娇弱,威胁夫人。兰小姐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挥剑砍伤数名弟子。无奈之下,为了自保,我只能与兰小姐刀剑相向……”卓淩一脸委屈的说。
“你他娘的放屁!”之夏气道“明明是你们扒光了这女子的衣服,要凌辱这个女子,如今还倒打一耙反咬一口,你们这帮畜……”
之夏畜生二字刚脱口,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死死掐住,如同一个破烂一样,被别人扔到一边。之夏转头,只见兰珏枫强忍着怒气在盯着自己。
烟儿见逃出了之夏的魔掌,瞬间扑到那萧逸单的面前,跪在萧逸单腿前高呼冤枉。
“爹!真的不是……”之夏不惧兰珏枫满眼的怒气,看着兰珏枫说理直气壮道。
“啪!”还不等之夏说完,兰珏枫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打到之夏的右脸处。
旁边的人看到兰珏枫对之夏的态度,吓的一时半会不敢出声。
人人都说这兰珏枫厌恶自己这个独女,觉得他的这个女儿是个窝囊废,可谁能想到他对之夏竟无法容忍到这个地步。
之夏看到自己的父亲赶来,本来一股酸楚已经涌到了眼眶里。她本来想告诉兰珏枫这些人是如何对自己下死手的,可看见兰珏枫这副怒发冲冠、毫无理性的样子,她硬是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眼中的酸楚也瞬间融成冰。
八年前的父亲还是一个温文尔雅,慈爱温厚的男子。而如今,他怎会变成眼前这副疾言厉色,庸碌无能的样子。
“兰宗主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怕是要吓坏了孩子!”金沧濯说着,走到之夏的旁边,伸手想将她扶起。
可之夏的倔脾气一上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拉她也会抵死不从。她瞟了一眼金沧濯,挺直了腰,一脸无所谓的跪在兰珏枫面前,死死盯着兰珏枫的眼睛。
“绮罗,怎么回事?”金沧濯的夫人柳钰汐走到那绮罗面前,将之夏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帮她披好。
“夫人,我按照您的吩咐去给廖副使的帐中送茶。送完茶刚出来便碰到了这位萧夫人,她也没言语什么就差人把我绑来这里,扒光了我的衣服……”
“你胡说!”烟儿脸蹭着萧逸单的腿,一脸无辜的呼喊道“老爷,这女子偷了您送我的玉镯,还脱光衣服说卓淩强暴她。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萧逸单和金夫人都迟迟不肯开口。
若萧逸单开口去安慰烟儿,若事实是烟儿耍性子,委屈了那绮罗,那就会直接得罪柳钰汐。若是责骂烟儿,怕是坐实了她苛待金家侍女的罪名。同样的,柳钰汐若是开口安慰绮罗,不论真相如何,也是间接打了那位萧夫人的脸。若是柳钰汐斥责绮罗,那就意味着金家侍女确实行了偷盗之事。
无论如何,只要一方先开口,那两家之间无间的关系都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