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大宣京都的门阀世家,交由大司马处理。”
“吏部尚书龙牙和户部尚书孟浩从旁协作大司马。 ”
“臣遵旨!”龙牙和孟浩齐齐出声。
“大宣各地主政官员,暂时不动。但需协作由南楚派出的官员。如有不配合者,立即收押,听侯处置!”
“准!”
“派遣巡查钦差,接收老百姓举报,如有贪赃枉法者,严惩不贷!”
“准!”
“每一个县城需贴出安民告示,并进行宣讲。让其了解南楚的法律法规!”
“准!”
“没有参战的官兵需重新编排,让其了解南楚军队,认同南楚军队,并一视同仁,不得歧视。”
“准!”
“大宣皇室,必须全部处斩!”
这时,终于有人受不了,立即站了出来,诚恳道 ,
“皇上!不可如此激进,需慢慢图之,毕竟大宣皇室还是有些民意基础。稍有不慎,南楚推行的一切法律制度将无法推进!”
“我想很多人会为大宣皇室求情,但唯一没想过是你。陈宇啊陈宇,你的父亲可是兵部尚书陈清岩。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真是无情无义,无心无德!”贾仁有些鄙夷的看着陈宇。
“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南楚!”陈宇面红耳赤,脱口而出。
“是吗?我听说,你刚刚纳了一房小妾,那可是大宣国的郡主。而且还收了好多金银珠宝和田地房产!”
“皇上!臣惶恐!臣认为,大宣已不存在,现只有南楚。只有更好的融合,才能让彼此更加信任。”陈宇匍匐在地,颤巍巍的说道。
“哦?是吗?朕是否还要嘉奖于你?”宁皇面带微笑的看着陈宇。
“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古话有说,斩草除根,萌芽不发,斩草若不除根,春至萌芽再发。难道你想留下大宣血脉,以后为其复国?”贾仁的话字字诛心。
“陛下!臣绝无此心!”
陈宇立马重重磕头,又泣声痛哭,
“臣错了!”
“好了!朕看在你父亲陈清岩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谢皇上!”
“我要告诉诸位,大宣国无故打我南楚国,连攻三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今他大宣国皇室,居然想置身世外。不可能!我贾仁第一个不答应!那些无辜枉死的南楚百姓会同意吗?”
“不要以为站在朝堂上,一副道貌岸然,悲天悯人之相。而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权势利益。只是动动嘴,什么东西都没付出,就想当然的分蛋糕。你们要不要脸?那些拼死而战的士兵,那些奋不顾身抵抗的百姓,还有那为大战捐钱捐力做后勤的人们,如何想?”
“如果想要权势,想要地位,那就努力去争,去抢!不要总想着占别人便宜,还说个个读了圣贤书,书都喂狗了!怕死,怕累,就不要当官,不要以为南楚离开你们就不能生存下去了。你们这些家伙还不配!”
贾仁之言,如那初春之雷,直击灵魂,让他们无话可说。
“大司马之言,虽不好听,但句句在理。诸君应以自醒。”
“朕闻之后,也不由心生愧疚,愿与众位共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宣国皇室,一律赐其自尽,但需好好安葬!”
“这一次对大宣作战人员,由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四部共拟其名单,进行封赏。各牺牲的将士,抚慰金加两成!所有将士有军功的,都要由当地县衙派人进行表彰和慰问!”
“朕感念百姓之艰辛,所有田地赋税减五成,被大宣掠夺的三城,赋税免三年,并由户部拨款,进行生活救助,帮其建房!”
“半年之后,开科举考试,选拔人才,无论是以前大宣还是南楚之人,皆可参与。不论背景,不论身份,只要你有才都可以参加!”
“一年之后,开武举考试,所有有志之士都可参与。其中包括,战力、战术、兵法等考试!”
一经宣布,整个大殿顿时沸腾起来,这可是天降大运。
很多人的眼中亮起璀璨光芒,因为这是南楚吞并大宣的第一次科举,有大量的肥差,更多是朝廷正式用人之际。
还记得五年之前,宁皇登基的第一次国考,其中很多登榜之人,已成为南楚的重臣。
特别是龙牙、孟浩、江尚,三人已是位极人臣,深得陛下赏识。
如果这一次,能登大榜,无论是对其身,还是其家族,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散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大臣急跑回家,想把这些好消息带给家族子弟,一场无形的竞争正式开始。
宁皇特意把贾仁留了下来。
在御书房中,宁皇亲自泡了一杯给贾仁,并说道,
“总是要你做恶人,朕深感惭愧!”
“这是臣自愿的,无关陛下!今天臣也骂得挺爽的!”贾仁喝了一杯茶。
“毋需生气,这些人脸皮厚得很!左耳进右耳出,这是他们的处事之道。你要保证身体,身体是做一切的基础!”
“无论多忙,都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南楚国这么多人才,不能让你一个人都担了!”
宁皇温柔的说道,看着那满头白发,还有那佝偻的背,更多的是心酸。
他为了自己,为了南楚国,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
“臣还扛得住,陛下不必担心!”
宁皇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要不把你小儿子招回来帮帮你,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太累!”
贾仁苦笑了一声,
“陛下,你的好意,臣心领了。这一摊浑水,还是不要让他参与其中。让他开开心心度过这青春年华,如果哪一天,他自己想,再作决定!”
“对不起!”宁皇的眼中突然泛起了泪花。
“陛下!不必如此,是贾义自愿的!”
“他的死,是为了朕,也是为了南楚。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说,而只能让他默默地背负其污名。朕之心,何其不悲,何其不痛!”
“陛下!有些事总要人去做,有些人总要去牺牲。只有这样,大事才可成!”说完这些后,贾仁就告退了。
看着贾仁离去,宁皇的心里五味杂陈。
那孤独的背影,是那么坚挺。那单薄的肩膀,扛着的是南楚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