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就地一滚躲入死角,头顶的发卡四分五裂。
看着发卡碎片黎浩雨无比后怕,随手抓起碎片猫着腰躲避着对面狙击手的枪线向门内摸去。
“嘭!”
“呼!”
“呼!”
关上门的黎浩雨急喘着。
眼前的景象让这个连干尸都能谈笑风生的女人陷入了恐惧。透明的玻璃罐子里,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脸部凹陷,显得眼睛外凸。他只有一只手,嘴巴里插着管子,颈部动脉也插着一根透明的塑料管,连接着外面的一个玻璃瓶。瓶子里已经收集了小半瓶血液。罐子的下半部分是一种诡异的红色液体,断腿的伤口浸泡其中,伤口在不规则地蠕动。
黎浩雨握紧发卡的碎片,努力驱散心中的恐惧,走向罐子旁显示着各种数据的仪器。仪器旁有一个标签:
战俘
纪元历1698年11月29日
看着标签上的信息,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从后背直升天灵盖。
“凤凤,能听到吗?听到赶快通知指挥部撤退,这是一个阴谋。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滋……”
“滋……”
通讯器里只有雪花声,没有人回答。
砰
狙击枪再次闪出火花,墙上面出现一个放射状的大洞。黎浩雨赶紧趴下,慢慢爬向换气扇。
砰
又一个洞出现在上一发弹孔平行墙面,黎浩雨被迫又回到了玻璃罐的旁边。
砰
墙面又多了一个洞,这次离黎浩雨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明白了,外面这家伙是在戏弄我。
随着肾上腺素退去,五脏六腑的疼痛开始袭来,黎浩雨靠着玻璃罐慢慢滑坐到地。
砰
又一个洞出现,半米。
黎浩雨慢慢弯曲膝盖,头顶膝盖。忍了好久的眼泪还是簌簌落下,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死亡一步一步走近的过程。
堡垒正门
“哈哈哈哈。”
将军发出癫狂的笑声。
“真以为你们这些蛆虫能突破封锁来到这里?真是一群蠢货,现在放下武器我还能发发慈悲不下令开炮!你们只有30秒的时间,后果你们明白!”
大门口,刚刚被梁锐打开的堡垒大门并不是进入堡垒内部的大道,而是无数黑洞洞的炮口。外骨骼装甲突击部队被堵住去路,无数坦克和无人机从后路包抄,完成了合围。刚刚塌陷的洞口中还有坦克在驶出,堡垒上的四个明亮的干扰器宣布着无人机群的瓦解。
“怎么办,指挥官?”
副官小心地问道。
指挥官的脸上也显示出了一抹疲惫和无奈。时间太紧了,还是在别人的主场,没有大范围火力的支援,步兵就是装甲部队的盘中餐。
“弗纳将军,我们是军人,侵入贵国领土是我们的错误,我们愿意担责,但研究组的人员是平民和学者,希望你能放他们回国,只要你答应我们看着他们安全出门,我们会放下武器。”
“跟我谈条件?你们配吗?还剩20秒,19,18……。”
“指挥部、参谋部、后勤部马上撤离。”说完,指挥官诌铭益捏碎了通讯器。
“解除武装吧,我们短时间没危险,以今天的布置要杀我们,我们确实不可能突破到这里。”
“明智的选择,带他们进来。”
弗纳将军说完,转身进入堡垒。
.....
堡垒内部
血库监狱外
“干扰等级提升,应该是指挥官他们攻入内部了,杨修你留在这里照顾伤员,二十分钟后引爆炸弹。”
“是,头儿。”
“冉教授他们就黎姐一个人保护,我们必须赶过去。”
周凤忽然站住,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分散的手势。
……
“血库监狱巡逻队很久没有回复了,应该出了意外,防爆盾上前顶住门口,不能让他们踏出监狱。”
“咔嚓”
厚重的监狱防爆门打开一条裂缝。
“当”
“当”
“砰”
一颗震爆弹从门口跳出,在铁质的走道上弹跳几下,把昏黄的走廊照得如同白昼,伴随着刺耳无比的声音。
“咻”
几道身影闪出,扑向被短暂剥夺视觉听觉的巡逻队,一场屠杀就此开始。
....
堡垒内部二楼
“砰”
又一发狙击弹在墙上开出一个放射状的洞,石屑擦过黎浩雨的小腿,带起一条细小的血线。双手抱膝盖的黎浩雨只是抖了一下,并没有抬起头。
“下一发应该就是打我了吧?是打头还是身体还是脚?呜呜呜”
“砰”
“叮”
“引雷,下!”
急匆匆赶到的黄然左手拍飞狙击弹,右手引雷符丢出,一道雷霆照亮漆黑的天空,劈中堡垒对面的顶部。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浩雨弹簧般抬起头,看着急喘着气的黄然。虽然他黑眼圈快过鼻尖,颧骨突出,腮窝内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却莫名顺眼。
“噗呲”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是笑出了声,伴随这个笑声的是一个硕大的鼻涕泡。
“哎呀呀,这是哪家姑娘在哭鼻...我草,诶诶诶,鼻涕鼻涕,你干什么呀,你这鼻涕泡能把我溺死。”
“你这家伙为什么就长了一张嘴啊!”
黎浩雨扑进黄然的怀抱,一边在黄然胸前胡乱擦着鼻涕眼泪,一边嘟囔。
*“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跟个瘾君子差不多了。”
“我一直在用灵力,又没东西吃,我感觉我现在饿得都快投胎了,还要跑来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黄然生无可恋。
*“说正事呢,怎么跟七姑八婆一样,你是男人心眼别像针尖大,不就是一件衣服么?出去我免了你的手机欠条。”
“那感情好,说好了哈,别一会儿后悔。”
“正事,正事,正事,你能不能别瞎扯了?这是一个阴谋,这里应该很久之前就被橄榄控制了,你看这里,他们应该是在抽战俘的血做什么实验。”
恢复了一脸精致的黎浩雨,看着双手拉着短袖下摆,以免鼻涕眼泪沾到胸前的黄然,认真地说道。
“什么事儿啊!不就是血魂珠吗?我进来就闻到了,到处都是臭气熏天,没十多年功夫怎么可能有这个规模。”
“血魂珠是什么?”
“一种邪修用来炼化血气的魂器,首先需要大量生灵血用来养魂珠,然后邪修把魂珠内的生灵之力和灵气炼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