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说完,把目光转向审判台,问道:
“审判长,你不会觉得我的证词也不足以采信吧?”
罗审判长被问得面色涨红,嘎巴嘎巴嘴,好半天才说道:
“至于你的证词是否无懈可击,还需要经过合议庭审议。”
王胖仔的出现让范义伟的脑袋嗡的一下,瞬间变得老大。
他知道齐鸣这下可能要彻底完了!
不但他完了,牵扯到这个案子里的所有人都完了。
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争取时间,把案子拖到他姐夫坐上代理市长宝座的那一刻。
想到这,说道:
“审判长,个人认为,胖仔不是被马文斌逼迫的,就是被这个姓纪的蛊惑的。
因为他毕竟是公安局的,威逼利诱可是他最擅长的拿手戏了。”
“范义伟,我马文斌走得端,行得正。
不像你这条疯狗,逮谁咬谁。
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和你姐弟俩一样卑鄙龌龊,颠倒黑白?”
马文斌直视范义伟,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纪科长也被范义伟这句话气到了,甩脸道:
“范义伟,你少在这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纪长城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我和谁交往,那也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力干涉。
我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没想到,范义伟也是豁出去了,转身又对罗审判长说道:
“审判长,公安局哪个不知道这个纪科长是程局长的人。
而程局长和叶主任、郑副市长、马文斌之间又是撇不清的关系。
但凡和这个关系网中的几位有关联的人所做的证词,都不应该算数。”
“按照你的逻辑,我的证词应该做数。
那你之前为什么反对?这不是自打自脸吗?”
没想到,一旁的杨秘书突然发问道。
“对呀,我和他们几个也没有关系,我的证词自然作数了。”
王胖仔也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句。
这下范义伟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言以对了。
不过这个人向来善于狡辩,依旧强词夺理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于是,问向罗审判长:
“审判长,为了证实王胖仔所说的真实性,请允许我问他几个问题。”
“可以,请提问。”
范义伟得到肯定,转身问胖仔:
“胖仔,你和齐鸣是好朋友,平时见面也管我叫声舅舅。
你和舅舅说实话,既然你想来为马文斌作证,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而是由纪长城推着你来?
你这举动,还不能说明你是被他胁迫的吗?”
“我今天还是会称呼你一声舅舅,这么跟你说吧,范舅舅,是有人胁迫我。
但不是纪科长,而是他的两个同事。
他们为了不让我来给马文斌作证,不惜把我推下楼梯。
要不是纪科长及时出现,拉住了我,我估计就不是扭伤脚这么简单了。
难道你敢说,那两个伤害我的人不是你们姐弟唆使陈副局长派去的?”
范义伟被这么一问,顿时无语了。
他知道,这两个人确实是陈副局长派去的,只是没想到,中间会冒出来一个纪长城捣乱。
现在案子似乎已经很明确了,这让罗审判长十分为难。
如果将马文斌当庭释放,势必会得罪林副市长。
估计到时候他这个审判长也做到头了。
不过现在方方面面的证据都摆在眼前,实在容不得他做出一丝一毫的偏私判决。
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证人席上突然站起来好几个记者。
只见为首的那位说道:
“我是省晚报的记者,我旁听了所有的审案过程,
还请罗审判长做出公正的判决,还马文斌一个清白。”
另一个说道:
“我是省日报的记者,我知道,从自始至终这个案子马文斌都是被冤枉的。
也请罗审判长主持正义,不要徇私枉法。”
又有一个人说道:
“我是省晨报的记者,如果在这么清晰明确的事实下,罗审判长还想做出误判,
那我完全可以认定市法院、公安局、检察院相互勾结一起诬陷马文斌。
到时候,我们三家媒体会联合起来,将这个案子向全国公布。”
罗审判长万没想到事情会发酵到这种程度,居然省报三家大媒体都参与了进来。
更不会想到,这些都是马文斌和叶兴海秘密筹划一夜布置的。
要说仅凭叶兴海市安全局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是没有这个能量活动到省里的。
但是别忘了,他背后还有他的父亲叶主任,还有老市长。
老市长看到沈曦晨报的连载,这才彻底了解了关于马文斌案件的全部真相。
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可又不能明着帮马文斌说话。
只好把省城三大媒体的联系方式偷偷交给了叶主任。
其实老市长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自从马文斌的亲生母亲翟文娟是郑副市长妻子的事情发酵之后,郑副市长已经没有了做代理市长的资格。
而齐副市长在省里有靠山,很多事情,省里的那位靠山又不知道。
因此,老市长便想借着三家媒体的力量,将马文斌一案的事实真相公布于众。
这样一来,即使齐副市长省里那位靠山再想护着他,也不可能了。
范美珍也没想到被告马文斌的证人席上居然藏着好几个省报的记者。
不由在心里骂陈副局长,“妈的,纯属是养了一帮废物,居然让省报的记者混了进来。”
要说齐副市长的手可以伸到市日报、晚报,但是却伸不到省里。
这下子,他的儿子可是要彻底交代了。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要被关进大牢,范美珍直接晕倒了。
范义伟见来了机会,急忙说道:
“审判长,我请求现在休庭,延迟再审。”
“范美珍晕倒与本案无关,因此原告的请求本庭不予采纳。”
那位女陪审员终于看清了形势,急忙调转个风向。
“马文斌的媳妇晕倒,不也与本案无关吗?怎么就休庭了呢?”
范义伟急头白脸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