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院子,江晚吟便听到屋内传来江枫眠与虞紫鸢交谈的声音。
他的心猛地一紧,脚步也随之顿住,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怎么还没睡呀!难道是在防着我吗?)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纸的缝隙,瞧见江枫眠正和虞紫鸢对峙般的坐在桌子旁。
(让我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江枫眠对虞紫鸢道:“夫人,我打算收阿婴做亲传弟子让他和晚吟住一起。”
虞紫鸢闻言,柳眉瞬间倒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些许,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水渍。
“江枫眠,你莫不是糊涂了!你说魏无羡是故人之子,行我看在他年纪小的份儿上不揭穿你,你这般偏爱他,将阿吟置于何地?”
虞紫鸢看着依然面无表情的江枫眠,冷笑道:“你收养他究竟是因为他是之子还是因为他是藏色散人的儿子。” (陈年八卦)
江枫眠听见他说的话,面色大变,抬手就要打她道:“虞紫鸢你胡说八道什么?”
虞紫鸢不躲不闪,直直地迎着江枫眠那高高扬起的手,眼神中满是嘲讽与失望:“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江枫眠,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清楚?”
江枫眠的手在空中僵住,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躲在窗外的江晚吟,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原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希望父亲能多在意自己一些,此刻这份期待瞬间破碎。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死老头子今天你完了)
江枫眠收回停在空中的手,深呼一口气,语气却依旧温和,试图劝解:“夫人,阿婴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我收他为亲传弟子,也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况且,阿吟和他年纪相仿,住在一起正好可以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虞紫鸢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在屋内来回踱步,“共同进步?我看是阿吟要处处让着他!你瞧瞧你今日的样子,对那孩子关怀备至,可曾想过阿吟的感受?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江晚吟躲在窗外,听着母亲为自己争辩,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原来母亲还是爱我的,死老头子,你今天晚上死定了,敢欺负我娘。)
江枫眠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夫人,你多想了。阿吟是我儿子,我自然是疼他的。只是阿婴身世可怜,我们更应该多照顾他一些。”
(恶心的死老头子)
虞紫鸢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随你吧!只是往后,若是阿吟受了委屈,你可莫要怪我。”说罢,虞紫鸢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江枫眠看着虞紫鸢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再说出什么,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而江晚吟这边,见虞紫鸢朝门口走来,他不慌不忙的找了一个视线死角,隐去身上的气息躲了起来。
他确定虞紫鸢走了之后,再次悄悄的来到窗户边儿,透过缝隙观察江枫眠,见到他正坐在桌子旁边揉着太阳穴。
江晚吟看着手中的“猪猪符”嘿嘿一笑,从今以后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江晚吟趁着他在揉脑袋的时候直接闪身进去将他打晕。
(私设江晚吟修为随他来了,还是金丹期的修为,他现在的修为比江枫眠的修为要强。)
见他晕倒江晚吟直接将‘猪猪符’贴到他身上,同时施法将这个符纸隐藏起来,防止别人发现。
贴好符纸后,江晚吟迅速收拾好现场,确保没有留下自己痕迹,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像一只敏捷的小兽,隐没在夜色之中。
回到自己房间,江晚吟躺在床上,满心都是痛快与兴奋,在对江枫眠出糗画面的想象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莲花坞被第一缕阳光唤醒,鸟鸣阵阵,一片祥和。
江枫眠准时从睡梦中醒来,只觉脑袋昏沉,像是宿醉未醒。他脑中想:“我怎么睡着了,还躺在地上,难道是外出太累了。”
他并未在意,起身准备洗漱,当他抬手的瞬间,却感觉头顶一阵异样。他下意识地摸向头顶,手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睁大眼睛看,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猪蹄儿。
“哼哼哼……(这……这是什么?)”江枫眠惊恐地瞪大眼睛,快步走到铜镜前,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猪耳朵,肥嘟嘟地耷拉着,之后他看到了一只猪头。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转为铁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们能想象得到一只表情如此丰富的猪是什么样的吗?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哼哼哼哼哼……(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在搞鬼!)”江枫眠愤怒地哼唧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他慌乱地在房间里踱步,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可那对猪耳朵和猪尾巴却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
另一边,柔软的床铺之上,某人安稳地躺着,周身被温暖的锦被包裹。
窗外,熹微的晨光如丝缕般透过轻薄的窗纱,悄然洒落在床上人的脸颊上,像是在温柔地催促着沉睡的人苏醒。
江晚吟原本平静的眼眸下,眼珠子开始轻轻转动,带动着眼皮微微颤动。
不一会儿,他的眼皮缓缓睁开,迷茫的目光逐渐聚焦,屋内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昨夜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趁着江枫眠毫无防备,闪身进屋将其打晕,然后把“猪猪符”贴在了他身上。
一想到江枫眠醒来后看到自己变成猪的惊恐模样,江晚吟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嘴角高高扬起,脸上洋溢着恶作剧得逞的畅快笑容,双腿一蹬,直接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全然没了刚睡醒时的慵懒与困倦。
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那死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把自己吓晕过去才好,不然可就没意思了。” 说着,他迅速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好好穿,趿拉着便往门口冲去,满心满眼都是要去看江枫眠笑话的急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