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随苏木的人全部离开之后,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苏木虽然很想知道,皮尔斯·布鲁斯南邀请他来的目的是为什么,但他现在既表现得很淡定,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他拿起了茶杯,轻轻刮了一下茶沫,慢慢地吹着,时不时轻啜一口。
看到苏木这么平淡的模样,皮尔斯·布鲁斯南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温莎先生真是好耐性啊,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邀请你来吗?”
听到皮尔斯·布鲁斯南开口了,苏木也放下了茶杯。
“当然好奇,如果我不好奇的话,现在,我就不会坐到这里了。”
苏木也没藏着掖着,痛快地承认了。
听到苏木痛快的承认了,皮尔斯·布鲁斯南也笑了。
“温莎先生痛快,那么,我也不就拖延了,我接到情报,有人对我们国家商人售卖的磺胺生产线感兴趣,这件事,温莎先生知道吗?”
“知道,我不但知道,还在里面掺和了一脚。”
对于皮尔斯·布鲁斯南的问题,苏木痛快的承认。
在来之前,他同样想过,皮尔斯·布鲁斯南可能会问的各种问题。
像这样直接问出来,他同样也想到了。
想到之后,他原本也打算是否认的。
但仔细思考了一番后,他决定,还是得承认。
否认其实并不会取信于皮尔斯·布鲁斯南,反而会让他更加掺和到里面,这对他们的计划是十分不利的。
当然,他也想到了,承认,皮尔斯·布鲁斯南更有理由掺和进来,岂不是对计划也不利。
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对于皮尔斯·布鲁斯南来说,确定和不确定,他的关注度是不一样的。
对他承认,大不了,让他也得一份利。
而不承认,他介入,那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为了搅局的,目的也是为了获得利益。
而贺正泽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就完全不同了。
甚至,因为不承认,贺正泽他们为了应对皮尔斯·布鲁斯南的搅局,说不定还得付出不少人命代价。
与人命相比,任何利益都是少的。
想明白了这点,所以,苏木并没有与贺正泽沟通,就在皮尔斯·布鲁斯南问起的时候,直接同意了。
他相信,等之后贺正泽和他背后的红党知道了,也肯定会同意的。
他们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同志。
虽然他们自己的同志,都愿意为了实现他们的理想,为了拯救种花家牺牲,可是,能不牺牲,为什么要牺牲呢。
活着看着小鬼子被打跑不好吗?
活着看到种花家重新站上世界之巅不好吗?
活着看到现在在种花家的土地上耀武扬威的外国人,胆战心惊地指着种花家的人,说种花家是列强的那一幕,不好吗?!
听到苏木承认,皮尔斯·布鲁斯南脸色一变,他猛地站了起来,抽出了手上的枪,指着苏木,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肖恩·康纳利也同样抽出了手枪指着威廉·温特斯特管家。
而在他们抽出手枪指人的那一刻,威廉也立刻双手抽出了枪,他一枪指着皮尔斯·布鲁斯南,一枪指着肖恩·康纳利。
“温莎先生,你做得太过了,竟然惦记上了我们国家商人售卖的商品,你这是对我们国家的挑衅。”
皮尔斯·布鲁斯南厉声指责。
而对皮尔斯·布鲁斯南拿枪指着自己的动作,苏木一点儿也不恼,他反而伸手拍了拍威廉的手臂,示意他把枪放下。
虽然皮尔斯·布鲁斯南他们仍然用枪指着自己的主人和自己,但在苏木示意后,威廉完全没有多问,直接按照苏木所示意的,将枪收了起来。
“皮尔斯·布鲁斯南先生,坐,坐下来说。”
苏木示意完威廉收起枪后,又对皮尔斯·布鲁斯南挥手示意他坐下来。
“咱们坐下来聊,今天,你问,我承认,本身就代表了我的诚意,不是吗?”
听到苏木这么说,皮尔斯·布鲁斯南紧紧盯着他,看到他的确是没有丝毫惧意。
突然,皮尔斯·布鲁斯南哈哈,笑了起来,他边笑,边把枪收了回去,同时,也示意了身后的管家肖恩·康纳利也把枪收起来。
“温莎先生,真的是好胆量,也是好见识。好,那你说说吧,你的诚意是什么?”
皮尔斯·布鲁斯南边说边重新坐了回去。
“皮尔斯·布鲁斯南先生,那两条磺胺生产线,和跟它一起来的制备资料,我是要定了,而我的诚意,就是一份情报。”
“一份情报?什么情报?”
“关于欧洲战场上的情报,是某一方针对你们美方的情报。”
算算时间,因为在种花家抢掠了大量资料,让小日本鬼子的野心膨胀,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对欧洲战场起了觊觎之心。
他们针对明珠港的计划,估计已经在萌芽中了。
虽然他们成功袭击了明珠港,但这是导火索,让他们最终在种花家的战场上彻底失败。
此方小世界,他不能太过干预历史,更不能让东边那个小岛灭国亡种,那就提供个情报,让历史来得更早一些吧。
“在欧洲战场上针对我们美方的?”
皮尔斯·布鲁斯南疑惑地问。
他们美方在这两次世界大战中,的确是获得不少,但是,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并不是主力,还是跟着捡漏的,没想到,居然会有一方势力盯上了他们。
是哪方势力呢?
为什么他没有收到相关情报呢?
皮尔斯·布鲁斯南开始回想自己收到了各种情报,想想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至于说,会不会是温莎先生说谎骗他,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
毕竟,只要他同意了这个交易,那温莎先生就必须说出完整情报。
有了完整情报,他当然就能看出,是不是骗人的。
如果是骗人的,那么,那两条磺胺生产线,他就必须要掺一脚了。
他收到的情报里可是说了,温莎先生已经将那两条磺胺生产线安排了去处。
自己要是掺一脚,那两条磺胺生产线的去处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现在不担心情报的真假,只担心情报的重要性,担心情报的价值不能与那两条磺胺生产线相比,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就要亏不少啊。
他当然知道,温莎拿起那两条磺胺生产线后,其中一条很可能会送给他们的对手d国人,那么,在欧洲战场上,有了磺胺d国军人,将对他们友方十分不利。
对他们国家来说,也是大大损害的。
可是,那又如何?
国家损害又不是他损害,只要他自己的利益能够得到就行。
卖出那两条磺胺生产线的他们美方的商人,也不是这样想的吗?
他能够将磺胺生产线平安地运上船,运到种花家来,不也是打点好了各方的利益吗?
所以,各方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船平安地过来。
他们能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做呢?
他又不比他们的地位低,他的家族为了培养他,也是付出了大代价的,他当然也要为家族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