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岚，如果不知道一件事是对是错，你会去做吗？”
御岚仰头看向苏城，她真没想到苏城竟然会问出这种话。
在人前，他是掌门和师尊，在人后，他也是自己的夫君。
“妾身的看法，对夫君来说很重要吗？”
苏城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不过御岚则是摇了摇头：“若是御岚的看法很重要，那御岚便不能说。”
苏城能明白，御岚是不希望影响到自己。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做的选择是对是错，可偏偏我的选择又至关重要。”
“妾身相信夫君的选择。”御岚远比苏城想象的要坚定的多。
苏城笑笑，就这样看着远处，看着东方珏略带嚣张的样子。
东方珏是未来的人族女帝，就算没有自己，她也能走得很远。
比起轻寒和诗瑶，在原本的世界进程中，她的结局算得上不错，和程梁一起走到了最后。
在行过的无数世界里，苏城往往扮演着程梁的角色，是主角，是天命之子，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
但他能做的也和程梁大差不差，很幼稚。
怀揣着拯救苍生的愿望，却唯独负了身边之人。
那一刻，完成了系统的任务，得到了万人的敬仰，但苏城却没有赢得胜利的喜悦。
一丝一毫都没有，反而感到有些落寞。
身边亲近之人所剩无几，有的为了他的愿望而死，有的甚至死于他的剑下。
这条路似乎注定孤独，换做苏城，也未必能做得比程梁更好。
说实话，苏城想起了那位寻花问柳仙尊，那是一个能把烂泥糊在墙上的高手。
如果有她在，苏城就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不过很可惜，她还在生苏城的气，不愿意见苏城。
苏城很羡慕这种人，似乎永远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可自己，似乎永远都被人推着走，被一件件琐事困扰得抓耳挠腮。
有苏城的出谋划策，珏儿这一战可以称得上兵不血刃，只有两人受伤，俘获叛军一百六十四人。
如果不是东方珏刻意为之，绝对没人逃得掉，不过这是苏城计划中必要的一环。
东方珏一脸开心的跑来，就算不开口苏城也能想到他要说什么了，无非是夸赞他的神机妙算。
“珏儿，兵贵神速，大军即刻调转马头，兵进黎河关。”
东方珏知道苏城的计划，这和苏城预先说过的一样，但东方珏没想到这么快。
“珏儿？”
“好，珏儿这就去安排。”
苏城摇摇头，战争不是玩笑，这牵制不了那罗安将军太久。
如今老将军被蒙住双眼，多半不敢随意出城，但纸包不住火，总有露馅的时候。
只是百十人被俘，算不得伤筋动骨，并不会影响老将军出兵。
要赶在罗安反应过来之前，做到彻底孤立永安城，立于不败之地。
“没时间安排了，立刻下令，大军要即刻行动。”
“好。”东方珏也是有些惊讶，苏城的口气多少带了些严师的味道，但东方珏不知道苏城在凌仙殿时面对弟子是否严苛，但至少她眼中的苏城，并非如此。
东方珏一声令下，除了雷打不动的明暗哨和伏兵，大军连夜开拔。
苏城打算去黎河关看一看，处理完这边的事，苏城也好向东方珏讨要报酬。
他还指望着东方家的法宝对付北境的那个罪魁祸首呢！
可苏城并不知道，两位好弟子已经赶到北域了。
圣域，叶轻寒赶到之时，徐湛封已经处理好了绝大部分的事。
徐湛封不敢耽搁，也是连忙来到圣域门口迎接。
“湛封拜见大奶奶、二奶奶！”
一个跪滑加漂移，徐湛封行云流水的高速机动，竟然还能精准把控落点，完美的停在两位奶奶膝下，堪称完美！
叶轻寒没说话，反倒是笑着看向李诗瑶。
两人来北域，也是做了些准备的。
叶轻寒本就是雪域狐妖，自然不怕冷，但诗瑶就不一样了。
头戴虎头绒帽，脚踩兽皮雪地靴，雪色大衣裹身，红色碎花手套，红色毛线围脖塞满缝隙，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胖乎乎的十分可爱。
当然这雪地装束的开销，也是要从李诗瑶的零花钱里扣，不过叶轻寒打算回去再告诉她。
不然呆瓜师妹估计听完就笑不出来了！
“诗瑶，你刚刚不是说想要堆雪人儿吗？去吧~”
六长老说，下雪的时候，一般的孩子都会堆雪人、打雪仗！
圣山四季如春，从不下雪，她从没玩过雪。
诗瑶是圣女，没什么人愿意和她玩，就算偷着跑出去，也没什么机会玩雪。
这次看到这么多雪，早就跃跃欲试了！
她想和师姐一起打雪仗，堆雪人！肯定很有意思！
李诗瑶一脸兴奋：“好耶！那师姐快些！”
叶轻寒点点头，只说让诗瑶先去，她要和徐湛封说些事。
二奶奶也对师姐要做什么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雪人，要让师姐羡慕，要让师尊觉得她厉害！
叶轻寒转过脸就只剩下了冰冷的面孔，只是跟着徐湛封进入圣域。
所过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让人胆战心惊，就算是叶轻寒也是不免觉得有些骇人。
“这是你做的。”
叶轻寒自然明白徐湛封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这家伙若是有自作主张的心思，她还是需要留心。
“一切皆是按照大老爷的吩咐，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们明白和凌仙殿为敌的下场。”
“这是师尊的吩咐？”
叶轻寒虽说早就猜得差不多了，但也没想到，师尊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是的，大奶奶的仇人，就是凌仙殿的仇人，也是湛封的仇人。”
叶轻寒点点头，装作一切都在意料之内的样子。
“有什么发现吗？”
徐湛封有点犹豫了，他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告诉大奶奶......
叶轻寒也发现了徐湛封的异常，徐湛封多半发现了什么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事。
“师尊可曾叮嘱要你防备轻寒？”
“并无，大奶奶明鉴，湛封绝无此意。”
“那你这是？”
“湛封带大奶奶去看，还请大奶奶......”
叶轻寒跟着徐湛封，穿过尸横遍野的主殿，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
好似是用来驱魔或是举行邪恶仪式一般，房间布置讲究，油灯按照法阵摆放有序，看起来十分神秘。
而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