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柔顿时不好意思了,张着小嘴,不知道说啥好,就绞着手指。
她脸红了,耳朵跟着红了,脖子红了,心口好像都红了。
崔牛就喜欢看她这羞羞臊臊的样子,比刚开的红玫瑰还要好看。
所以,他决定再逗逗。
轻轻碰了一下苏春柔的肩膀。
“叫老公啊!”
“你你你!”苏春柔小小声地嚷了起来:“我还没嫁给你呢,咋就……咋就能叫你老公呢?”
崔牛装着不高兴:“哼!虽然没嫁给我,但你是不是决定要嫁给我的?除了我,你是谁也不嫁的?”
苏春柔继续绞着手指,心慌慌的。
“那……那可不!”
崔牛说:“所以,只是你的人没嫁给我,心是嫁给了我的,对吧?”
“这……”苏春柔想了想,好像也对啊。
她就点点头:“这倒算是的。”
“什么算是,是就是是!”崔牛理直气壮地说:“人嫁给了我,心不一定嫁给我,心嫁给了我,那人就肯定嫁给我了!”
“所以,我让你喊我一声老公都不行?让我提前享受下都不行?”
苏春柔犹豫着,嘀咕着说:“可是……就算我嫁给了你,也没叫老公的啊!我妈嫁给我爸那么多年,也没叫过他老公……”
“对他就喊名字,对别人就说我家那个!”
她倒没说错。
1980年的南方,别说山村,哪怕城里头,都很少有女子管自己丈夫喊老公的。
多羞人啊!
没准会被人说不要脸。
崔牛说:“有啥羞人的,我又没让你当着大家的面叫我老公,偷偷叫我一下,这都不行?你不愿意叫,那就是不爱我!不想嫁给我!”
完了,被他上纲上线了!
苏春柔目瞪口呆!
这都可以?
她哪招架得住啊,急得眼眶都红了。
“你爱不爱我?想不想嫁给我?”
崔牛正经八百地问。
苏春柔带着微微的哭腔说:“我我我……我那个啥……爱你啊!我……我想嫁给你还不行嘛!”
“那就叫!”
苏春柔被崔牛折腾得没办法了,好想咬他一口,但又舍不得。
她只能乖乖地叫了声:“老……老公!”
“哎!老婆!乖老婆!”
崔牛嘻嘻笑着,把苏春柔搂在了怀里。
苏春柔依偎着他,感觉就像依偎着一座山,安全感十足。
她突然就有些感慨,幽幽地说:“崔牛,你真变了个大样,我记得刚来时,你虽然很痛快接纳了我们,但话很少。”
“看我两眼,你都会脸红,比我还像木头人,比你小时候傻多了!”
“咋一下子,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到底咋回事啊?”
崔牛故作深沉:“别问咋回事,只问自己,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苏春柔毫不犹豫。
“自然是现在的你啊,以前的你虽然对我很好,但……但其实没给我安全感,特别是你答应你堂哥,要把我让给他时,我的天塌了。”
“你堂哥很坏,就不是好人,我刚来那阵子,他还经常骚扰我,连丫丫都要骚扰。”
“要是你真把我让给他,我肯定会带着弟弟妹妹又跑路的,幸好后来你变成另一个人。”
她布满红晕的小脸,主动贴崔牛的心口上。
她洋溢着幸福的笑。
“一想到以后要跟你过一辈子,我就很开心很开心呢,就算没钱,还要过苦日子,也是开心的,因为我男人……是一个很厉害的好男人。”
崔牛没说话,就轻轻搂着她,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拍着拍着,苏春柔就在他怀里睡着了……睡着了……
崔牛张口结舌。
不是,我还想做些啥呢。
又是一晚过去。
第二天早上,苏春柔把昨晚剩下的鱼头鱼尾,用姜丝给煎了,浇上一盆水,就变成奶白奶白的鱼汤,然后用它煮了一锅美滋滋的粉条。
吃饱后,收拾一切,崔牛给大家发了雨靴和雨衣。
“密林很潮湿,可能到处泥泞,穿上这玩意,还可以防止毒虫攻击。”
姐弟仨马上穿戴整齐,还一人背了只背篓。
苏丫丫问:“姐夫,咱们渔船和春笋堆在那,会不会有人进来,把它们偷了?”
崔牛说:“基本不可能有人进到这来,就算有,船舱和驾驶舱都被我锁了,肯定开不了,开不了咱的船,又怎么搬春笋?”
苏小虎马上抬姐夫贬二姐。
“姐夫说得太对了,考虑得贼周到!我二姐啊就是脑子笨,啥都不懂,换成我,都懒得跟她说。”
苏丫丫咬牙大喊:“苏小虎,我看你皮又痒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苏小虎朝她吐吐舌头,一马当先,窜进丛林。
黑神紧跟而上,在他头顶上乱飞。
降龙和伏虎实在太小,不适合带进丛林,就锁进船舱,留了适合它们吃的东西。
四人一鸟,进入丛林,寻找山珍。
果然,之前在河边,天气还算晴朗干燥,进入丛林没多久,就变得潮湿。
这里倒也不算遮天蔽日,也有些阳光透进来,但周围草丛树木,处处透着水气。
越往里走,就越有不知啥时候折断的大树,横跨地面。
有的长满青苔,有的腐朽,有的已完全被杂草掩盖。
崔牛说:“要多观察折断的树桩,没准能在上边发现宝贝,特别是被那些杂草杂树掩盖的,更有可能藏着大货。”
“查看前,得用木棍在前边砸几下,防止藏着毒蛇毒虫啥的。”
四人手上也拿着一根长木棍,不断在前边探路。
杂草虽然比较茂密,但也不至于挡住大家前进的路,所以用不着拿刀开路。
忽然,苏小虎在一棵大树前边停下来。
他不可思议地说:“哇!姐夫,这个树洞好大啊,里头……咋还这么多毛?”
这棵起码得四五个崔牛才能抱过来的大树,果然有个很大的洞穴,仿佛完全被掏空。
而且,明显不是自然生成。
是被挖出来的!
苏丫丫和苏春柔也凑过去看。
苏丫丫分析:“难不成有人来这干过活,还把好端端一棵大树,掏出这么大的一个洞?”
崔牛看了看,摇了摇头。
“不是人为,这棵树本来就有个树洞,有些腐朽,某种动物觉得适合做窝,就把它扒拉成这样,这也是树坚强了,这都没死!”
“看到没,树干上还有它留下的爪痕。”
苏春柔好奇地问:“什么动物,能扒出这么大的一个树洞做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