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陆艺莙和温盛川身后的。
是个老熟人了。
不及傅景淮他们做出反应,霍太子爷带人朝这边赶了过来,嗓音嘹亮:“昨天在陆家,我就注意到你了,没想到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大喊一声:“给我拿下。”
扑过来几个卫兵。
二话不说,把人按地上了。
从他身上搜出来一把手枪和两颗手雷。
温盛川拉着陆艺莙退到安全处。
满脸诧异。
陆艺莙也是不解:“他是我们家干杂活跑腿的,因为他会开车,路也熟,管家就安排他今天来给我们当司机了。”
又诧异的道:“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傅景淮也护着温瓷退了几步。
开口道:“他叫黎裕坤,是前总统黎学林的干儿子。”
阮艺莙分外吃惊:“前总统的干儿子?”
霍太子爷把枪往枪套里一别,朝黎裕坤道:“老子当初翻遍北平都没找到你,原来你躲陆家去了。”
黎裕坤大半张脸都是伤疤。
腰背佝偻。
与从前的黎公子判若两人。
不是傅景淮和温瓷这些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出他的身份,更不会有人把现在的他跟从前的黎裕坤联系到一块儿。
正是因此。
他才在陆家车马房藏了下来。
可霍开河跟他不熟。
他盯着霍开河,恶狠狠的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霍开河:“当然是……”
当然是他妹身边的江序庭,毕竟最初他们都以为江序庭就是黎裕坤,差点儿把江序庭当黎裕坤交给黎家。
知道两人长得的很像。
昨天他去陆家。
看到有个在角落里干活的人莫名熟悉。
仔细看,又不认识。
细想之下,就想起了当年逃掉的黎裕坤。
正愁刚跟陆家联姻,就去人家家里要人不合适,派去盯着的卫兵回来报告,说黎裕坤自己出来了。
霍开河大喜过望。
赶紧带人来抓。
话开了个头,忽然想到这儿还有个陆家人,万一让人家知道她妹有相好的,不好解释,他紧急改口:“老子火眼金睛!”
大手一挥:“带走。”
黎裕坤挣扎着,被卫兵押下去了。
傅景淮对霍开河道:“多谢,他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出来,估计是昨天在喜宴上看到我们了,想找我们寻仇。”
霍开河:“少帅客气,我正愁怎么跟陆家要人,这下不用愁了。”
陆艺莙心有余悸:“险些害了你们。”
又是枪,又是手雷。
她都不敢想,如果刚才霍太子爷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
温瓷道:“怎么能怪你?你又不认识他。”
温盛川搂过她。
安慰般揉了揉她肩:“没事就好,家里不是说这个点故宫博物馆人少吗,咱们赶紧去吧。”
温瓷道:“我都盼了半晚上了。”
陆艺莙终于放松下来:“好,我们走。”
他们没开陆家的车,而是坐的霍开河安排的车,毕竟也不知道黎裕坤有没有在车上动手脚。
而且程颜、浦乐他们也要跟着保护。
一辆车坐不开。
傅景淮和温瓷在北平住了三天,去了故宫博物馆,吃了上次没吃上的全聚德烤鸭。
又喝了一次豆汁。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傅景淮尝都没尝。
温瓷全喝完了。
说味道不错。
陆艺莙觉得不可思议。
悄悄问温盛川,她味觉是不是不太好。得到温盛川的否定后,陆艺莙感慨:“看来怀孕真会让人口味变得刁钻。”
离开前一晚,傅景淮来见江序庭。
把一份文件交给了他。
江序庭打开来看,里面是陆家和陆满福的资料。包括他们家和北平各大家庭势力的关联牵扯,全都列的清清楚楚。
比他查的还要详细。
江序庭看完,眸光微扬:“这么好心?”
傅景淮幽幽叹息:“你安顿不下来,我始终不放心。”
江序庭:“你们都结婚了。”
傅景淮:“我是不放心她,不是不放心你。”
又道:“她怀孕后情绪不太稳定,我还是把后顾之忧都解决一下,省得哪天影响她心情,再朝我发火。”
江序庭收了资料。
道:“谢了。”
傅景淮回:“好运。”
翌日,温瓷和傅景淮启程回申城,霍开河来火车站送行。
道过别,两人进了车厢。
刚坐下来。
就听到有人喊:“小青葱。”
扭头,只见霍飞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隔着车窗朝他们招手。几天不见,她看着有点儿憔悴。
温瓷忙开了窗子。
问她:“你怎么来了?”
霍飞雁不满道:“我哥也真是的,昨天回门,他都没跟我说一声你们今天走。还是我去找你们,卫兵跟我说你们来火车站了。”
霍开河道:“我那不是听说陆家规矩多,怕你不方便出来吗?”
霍飞雁倒是没反驳。
站内响起喇叭播报的声音,火车缓缓开动。
霍飞雁朝温瓷和傅景淮挥了挥手:“二少帅,小青葱,回见了。”
温瓷也挥手。
傅景淮则是微笑着颔首。
火车出站后,霍家兄妹两人才往车站外走。
霍开河瞧着妹妹恹恹的,忧心的开口:“他们家是欺负你了吗?怎么瞧着这么没精神?”
霍飞雁:“他们也得敢。”
霍开河追问:“那怎么回事儿?”
霍飞雁:“没事儿。”
又说:“可能是换床了,不习惯,睡不好。”
霍开河想都没想,直接喊了人过来:“你们现在去趟总统府,把我妹房里的床,送到陆家去。”
前脚还说陆家规矩多。
后脚就要移床。
霍飞雁忙叫住了那几人:“别折腾了,那床好几百斤,不好抬。我习惯几天就好了。”
霍开河不解:“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睡觉还认床?”
霍飞雁:“……”
说着,说着,霍开河忽然发现,自家妹子手腕上戴了个镯子。
惊奇的嘴角都裂开了笑:“你啥时候开始戴这玩意了?之前哥给你那些,你不都嫌碍事硌手不戴吗?”
霍飞雁:“……”
这个她也嫌硌手。
这不是不戴不行了吗?
已是初冬。
入夜,冷风瑟瑟。
陆家规矩多,讲究什么晨昏定省。霍飞雁可没这个伺候人的耐性,干脆找了理由说军中事多,吃过晚饭才回来。
转身,吓一跳。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正坐在桌边。
优雅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