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拿眼睛瞪了他一眼:
“范义伟,我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教吧。
我劝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的未来,如果哪一天你真坐牢了,
你家里那个风流的老婆能给你戴几顶绿帽子吧。”
说完,杨明转身对罗审判长说道:
“审判长,我敢对天发誓,我今天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齐鸣就是为了掩饰抢军帽和重伤害的罪责,从而反告的马文斌。
而且其他三个人也都是在范美珍和范义伟姐弟俩的威逼利诱之下,做的伪证。
就连那个胖仔的父母,及急诊室的医生、护士的证词,也是范美珍花大价钱买通他们一起做的假证明。”
“你放屁!杨明,我看你是不是疯了?
罗审判长,你还等什么?还不让法警把这个人给我拉出去。”
范美珍被戳穿了真相,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马文斌知道自己的冤屈最终会被彻底洗刷,但万没想到会出现杨秘书这个最大的意外。
范义伟看着马文斌露出的笑容,不由冷哼一声,说道:
“姓马的,别得意的太早。
等一会,我会让你哭得很难看。”
“谁哭还不一定呢,你以为你马爷爷只是个会买菜的农民吗?
小子,实话告诉你,网早就给你撒好了。”
马文斌啐了他一口,故意气他。
范义伟被怼得脸色铁青,对罗审判长说道:
“审判长,这都是杨明的一家之言,实在不足采信。
据我所知,这个人在市委大院号称万能交。一向和郑副市长身边的红人周鼎走得很近。
众所周知,郑副市长和齐副市长作为代理市长的候选人,彼此产生了一些纠纷。
我敢断言,这个杨明就是受了郑副市长的暗中指使,
想在最关键的时刻,把齐副市长拉下马。
因此,他的证言不能采信。”
罗审判长本来就是齐、林二位市长一个阵营里的,听范义伟这么一说,故意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说道:
“原告,请注意你的言辞。
这里是法庭,只重证据,不听揣测之言。”
之后,又假装和两位陪审员商议了片刻,说道:
“虽然原告的猜测不足采信,但鉴于杨明的特殊身份,及与两位副市长之间的特殊关系,
因此,经本庭合议,不予采纳。
杨明秘书如果对此有异议,还请你出示新的证据。”
杨明万没想到这个罗审判长竟然也被收买了,恨不得冲上去抡他一巴掌。
马文斌见刚才还对自己有利的局面突然出现反转,不由心里也没了底。
坐在证人席上的翟文娟见儿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向他投去了坚定的眼神。
同时,拿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马文斌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见公安局的纪科长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
轮椅上坐着的,竟然是王胖仔,身后还跟着他的父母。
只见纪科长把王胖仔推到法庭中央,说道:
“罗审判长,我是市局专门负责齐鸣一案的治安科科长纪长城。
轮椅上坐着的就是本案最关键的证人王胖仔,下面请他亲口对你陈述一下本案的经过。”
纪科长说完,对王胖仔使了一个眼神:
“胖仔,你就大胆地照实说。
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胖仔的突然出现,让范美珍和范义伟不由同时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根据范美珍的安排,陈副局长已经暗中派出两个人守在了医院。
就怕胖仔在醒了之后,出庭为马文斌作证。
她不知道胖仔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王父王母为何会陪同他一起来。
更不明白他们一家又是如何和公安局的纪科长走到一起的。
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而是对王胖仔的父母说道:
“王妈妈,要不是我把你家胖仔送到医院,
又为他垫付了医药费并输了血,估计你儿子早死了。
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出尔反尔。
千万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他们要是敢威逼你,齐副市长会为你一家人做主的。”
范美珍说这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语气中既有威胁,又有威逼利诱。
当马文斌看到纪长城出现的那一刻,二次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对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纪科长也不避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马文斌,我曾经答应过你,一定要还你清白。
如今,我做到了。”
说完,对胖仔说道:
“把你知道的,对审判长说出来,一点也不许隐瞒。”
胖仔点了点头道:
“审判长,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齐鸣确实抢了马文斌的军帽,马文斌追来的时候,和我们打了起来。
在与他撕扯的过程中,齐鸣突然拿刀扎向他。
没想到,马文斌拿我一挡,那柄刀就扎在了我的身上。
当时马文斌送我去医院,又为我垫付医药费和输血,我是知道的。
但是事后,是范美珍和范义伟姐弟俩找到了我的父母,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为其齐鸣做伪证。
开始的时候,我的父母拒绝了。
于是范美珍就开出条件说,如果我父母能为他做伪证,就请全国最着名的脑科专家魏远教授为我做手术。
父母考虑到我的健康,又见财起意,这才做了违心的事情。”
“胖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这是在出卖朋友,会害他们坐牢的。
如果你承认你的父母做伪证,他们也是要接受处罚的。
难道你为了马文斌,甘愿把你们一家人都搭进去吗?”
范义伟问道。
证人席上吴宪、赵凯、马军三个及他们的父母一听,顿时也急了,在范美珍的鼓动下,七嘴八舌地说道:
“胖仔,是不是马文斌威胁你了?”
“胖仔,明明就是齐鸣弯腰捡的军帽,怎么能说是抢的呢。
再说,我们三个都证明这事了,你这不是往里装我们呐?”
“呸,你们每个人都只想到了你们自己,哪个想到我了?
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又有谁把我当了朋友?
我出事之后,你们有谁为我拿过一分钱?又有谁去医院看过我?
当护士让你们为我输血时,又有谁义不容辞了?
要不是马文斌救我,我早就死了。
过去我真是瞎了眼,竟与你们做朋友。
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就此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