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息一会儿。”坐在地上数钱的何甜甜累得气喘吁吁,整个人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恐怕要成为咱们村子里第一个数钱数到累死的人了。”她的脸上满是疲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苏晓悦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银子,只感到一阵心力交瘁,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等着,我去叫人。”
她原本想去寻求邹氏的帮助,可看到邹氏在院子里分糕点分得满头大汗、疲惫不堪的模样,苏晓悦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叫她。
于是,她急匆匆地跑到书房,看到沈奕辰正埋头忙于书写对联,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写好了吗?”
沈奕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娘子,咱们下次能不能提前把任务安排下来,我从昨日夜间被你唤起写对联到现在都未曾休息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眼神中却透着对苏晓悦的宠溺。
苏晓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道:“夫君,此次是我的疏忽,下次我必定早早请人将对联写好。”说着,她走上前,温柔地搂住沈奕辰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沈奕辰被这一亲,心里甜得如同吃了蜜一般,对着苏晓悦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娘子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娘子我感觉我还能够再写一百份。”
苏晓悦心虚地捂住沈奕辰的嘴巴,紧张地看向院外分东西的众人,压低声音说道:“你小点声。”
“娘子再亲我一口。”
苏晓悦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沈奕辰的另一侧脸颊再次落下轻柔一吻。
从沈奕辰书房出来的时候,苏晓悦恰好看到阿诚坐在廊下陪着苏晓强玩泥巴。她走上前,随手扔下两个色彩鲜艳的棒棒糖,说道:“你俩今天的时间我买了。”
两人看到棒棒糖,眼睛瞬间放光,嘴角流出感动的泪水,哪里还顾得上苏晓悦后面的话语,只顾着一个劲地点头,那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苏晓悦将两人拉到账房,苏晓强看着地上散落的银子,惊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舌头都有些打结,结结巴巴地说道:“姐,你这是去抢钱庄了吗?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银子。”
“今早刚抢来的。”说着,苏晓悦将一沓蓝色的帕子递到苏晓强手里,“这是给作坊工人的年终奖,每个帕子里装二十两。”
苏晓强的小算盘在心里噼里啪啦地不停拨动着:“姐,年后我跟你去作坊做工吧。”
就连苏晓强身侧的阿诚也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去作坊领一份活计,这样他便能拿两份工钱了。
苏晓悦白了两人一眼,说道:“晓强好好读书,姐也会给你发年终奖。阿诚好好保护姑爷,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两人听着苏晓悦的话,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此时的阿诚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要抱紧夫人大腿的决心。
有了苏晓强和阿诚的帮忙,何甜甜这才和苏晓悦能够有片刻的喘息之机。经过一家人一上午的齐心协力、辛勤努力,苏晓悦终于将晚上要分发的年终奖分好。
中午工人来上工的时候,几个大小管事将工人们聚集在作坊前的大空地上。苏大苏二带着几个年轻力壮、孔武有力的小伙子将邹氏他们准备了一上午的东西搬到作坊前。
那些东西琳琅满目,堆积如山,散发着浓郁的年节气息。邹氏作为作坊的大管事,自然是要讲上几句的。
她清了清嗓子,将苏晓悦提前教给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叙述出来,声音洪亮清脆,掷地有声。
最后,邹氏还补充了一句:“今天是我们年前站的最后一班岗,作坊给大家准备了一些礼物,大家排好队,有序领取。”
人群中一个嗓门大的婶子冲着邹氏喊道:“邹管事,咱们作坊这是要放假了吗?”
“对,各位领完年礼,将作坊的卫生收拾干净就可以放假了,年后初六再来上班,放假期间的工资照常发放。”
苏晓悦跟在邹氏身后补充道:“作坊自建成至今所取得的成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天我们拿出作坊的部分收入出来,作为大家的奖励。
普通工人每人是二十两银子,管事三十两……”至于苏大苏二的收入,苏晓悦打算晚上聚餐的时候单独发给他们。
大家一听有二十两银子,忍不住兴奋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这可比他们这几个月的工钱加在一起还要多呢。
更是有激动的工人兴奋得不能自已,抱着一旁的工友直转圈圈,仿佛中了天大的彩头。随着苏大一嗓子:“排队,领工钱。”
大家纷纷有序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等待着队伍前方的庆春发放工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喜悦,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庆春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账册,一个个对着名字发放工资:“二牛,你这个月全勤一共是六百文加一百文全勤一共是七百文,在这里按手印取银子。”话音刚落,一旁的邹氏早已经将七串铜钱以及一个蓝色的布袋递到苏二牛手里,微笑着说道:“新年快乐。”
苏二牛笑着接过邹氏手里的钱:“谢谢邹婶子。”话音刚落立春又往他筐子里递上两条肥美的鱼,一条鲜嫩的肉,两包香甜的糕点,两组精美的对联。下一个领工钱的小伙子,也是重复同样的流程………
待到所有工人领完工资年礼,这才轮到胖婶和孙婶。胖婶上前学着小丫鬟的模样,给邹氏行了一礼:“邹姐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阿。”
邹氏笑着将两人工钱递到两人手中,接着又将两个紫色帕子包着的年终奖递上:“胖管事,孙管事,这是你们的年终奖,辛苦了。”
胖瘦两婶笑着收下年礼,对着邹氏道谢:“多谢东家的年礼。”
邹氏笑着伸手指着她俩,三人相视一笑,苏晓悦笑着道:“两位婶子,晚上家里吃锅子,记得来啊。”
“好,我们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