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站在那里,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紧紧握着拳头,双眼喷火地盯着杨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厉声吼道:“杨清,我要杀了你!”话音未落,她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地朝杨清猛扑过去。
然而,杨清又怎会轻易被她所伤?只见他身形一闪,敏捷地向一侧躲开。卫兰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收不住脚步,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来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
杨清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卫兰,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她居高临下地嘲讽道:“卫兰啊卫兰,你莫非还天真地认为自己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平阳侯府大小姐吗?真是可笑至极!”说罢,他满脸不屑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杨清转头朝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呐!速将这二少夫人送回云风阁,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不一会儿,几个仆人匆匆赶来。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不禁面面相觑,但还是迅速上前扶起卫兰。
此时的卫兰已然气得浑身发抖,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杨清,嘴里仍不停地咒骂着:“杨清,你如此陷害于我,定会不得好死!老天有眼,一定会惩罚你的!”
杨清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一旁的秋月见状,赶忙向那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堵住卫兰的嘴巴。
婆子们心领神会,立刻找来一块破布塞进了卫兰口中。
卫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法再继续叫骂。秋月则快步走到杨清身边,轻声安慰道:“少夫人,您千万别把这二少夫人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她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杨清摇头,“不会,放心吧。”当初她亲眼看到人死在她面前她都不怕,更不要说卫兰两句威胁她的话了,她压根也没有放心上。
她端坐在上方,如今江氏半瘫犹如废人,白欢欢在李府的后宅被她婆婆收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卫兰也得到了她应有报应,如今就只剩下一个白云飞了。
她想出了一个稳妥且一击必中的好办法,她让秋月约宋芊芊出来一趟,必须要秘密的见面。
…………
白云飞一路奔逃,在历经数次惊心动魄的追杀之后,犹如惊弓之鸟般仓惶地躲藏进了一艘大船的货舱之中。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肩膀处赫然插着一支羽箭,伤口仍在汩汩流血,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白云飞倚靠在货舱的角落里,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心中却在纠结是否要将这支深深嵌入肉中的利箭拔出。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身旁不远处的一只大麻袋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晃动起来。
没过多一会儿,只见一个小巧玲珑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麻袋口探了出来。白云飞目光锐利,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
“夏姑娘......”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激动。
夏七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白云飞?”
白云飞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是我。”
夏七言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她欢呼雀跃地喊道:“啊啊,太好了!终于见到熟人了。”话音未落,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白云飞。
此时此刻,天晓得她自从离开将军府以后究竟遭遇了多少磨难。
原本踌躇满志、想要闯荡一番江湖的她,由于她对古代的知识知之甚少,尤其是连怎么租房子都一窍不通,就轻而易举地被那些骗子骗走了身上所有的银两。
白云飞只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得闷哼出声。夏七言听到这声痛苦的呻吟,猛地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白云飞身上竟然有伤!她瞪大了眼睛,满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白云飞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没事,小伤而已,不碍事的。”然而,一提到自己受伤这件事,他就感到一阵头疼欲裂。
此次他所行走的乃是一条绝密的路线,按常理而言,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可偏偏就在这条路上,他遭遇了接二连三的追杀。
每次当他质问那些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时候,对方却一言不发,直接冲上来就是一番激烈的火拼。
不想让夏七言过多担心,白云飞连忙转移话题道:“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夏七言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呀,当然是要回京城啦。”
“那你最近过得好吗?”当这句话不由自主地从白云飞口中说出时,连他自己都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和些许的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去询问这样一个问题呢?毕竟,对于她而言,自己或许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过客罢了。然而,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般无法收回。
而另一边,夏七言听到这个问题,心中却是微微一震。
长久以来,无人真正关心过她的生活,那些日子里,即便遭遇再多的困苦与磨难,她也只能咬紧牙关、故作坚强。
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男子真诚的关怀,她内心深处那道紧闭已久的防线竟有了一丝松动。
于是,她用略带低沉的声音回答道:“不好,非常不好。”
见此情景,白云飞的心猛地揪紧,急忙追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难过?”
夏七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起自己离开将军府后的经历。
她出将军府后很快便落入了骗子设下的陷阱,不仅失去了身上仅有的财物,还险些陷入绝境。
之后,她孤身一人辗转于江南各地,风餐露宿、饱尝艰辛。其间所受的委屈和苦楚,简直难以言表。
待夏七言将这段悲惨遭遇叙述完毕,白云飞已是听得目瞪口呆。
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在重重困境中顽强生存下来的。
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涌上心头,令他恨不得立刻将所有苦难都替她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