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的前一天,傅澈才到家。
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套过膝,镜片后的瑞凤眸狭长幽邃,泛着冷光。
窄腰腿长。
进门带起一阵霜雪,光线映出俊美的轮廓,清冷如谪仙。
桌子边吃饭的一桌人还没看完整,张玥一句“傅老头”……
鸦雀无声。
滤镜全碎。
傅澈脱鞋动作停顿,扶在门框的指骨泛白,纤长劲瘦的长指收拢成拳,能听到骨结摩擦的咔咔声。
张玥笑容妖冶,水眸潋滟着光,侧脸,看向白萱萱,声音调笑:“你看,他好像瞎了,瞳孔涣散,眼睛也不会聚焦了。”
“啧,咱们可得好好爱护眼睛,不然一大把年纪眼瞎了,还没人疼没人爱没人要,可怜死了。”
傅澈黑眸深沉,冷淡地对上江玥视线,眉目是从未有过的阴厉。
江玥轻挑眉梢,一点也不吃他吓唬人的那套。
她光脚不怕穿鞋。
有种,叫人搞她呀。
呵,他不敢。
他还得维持他慈爱装逼的哥哥人设,他怕死了以后见她爹,被下油锅!
她看向江妍,江妍也被她的惊悚发言吓了一跳。
这个大儿子自来正经得很,还有点爱生气,反正,她还没见过敢这样开他玩笑的人。
还是个女人。
张玥弯着眉眼解释:“阿姨,我们私底下都这么喊他,这么喊他,他高兴。”
她白皙的手指叮当晃着汤匙,支起下巴,长睫微抬,样子像只懒洋洋的猫咪。
傅澈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缓缓俯身,抿紧的指尖抵在桌沿,一双漆黑的冷瞳,映出女人的小脸。
他声音很沉,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张,玥。”
张玥诶了一声,喊得很甜。
抬头,一双桃花眸清冽如溪,没有一点被男人影响的痕迹,轻舔唇瓣,小巧的舌尖粉嫩娇软。
她视线坦荡荡,声音脆生生:“我忘了,你不仅喜欢当哥哥,还喜欢当长辈,那以后我喊你爹,干爹?”
傅澈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伸手掐住她腕骨,就要把人从凳子上提起来。
张玥嗤笑声很软,娇娇的,撩人心弦。
“怎么?急了?那晚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越喊爹你越兴……”
傅澈伸手捂住她嘴,想阻止她的危险发言,张玥可不会轻饶他,小猫张口似的咬住他的指尖。
很轻,湿软的舌尖一带,男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傻在了原地。
空气中暧昧气息爆棚。
白萱萱正探着脑袋看热闹,傅恒伸手捂住了她眼睛,把人从边上拉了起来。
一家人饭没吃完,傅恒又把江妍攥了起来。
“走走走,青青那天不是喊我们去她家打牌……”
江妍看得意犹未尽,被拖到门口,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桌子边的两人。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晚上?
这么说,大儿子有人要了?
白萱萱被男人抓到门口,和江妍的表情如出一辙。
多管闲事,扫兴大师!
她看了眼巴巴跟在后面嘴上还带着酱汁的孩子,无语凝噎:“你要捂也要捂孩子眼睛,你捂我眼睛干嘛?”
“我还没看够呢。”
……
老少大军出了门口,屋子里只剩下傅澈张玥。
张玥白色毛衣柔软,塞进合身的长裤,一身简洁干练的衣服裤子,也掩盖不了她玲珑有料的身材。
相比较男人黑眸里乌云压顶般的强势和压迫,她显得十分淡然,桃花眸清透莹亮,懵懵懂懂地看着男人。
样子很是不解。
又纯又欲,盐甜无缝切换。
“傅老头,你干嘛呢?你看你一变态,把大家都吓跑了。”
“你就应该装,然后端着,就跟要上供桌的菜一样……”
傅澈深邃的黑瞳浓稠如墨,扫了一眼,有些艰难地从她脸上移开。
“你喝酒了?”
张玥突然想起下午和萱萱一起尝了一杯米酒,酒香醇厚,微涩里带着软糯的甜。
她酒量极好,不过她伪装得很好,活到这一世都没人知道。
发酒疯?有肉吃?
她勾笑艳艳,毫不遮掩,须臾之间,眼白便泛起了桃花般的红。
样子微醺,看上去像是醉狠了,白如葱根的指尖微微上挑,修得整齐的指甲粉粉嫩嫩,晃悠悠穿过空气,旁若无人大胆地落在男人硬实的胸膛。
指尖轻点,绕着圈,殷红的薄唇微张,潋滟着水光,喃喃的声音很小,像在自说自话:“没有呀,那能叫酒么?那白开水都没味。”
男人喉结滚了两圈,本想送她回之前住的那个房子,可女人腿软,瘫倒在他身上就像没了骨头一样。
他另一手臂紧扣着她腰,才没让她滑到地上。
上一世,在广城的时候,他就没见过张玥喝酒,偶尔一两次也是一口倒。
圈子里的朋友伙伴都知道她喝不了酒。
这会沾点酒醉了,也正常。
他自动忽视了她的那些危险发言,可能是发酒疯了。
他把人打横抱怀里进了屋,放她坐床上,蹲下身给她脱鞋。
女人勾着他脖子不放,小巧的眉尖微蹙,噘嘴娇嗔:“哥哥,我好难受。”
“你抱抱我好不好?”
女人手指娇软,在男人身上上上下下一阵摸索,心里暗恨,怎么不穿个衬衫啥的。
吃不到肉,神烦!
傅澈去抓她手腕,还没用力,女人就眼泪汪汪地喊疼,他视线上移,竟然真在她腕间看见一枚微红的指引。
他不敢再乱动,任由女人一再收拢缠住他脖子的臂弯,呼吸咫尺之间,他能清楚看到女人微颤的水眸。
迷离的,灼灼勾人。
他强迫自己侧开脸,声线清冷暗哑:“不能,你好好休息。”
“上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张玥给他冰冷无情的发言给气笑,弯起的水眸里生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跪坐床上,手搭在男人脖子探到身后,指尖戳进喉咙,前后不过一息一瞬。
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下,她吐了男人一身。
衣服到裤子一片狼藉。
吐得差不多了,她才像没事人一样施施然往床上一躺。
摆了个妖娆且舒服的姿势。
“不好意思呀,那晚的经历太恶心了。”
“一想到被一个臭臭的老头给睡了,我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