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身贴隐身符,脚踩飞剑,如一道闪电般划破夜空,风驰电掣地向着京都疾驰而去。
不过眨眼之间,他便已抵达目的地。
此时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那轮高悬天际的明月洒下清冷光辉,照亮了这座繁华都市的大街小巷。
傅景悄然无息地潜入五皇子府,仿佛鬼魅一般穿梭于亭台楼阁、水榭回廊之间。
忽然,一阵欢快的笑声远远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傅景心头一动,连忙施展轻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步奔去。
不多时,他来到一处开阔之地,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宏伟壮丽的大殿,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其中更夹杂着阵阵欢声笑语。
借着朦胧月色,傅景定睛观瞧,但见殿内一片歌舞升平之象。
一名男子身着华丽锦袍,正左拥右抱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饮酒作乐,好不逍遥快活。
此人面容与华天翊竟有着四五分相似之处,傅景心中暗忖:“想来这便是那位五皇子华天睿了吧!”
“珍娘,雪娘,来,陪我再喝一杯。”
华天睿一手端起酒杯,递到身旁的美人身边。
“多谢殿下赐酒。”
珍娘一脸娇羞地抓住华天睿的手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待珍娘喝完了酒,旁边的侍婢赶紧又把酒杯满上。
华天睿又将酒递到了雪娘嘴边,雪娘也欲拒还迎地干了一杯酒。
华天睿这才把手中酒杯往远处一扔,一手拉着雪娘,一手拉着珍娘,走到了空旷处三人翩翩起舞。
不远处,一群长相绝美的女子,正在抚琴。
“慧娘,琴娘,你们也过来,与本皇子共舞。”
华天睿一脸醉意,对着正在奏琴的女子喊道。
其中两个被点名的女子,施施然站起身,一脸喜悦地跑到华天睿身边。
四个女子同时围着华天睿翩翩起舞。
华天睿跟着跳了起来,不时伸出手在四名伴舞的女子身上捏一下,然后嘴里发出狂野的大笑声。
傅景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冷笑:珍娘、慧娘、琴娘、雪娘?杜珍、江晓慧、琴娘、冯雪?这名字跟兴义府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完全一样的名字,怕不是巧合吧?
傅景看了一会儿这歌舞升平的场景,转身走入黑暗之中,去调查着这几位与华天睿共舞女子的来历。
傅景先来到首辅府,余伯良正在书房里唉声叹气。
余夫人端着夜宵走进书房,放下食盒也是一脸忧愁。
“大人,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朗儿啊,说他杀人我信,可要说他同时与几个女子暧昧不清,说他女干杀女子,我绝不相信,”
余夫人擦着眼泪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朗儿的为人有多清正。但凡他品行差一点,也不会被傅掌门看中,收她做亲传弟子。”
房伯良满脸憔悴:“夫人,我也想救朗儿啊,今儿我才找了陛下和房太傅,可他们也自顾不暇啊!”
“不仅是朗儿成了采花大盗连环杀手,房帧也成了另一起连环杀人案的疑凶。”
“庆平公主和夜生也失踪了,陛下也焦头烂额啊。”
余夫人顿足:“哎,好端端的怎么大家都出事了?”
余柏良:“还能是什么,是有人在刻意针对玄天宗。”
余夫人一脸后悔:“我们当初就不该让朗儿拜入玄天宗,不然他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都怪你,为了报恩,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做人情。”
余柏良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之人。”
就在这时,傅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余柏良一惊,拔剑而起,“谁?”
傅景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准备揭掉隐身符,却见一个黑影先他一步踏进书房。
他一身黑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余首辅,别来无恙啊?”
奸细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站在窗外的傅景,感觉这声音就不该是从正常人嘴里发出来的。
“你是谁?”
余柏良全神戒备起身,随手把余夫人拉到身后,他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黑袍人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他究竟是谁?
“余首辅不必慌张,洒家是五殿下身边的明公公。”黑袍人抬手将罩在头上的 黑布掀开,露出一张白得过分的脸。
余柏良震惊地看着明公公:“你、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吗?”
明公公哈哈大笑:“假死而已,余首辅,那时洒家也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才使出的金蝉脱壳之计。”
余柏良脸色微沉:“这么说,这二十年来,你一直都在五殿下身边做事。”
“对。”明公公得意一笑:“首辅大人,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洒家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要救令郎,只有投靠五殿下。不然,令郎危也!”
“是、是你们陷害我儿子!”余夫人愤愤地怒视着明公公,恨不得上前将他碎尸万段。
“余夫人,别激动。”明公公似笑非笑道:“没有人陷害令郎,我们只是想跟余首辅做个交易而已。”
“况且,如果余首辅愿意辅佐五殿下登基,这些误会又何至于发生?说到底,还是余首辅自己不懂事,”
余柏良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说吧,五殿下要微臣怎么做?”
明公公听见余柏良自称“微臣”,顿时大笑不止:“哈哈哈,洒家就说,余首辅是一个善于审时度势之人。”
“这是五殿下给首辅大人的东西,请首辅大人明日早朝时,把这呈于陛下面前,即可。”
“大人是要顾全与太子的君臣之义,还是要救令郎的命,自己看着办啊!”
明公公说完,将一包东西往书桌上一放,转身甩袖离去。
余柏良顿时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
余夫人伸手去摸那包东西,却被余柏良拦住:“夫人,这些东西,你就别碰了。”
余夫人收回手,转身对着余柏良跪下去:“大人,求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救救朗儿吧!”
余柏良用力把余夫人拽起:“夫人,你先出去,让我想想,再想想。”
余夫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书房,还贴心地将门给关上。
余柏良坐了许久,才打开包裹,只见里面全是一封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