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太子妃医术高明,或许能救溪儿!
想到这里,凌夫人连忙起身,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快,备马车,我要去太子府!”
夜色深沉,太子府的下人们都已经歇下。
而此时,沈时鸢也正准备宽衣就寝,不料,刚拿起一件外裳,正欲披上,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
包包的声音慌乱,人未到声先至。
沈时鸢秀眉微蹙,将衣裳放下,转身看向门口。
包包一进门,便急急忙忙地说道:“小姐,太尉府的凌夫人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您!”
这么晚了,凌夫人怎会突然前来?
沈时鸢心中疑惑,“快请凌夫人进来。”
包包应了一声,转身又匆匆离去。
片刻之后,凌夫人便被领了进来。
她面色焦急,眼眶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一见到沈时鸢,凌夫人便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沈时鸢一惊,连忙上前,双手扶住凌夫人的胳膊,“凌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究竟发生了何事?”
凌夫人不肯起身,声音哽咽得厉害,“太子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溪儿吧!”
赵灵溪怎么了?
沈时鸢秀眉微蹙,柔声安抚道:“凌夫人,您先别急,慢慢说,溪儿到底怎么了?”
“可是太尉大人他……”
凌夫人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沈时鸢脸色凝重起来,立刻转头对包包吩咐道:“快去把我的医箱拿来!”
“是!”
包包答应一声,转身便跑去取医箱。
凌夫人连连道谢,“多谢太子妃娘娘,多谢太子妃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臣妇没齿难忘!”
沈时鸢扶着凌夫人起身,温声说道:“凌夫人不必多礼,救人要紧,咱们这就出发吧。”
说着,便扶着凌夫人往外走去。
包包提着医箱,紧随其后。
三人匆匆出了太子府,上了马车,一路往太尉府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马车驶出太子府不久,一道黑影闪过。
月峰的身影出现在了府门前。
他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紧锁,正欲转身回去禀报,却被眼尖的包包瞧见了。
“月峰?”
包包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
月峰连忙上前几步,问道:“包包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包包急着赶路,也来不及细说,只匆匆回道:“是去太尉府,凌夫人说大小姐病了,请娘娘过去看看,我们晚些回来!”
说完,便缩回了头,催促车夫快些赶路。
月峰疑惑的站在原地。
他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回府,将此事禀报给了燕冥轩。
此时,燕冥轩正坐在书房之中,闻言,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沉默片刻,淡淡问道:“可有派人跟过去?”
月峰摇了摇头,“太子妃只带了包包姑娘,并未带上其他人。”
燕冥轩眉头微皱,并未再说什么。
另一边,沈时鸢三人很快到了太尉府。
马车停稳,凌夫人便急急忙忙地跳了下来,顾不得许多,回身便要搀扶沈时鸢。
沈时鸢摆了摆手,自己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包包紧随其后,小心地抱着医箱。
三人一路疾行,直奔赵灵溪的闺房。
屋内,赵灵溪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脸此刻烧得通红。
沈时鸢眉心微蹙,快步走到床边,将医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凌夫人莫急,让我先看看。”
她伸手搭上赵灵溪的脉搏,凝神细诊,片刻后,又掀开赵灵溪的眼皮看了看。
最后,轻轻拉开被子一角,查看她背上的伤势。
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有些地方已经结了痂,有些地方却还渗着血丝,周围红肿一片,显然是发炎了。
“娘娘,溪儿她……”
凌夫人站在一旁,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沈时鸢轻声说道:“大小姐是受了风寒,加之背上的伤势过重,这才引发了高热。”
说罢,她从医箱中取出一套银针,用火烛细细烤过,消毒之后,便开始为赵灵溪施针。
不知过了多久,沈时鸢缓缓收回银针,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
凌夫人连忙上前,“娘娘,溪儿她,退烧了吗?”
沈时鸢点了点头:“高热暂时退了些,但还需仔细调养。”
她从医箱中取出一张纸,拿起笔,刷刷点点,开出了一剂药方。
“这药方,一日三次,煎服。另外,背上的伤口要每日用温水清洗,再敷上我配的药膏,切记不可再碰水,以免感染。”
凌夫人接过药方,连连点头:“是,是,臣妇记下了,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沈时鸢微微一笑,“凌夫人客气了,医者仁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大小姐与我,也算有几分交情。”
她收拾好医箱,准备告辞。
凌夫人见沈时鸢执意要走,也不好再强留,只得亲自送她出门。
不曾想刚迈出落霞苑的门槛,迎面便撞见了一脸严肃的太尉。
赵嵩见到沈时鸢,脚步一顿,浓眉紧锁,“太子妃深夜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沈时鸢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灵溪高烧不退,情况危急,本宫特来瞧瞧。”
赵嵩的目光越过沈时鸢,投向身后跟随的丫鬟,眼神探究。
那丫鬟连忙垂首,恭敬地回道:“回老爷,太子妃娘娘所言句句属实。”
赵嵩眼神了然,沉声道:“太尉府的事,不劳太子妃上心。”
沈时鸢仍旧保持着谦逊有礼的姿态,“朋友遇难,本宫岂能坐视不理》”
赵嵩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朋友?太子妃身份尊贵,我太尉府,可高攀不起!”
沈时鸢并未动怒,声音清冷道:“太尉言重了,就算不是朋友,到底也是一条人命,本宫身为医者,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赵嵩脸色稍缓,沉吟片刻,语气生硬道:“夜深了,太子妃还是请回吧,免得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