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津渡和塘州的情报部门拦截到越来越多刺杀革命党人士的电报通讯,
仲权一一为这些革命党派成员发去警示电报,告知其若受威胁可直接来塘州城寻求庇护。
南方各省不同意交出兵权的都督遭到莫名其妙的意外事故。
塘州的情报部门将消息加在了最新一版的海军部报纸之上,并且袁之野心越来越大,
手已经伸到了教育事业和小资民营企业上。
仲权驱车与阮思萱赶到望江山,沙袋掩体后的机枪组依旧在悠闲地聊天,
四轮露天小装甲车上带着钢盔的士官依旧在耀眼的阳光下翻动着手中的书。
看守的士兵换了一拨做的事情却没什么差别。
仲权刚进望江山的大门就看到仇文笑眯眯地看着驾驶座上的自己,
来得急头上的军帽已经被吹掉仲权并不知道,起身下车习惯性整理军帽却摸了个空:
“仇先生,您猜到我要来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看了塘州的报纸,只是来门口碰碰运气就看到你了。”
仇文伸手示意请仲权四处走走,仇先生递给仲权一枚印有袁光头头像的银质硬币说道:
“仲先生此次来何意我已知晓,你的出现让我和唐勤的压力少了太多太多,
但政治上遇难题你可自断之,你的想法也就是我的想法。”
仲权看着银元上的袁光头说道:
“本不流血的革命却变成了阴暗的政治下的黑暗斗争,这是所有种花家人不想看到的,
这是每个每个种花家公民心中反独裁反日寇的必然性。”
但仇先生给不了仲权军事上的建议,唐勤被派往粤州湾重整革命军。
虽然征服一个幅员辽阔的多民族国家很难,除非失去人性将此地的臣民全部杀掉,
那这不是战争,这是赤裸裸的极端主义的杀戮。
但是一个民族的内部出现分歧,靠思想的宣传能够做到更小的牺牲,
这也是有枪杆子自保能力的深得人心的哲学家的话才会对民族的唤醒有所效果。
而当下营津渡就是这把枪杆子,革命党文学社人是这位哲学家。
狭义上说仇先生的意思想让仲权用枪炮来阻止民国之路的后退,
仲权心想我还不知道武力讨伐吗,可我哪来的这么多兵。
仲权以仇文的名义电报全国,在袁光头的手没有伸到那么长之前,表明拥立共和讨伐袁光头之态度,
得到消息后的贵滇粤将军同时电报全国宣布再次独立。
“关外的日寇放任不管,却将矛头放于国党!历史的罪人,关外的百姓难道不是我民国百姓吗?”
抵达营津渡的仲权听着何蜀江在一旁发着牢骚,
仲权盯着何蜀江挑挑眉说道:
“何老爷子,我们唯一的舰队要动起来了。”
何蜀江立刻收起手中的烟斗立正站好。
仲权最初选择女性飞行员并没有考虑到其中一项问题,那就是在没有能力做到每架飞机都携带照相机的情况下,
男性飞行员吹嘘实际看到的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换句话说男性飞行员对战争比女性更加天马行空。
也就是在这种思绪的加持下才会出现前沿的军事理念。
仲权双手握拳竖直捶向沙盘边缘,袖口上每一颗扣子在灯光下倒映出房间内的场景。
...
蔡棘收到一封德意志总部派送来的信件,是仲权亲自所写。
“坤哥,营津渡扩充后的陆军兵源会替代海军陆战队于顺顺港向北对日寇宣战。
在沙俄内乱各势力纷争结束前我们的舰队断掉日寇补给线,如果顺利拿下关东后派舰队至海参威,
对沙俄施加压力让其无法全力对付欧战东线战场,如果对日寇作战顺利,
将对国内京都形成包围之态势...”
巴伐利亚第16步兵团的传令兵八字胡的特征让蔡棘印象极其深刻,
信件没有开封过的痕迹,蔡棘按照仲权在信中交代用力撕开信纸,
纸质细腻的桑麻质的残渣微小的颗粒在阳光下做着布朗运动,蔡棘舔了一下被撕开的部分,
苦涩中带着一股浆的味道。
八字胡身着原野灰色军装的传令兵是一名下士,默默的看着眼前蔡棘的奇怪举动。
领子前的二级铁十字在他笔直的身前静静栖息着,在这位下士的气质下蔡棘有一种自己身前勋章是赝品的感觉。
蔡棘摇摇头,大概是长期没有安稳地休息导致或者是自己是种花家人的原因,
但面前的八字胡下士眼神中并没有出现排斥。
蔡棘摘掉手套向其行普鲁士军礼后,要塞驻军少尉过来看到下士说道:
“啊,又是你,下士传令兵,我记得你是巴伐利亚...”
话音未落要塞被震地一阵颤动,蔡棘和少尉迎面走来种花家的两名手持鲁格的师部参谋:
“是飞机轰炸和火炮攻击,电话线被炸断。”
在要塞窗口看向四周时,蔡棘看到那位下士骑着自行车顶着炮火和空袭向第16团的方向离去。
在蔡棘之前从阿拉斯到现在的要塞,所有士兵都在炮火的轰鸣下忐忑不眠。
“情报上尼韦尔集结了120万高卢鸡,这可是位取得了几次胜仗极具煽动力的司令。”
蔡棘感受着炮火连天的声音对这座固若金汤的碉堡巨大的冲击力说道。
放下望远镜紧接着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防空气球。
“而我们只有两个军团。”少尉的语气中带有自信。
防空气球之间的德意志飞机正在死死咬住法兰西的双翼双座侦察机,
法兰西侦察机后座的侦查员收起大倍率体积硕大的相机,用力托起后座的圣艾蒂安重型机枪。
哒哒哒,哒哒哒哒...
点射的曳光弹的弹道在空中划出笔直的航迹,紧接着伴随着法兰西战机的一道黑烟在机尾冒出,
德意志的飞机开始攻击英吉利的系留气球准备驱逐观察员。
法兰西的天气依旧阴沉,好似在暗示双方这是最佳的进攻、防守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