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吧!”白云飞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
夏七言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不敢相信如此的话语竟会从他那张嘴里说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白云飞同样也是一脸茫然,他实在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最近这些日子每当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于西楼之上时,他的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夏七言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而且,他还悄悄地将她曾经弹奏过的那架古筝藏匿起来,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看,以此寄托对她的思念之情。
夏七言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真的吗?”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只见白云飞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真的!”他的目光坚定而又诚恳,直直地望向夏七言,仿佛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她心底深处的想法。
听到白云飞斩钉截铁的回答之后,夏七言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答应你。”其实,如果换做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满怀雄心壮志的夏七言,面对这样的邀请或许还会有所犹豫甚至拒绝。
但是如今的她早已疲惫不堪,身无分文不说,找工作更是四处碰壁。
一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还要时刻提防着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骚扰。
更有甚者,一些人还对她冷嘲热讽,指责她不知羞耻地在外抛头露面。
经历了这几个月的种种磨难,她所有的豪情壮志以及细腻心思都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而此时此刻,她终于深刻地领悟到为何古代的女子总是需要依赖男子以及身后的家族方能立足于世。
那曾经被视为理所当然之事,如今在经历种种波折后,方才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正当她再次萌生出想要依偎进白云飞温暖怀抱中的念头时,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他疼得要死的情景。
于是,她关切地问道:“你身上的伤还疼吗?要不咱们把这箭头给拔出来吧?”言语之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白云飞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回答道:“不必着急,等一会儿船就会抵达京城了。到时,我们一同去找大夫诊治即可。”他的目光坚定而温和,仿佛在告诉她无需为此过多忧虑。
听到这话,夏七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一切都依着你。”她那柔顺的语气犹如春日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白云飞凝视着她如此温顺可人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这种感觉如同久别重逢后的欣喜若狂,让他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夏七言那欲抱未抱、犹豫不决的姿态,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来吧,靠在我的身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随后夏七言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安心的睡着了,白云飞看着她的睡颜,好像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回到京城之后,白云飞一路马不停蹄地带着夏七言赶回了皇城司。
踏入大门,他原本打算吩咐手下将夏七言带下去妥善安置,但还未开口,便被夏七言抢先一步拦住。
只见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白云飞,坚持要等到大夫前来为他们处理伤口,确认一切无虞之后,她才能安心离开。
站在一旁的另一位指挥使见状,忍不住打趣起来:“哟呵,白指挥使这可是金屋藏娇啦!”
听到这话,白云飞脸色微微一红,急忙摆手否认道:“你可别乱说,夏姑娘纯粹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势而已。”
然而,那位指挥使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嘴角依旧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指挥使开口说话了:“好了好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多问。既然你平安归来,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他冲着白云飞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其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仿佛有什么心事重重地压在了心头。
待宋指挥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抬起手来,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具都跟着颤了几颤。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怒喝道:“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居然还让他活着回来了!”
白云飞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双眼,聆听着身旁的心腹向他详细禀报自己离开后所发生的种种事宜。
待心腹禀报完毕,白云飞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方,沉声道:“你刚才说上面有意从本指挥使与宋指挥使二人之中挑选一人担任副使之职?此事当真?”
那名下属毕恭毕敬地点头应道:“回大人,确实如此。据属下所知,正是王大人前来传达此意。”
白云飞听闻此言,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怪不得本指挥使前脚刚回来,他后脚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探望我,原来竟是这等心思。果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下属深知上司间的明争暗斗并非自己所能置喙,于是连忙低头回道:“此等内情,小人实难知晓全貌。”
白云飞见状,不耐烦地朝他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暂且不论。你且先退下吧!”
下属赶忙抱拳施礼,恭声应道:“是,大人!小的告退。”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白云飞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