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子今晨不是来看过吗,这是?”
太子心中顿了一下,面色依旧温润不改,“是儿臣糊涂了,还请父皇恕罪。”
“行了,起来吧。”
“你这瞒得过旁人,如何能瞒得过你父皇,是不是担心季世子受罚才来的。”
上回季世子在皇后宫中被罚跪之事他亦知晓,不过只以为是太子惹得皇后生气,她不舍得罚太子,至于楚成晔和邵珩都在朝为官,以此来罚他们自是不当的,只好略罚季世子一二。
皇帝尚不知晓齐明灏心悦季舒洵之事,不论两名当事人还是知情人皇后,都不想让他知道。
齐明灏不仅没有起身,听到皇帝那沉肃的声音,以为是季舒洵做了什么事引得皇帝不悦,反倒是磕了两个头,“父皇,阿洵向来体弱,受不得罚,若是儿臣有做得不当之处,您罚儿臣便好,莫要罚她。”
季舒洵:“......”
“殿下,陛下素来宽厚,何来罚臣一说。”
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什么罚不罚的,从进京后,皇帝也从未罚过她一回,就连太傅和皇后罚她皆是因为太子。
楚成晔皮糙肉厚的,既不受规训,又是个张扬桀骜的性子,罚他那叫罚的好。
罚她作甚。
太子听到季舒洵的话,又瞥了眼皇帝的面色,这才起身落座。
是他过于急切担忧了。
像上次的情况,齐明灏不会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太子来得正好,朕和季世子正好谈到他回去娶妻之事,季世子与你相伴多年,情谊深重,依你看何时......”
齐明灏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不行。”
话一说出去,齐明灏也意识到不对,季舒洵眉头微蹙,定定地看着齐明灏。
齐明灏也注意到了季舒洵的目光,若是往常的话,他肯定是要回望过去的,但现下这情况只好刻意忽视。
季舒洵问:“为何不行?”
语气有些淡,似清酒入玉樽,格外清冽。
寻常人听不出,但齐明灏却是知晓的。
他全当做听不出的模样,温声道:“阿洵向来体弱,且年岁尚小,成婚之事可以过两年再提,而且,就算要成婚,依孤看来,在京成婚是为最佳。”
“阿洵在幽州显少出门,也不认识什么闺阁小姐,若是成婚,怕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推脱不得,至于在京,认识的总归要比幽州多,而且,还有我在,我会尽量帮阿洵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齐明灏唇角微扬,眼眸微垂,眼底却并无笑意。
他一听到季舒洵娶妻,哪怕知道她是女子,心中还是不舒坦。
不着痕迹的朝季舒洵投去视线,就见她眉宇无波无澜,面色异常平静,只那长长的睫羽低垂,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情绪。
半响,季舒洵开口道:“殿下有心了,不过微臣已有心仪女子,只待回去成婚,她与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是能得陛下之恩,恩准微臣回幽州,臣定感激不尽,拜谢......”
后头的话被太子打断,“季世子既有心仪之人,以前怎不见你说过。”
“莫不是胡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