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兴舟听到哭声,直接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
怼了怼身边还在打着鼾声的马文斌,直接飙起了脏话:
“马哥,真他妈的邪门了。
我怎么又听到了哭声,这回可是一个女人的。”
马文斌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除了女人压抑的哭声外,还有一个男人的咒骂声,以及用皮带抽打的声音。
这下可把马文斌惹急了,重生的他最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打自己母亲的。
于是,不顾叶兴舟阻拦,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正好看到给他开门的男人手举皮带,正对着女人抽打。
马文斌见到这一幕,顿时气往上涌,怒喝道:
“住手,不许打女人。”
男人万没想到会有人冲进来,手中的皮带刚举起一半,就停了下来。
回头怒斥着马文斌道:
“我打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要你多管闲事。”
马文斌也不和他废话,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皮带,摔到了地上:
“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你这样欺负一个女人,就不配做一个爷们。”
男人被他一说,气哼哼地回道: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都不了解情况,跟着瞎掺和什么?
愿意住,就在这里住。
不愿意住,我给你退钱,趁早滚蛋。”
马文斌见对方蛮不讲理,正要与他争辩,
没想到却被那个女人拦住,使劲往外推。
“这位小兄弟,我心甘情愿被我家爷们打。
他越打我,我心里越高兴。”
马文斌看着女人淤青的脸及流血的嘴角,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就是这样殴打李梅的。
如今,另外一个女人正遭遇着跟李梅同样的经历,自己怎么能不制止这样悲剧的发生呢?
于是,坚定的眼神看向那位女人说道:
“大嫂,你不要害怕。
实在不行,我帮你去报告派出所。”
没想到那个女人一听他要去派出所,顿时急眼了。
“你是打哪冒出来的蠢货,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要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我愿意挨我家爷们打,你管得着吗?
哪凉快,哪呆着去。”
马文斌第一听女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也不是一个善茬。
寻思片刻,只好摔门走了出来。
站门口听了几分钟,见屋里没了动静,转身刚要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道却被从另外一个房间伸出的一只手给薅了进去。
马文斌进屋一看,才发现原来薅他的是一个年长的大嫂,屋里住着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伴。
只听那个女人对他说道:
“小伙子,大姐很佩服你的勇气。
不过这两口子的事,你还真就管不了。”
马文斌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不由问道:
“大嫂,那你倒与我说说看,如何就管不了?”
那位大嫂闻言,开门往外瞅了瞅,见没有人偷听,这才说道:
“这个女人是这个小客栈的女主人,昨天晚上被人强奸了。
他爷们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往死里揍她。”
马文斌一听还有这事,越发气愤了,脱口而出道:
“既然他老婆被人祸祸了,他爷们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派出所报案吗?”
“哎,这年月,女人的贞操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报了案,他老婆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你说,哪个男人愿意头顶绿帽地和她过一辈子?”
大嫂语气中颇为无奈地说道。
“大嫂,那这个女人也太可怜了,这事就没人管吗?”
“就她那德行,就是知道被人强奸了,也没有人愿意管。”
大嫂说完,看马文斌一脸惊讶的神情,于是补充道:
“兄弟你是不知道哇,这个女人可恶着呢。
我们是外地的,常来兴隆店办事。
这方圆百里只有她一家小店能住宿。所以每次也只能住在这。
这女人不但变着法地多收钱,而且吃得也特别差,就跟猪食差不多。
当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千方百计地多算计,不是说椅子掉了腿,就是桌子磕破了漆。
凡是住过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诅咒她的。
听说她出了事,大家表面上同情,实际上心里可偷着乐呢。”
马文斌从大嫂的口中知道了前因后果,也觉得确实没法管。
于是,也不再过问,转身回了房间,继续睡觉。
等他和叶兴舟睡饱,已经是中午时分。
经过这一个大长觉,两个人的精神都觉得恢复了不少。
于是,开始围着整个兴隆店转悠。
这里是通往兴城的必经之路,希望能发现那辆军用吉普车的踪迹。
一直到把整个小镇子都转了个遍,没有打听出一丁点有用的线索。
叶兴舟只好叹口气说道:
“马哥,我看那一男一女只是经过这里,没准此刻人已经到了兴城。
我看这车是没法找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城里吧。”
一提到回沈城,叶兴舟顿时想到了马文斌说的要去宝丰园送野菜的事。
于是,说道:
“对了,马哥,你不是说要去宝丰园送野菜吗?
如今这野菜被落到了家里,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回城就好了。”
马斌摆摆手:
“猴子和强子发现我把刺老芽落到了家里,明天他们自然会去送到宝丰园。
如果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我还拿钱养着这两个人干什么?
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倒是觉得我们俩应该赶快回城才对。
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齐鸣的案子要出事。”
叶兴舟被马文斌一说,心里也没了底。
二人就这样一路协商着往店里走。没想到远远就看见店门外围了好多人。
俩人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那个女主人上吊自杀了。
马文斌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看早晨那个女人的态度,绝对不可能是自杀的。
如此反常的举动,莫非这里面存在着什么隐情?
想到这,马文斌开始观察起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只见他双目通红,怀里抱着他媳妇的尸身,拼命地拿拳头敲打自己的头。
一边敲,一边撕心裂肺地哭诉道:
“小琴呐,其实我打你,也就是为了泄泄火。并不是真的逼你去死。
你说,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呀?
你这一去,把两个娃丢给我,可叫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