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泠月也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下这个样子了。
手中的册子被抽走随意丢到一边,她微微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床边,见他一手抱着自己,另一手正扯开堆叠着的大红喜被,将床铺上那些红枣花生全盖在了下面。
下一刻,她的后背已经靠在了那喜被上。
“你等等……”
“唔……”
唇再次被迫不及待的覆上,钟泠月的话被淹没,有些慌乱地承受着他的吻。
他刚沐浴完,身上的气息干净清冽,又带着些淡淡的檀木香,全部涌入她的呼吸之中。
渐渐地,她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
钟泠月伸手去推他,却摸到了他毫无遮挡的胸膛,炽热无比,她欲收回手,却被抓着手腕推到了头顶。
景煜珩俯下身来,吻落在她的颈侧,待她要开口,他又重新吻上去,将她的话堵住。
一声极低的笑响起。
景煜珩低头亲了亲她的肩头,视线向下,落在那件红色的小衣上。
“这上面的莲花,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钟泠月脸一热,否认,“你看错了!”
“真的?”
景煜珩手掌扣紧她的腰,将人带着更贴近自己,低头又凑近瞧了瞧,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原来她那日不让自己看的是这个。
为此,他还遭了一顿骂。
被人一直盯着看,钟泠月红着脸只觉得呼吸困难,她有些羞耻地闭上眼睛,却感觉到颈窝处一湿……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流畅的下颌线,往下,就是他一上一下滚动的喉结。
“骂都骂了,这罪名是不是也得坐实了?”
景煜珩眼底的墨色深邃,嗓音变得沙哑,手不动声色地顺着腰间下滑。
床幔垂下,掩住床内的旖旎。
…
夜越来越深,守在主屋外等吩咐的竹意等人听着几乎没停歇的暧昧动静,个个脸红不已。
倒是赵嬷嬷,满脸笑意地退出了凌云居,走之前,又叮嘱了一次院中的下人,热水不要断。
屋内,龙凤花烛燃了大半,床幔被掀开,景煜珩抱着满脸红潮未褪的钟泠月出来,往浴房走去。
浴池中,下人早就已经清洁过重新换上干净的热水。
泡入温度适宜的热水中,钟泠月才觉得浑身的酸软有些缓和过来,只是某处还是觉得很不适,而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印记,用力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解气,抓起他的手臂就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景煜珩心情极好,任由她来,被咬了还笑,甚至还戏谑她道:“这会有力气了?”
钟泠月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今日是因为她一大早起来又折腾了一天才会落了下风被他嘲笑,待她养精蓄锐,定要他好看!
景煜珩大大方方地敞着胸膛靠在浴池边,冲她勾唇一笑,“嗯,我等着。”
钟泠月被他这般胜利者姿态的样子气到了,随手拿起一个水瓢就招呼了过去。
凭什么她这里不舒服那里腰酸不适,他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景煜珩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拉,惊讶道:“你要谋杀亲夫?”
钟泠月哼了一声,“什么亲夫?”
“哦?”景煜珩收拢扣在她腰间的手,在她耳边问道:“那方才是谁求饶时喊的夫君……”
“啊——你快闭嘴——”
钟泠月恼羞成怒去捂住他的嘴。
景煜珩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惊得她收手欲往后退,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夫人,我看你还挺有精力,也别等了,不如就现在……”
“你那册子上第五页画的,想不想不试试?”
钟泠月此刻非常恨自己那还算不错的记忆力,他一提,脑海中就已经不受控地浮现了那画上的情景,在一看两人身处之处,只觉得浑身都热得冒汗,果断拒绝道:“我不想!”
“可我想……”
…
不知过了多久后,浴房中恢复安静。
浴房里一片狼藉,池边全是溅出来的水渍,就连垂在两侧的纱幔也都湿哒哒的。
原本浮在水中的花瓣,此刻零零散散落在各处,或在浴池壁上,或在浴池边沿,更远些的,不知怎么的到了用来存放干净布巾的柜子上,而池内,只剩下零星可怜的一点。
下人们从另一道门进来收拾时,个个面红耳赤,只默默加快了收拾的动作,将用过的热水从池子最底下的排水口排出,又将干净的热水通过连接外面的竹节重新蓄上。
烧水房内,满脸困倦的下人撑着下巴守在灶前,另一只手麻木地往灶里添着柴火,见外面又走来几个拎着满水的下人,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惊道:“还要烧?”
这都大半夜了,再过不久都要天亮了吧?世子那边还没休息吗?
刚收拾完浴池回来的其中一个下人见状嘿嘿一笑,“你赶紧的吧,我看院子里的人都还候着呢,估摸着我一会还得去收拾,赵嬷嬷说了,让咱们热水不要停。”
烧火下人重新坐回凳子上,他有预感,按照世子这精力,怕是他日后也得经常熬夜烧水了……
而主屋的新床上,垂下的床幔中,钟泠月气若游丝的威胁声隐隐传出。
“景煜珩!明日我要是起不来你就完蛋了!”
“皎皎,叫夫君。”
“夫君你个鬼……唔……”
“还有力气?那我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