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舟很快就带着人去了冷宫,然而,所有地方都搜遍了,也不见有什么可疑之处。
阿鸢更不可能躲在这里!
“继续查找。”
找不到,他便让他们陪葬。
魏其舟阴沉着一张脸,他自己也在四处查看。
阿鸢为什么要来冷宫呢?密道到底在哪里呢?
他往后面去,一开始他还没什么思路,直到他看见了一口枯井。
井中竟然无水?
这下面,会不会是……
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过,魏其舟就直接下去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吓坏了,皇上跳井了,这下他们完了。
要是皇上出了半点差错,他们一定得死。
“快,救皇上。”
周围一阵慌乱,他们不知道的是,地下的魏其舟,已经寻着路往前走了。
另一边的织鸢第一次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她偷了别人的衣裳,直接藏在草丛就换上了。
当然,她也不是白拿,她留了银子,也不知道衣裳的主人有没有看见?
换上农女的衣服之后,南织鸢瞬间放心了不少。
可,她又该往哪里走才能碰见赫其樾呢?
他会不会已经回晋地了?
南织鸢想着男人,眉头紧皱,她有预感,她很难再见到赫其樾了。
先不说他会不会再相信她,再说,靠她一个人,真的能到晋地吗?
魏其舟应该知道她不见了的消息吧?说不定追兵很快就要来了。
想到这里,南织鸢一刻也不敢停留,她继续往前走。
等明日,她再去雇一辆马车。
可惜的是,她身边没有一个可用的人。
“赫其樾。”
他一定要等等她,这次,她很想回到他的身边。
如此,南织鸢积极赶路,她打算赶在明天早上之前到镇上。
夜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心跳声越发大了。
有人可怕,没人更可怕,她只能不断给自己壮胆。
好在这一路,她没遇上什么危险。
魏其舟循着路也走到了京郊,看着周围,他的眉头皱得发紧。
阿鸢果然出了宫,不仅如此,她还出了京城。
男人的指间攥紧,呼吸瞬间沉重了些。
阿鸢,她竟然真的离开了,她甚至都不和他告别。
魏其舟气死了,他怒气腾腾,心也碎掉了。
“阿鸢。”
他遥望远方,嘴角呢喃,她最好不要让他抓到。
这一次让他逮到她,他不会再对她有半分怜香惜玉。
还在赶路的南织鸢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骂她?
难道魏其舟赶来了?
她不禁趴在地上,这样可以分辨有没有马蹄声。
若有马蹄声,说明魏其舟追来了,若没有,她就可以放心。
好在,老天还是眷顾她的,没有马蹄声。
“赫其樾。”
她又呢喃了一声,她的双腿,走到酸了。
这里是哪里呢?
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
累到极致的时候,她甚至因为腿软摔了好几个跟头,可她还不能放弃。
她一定会走到赫其樾身边的。
……
另一边的赫其樾一连几日一直在养伤,他整个人很沉默,就连战事都不太关心了。
“主子,澹台将军判断失误,战败丢了一个城池。”
入影将最新的消息禀告给他。
可赫其樾就是没什么反应,他呆呆的。
入影不懂,主子到底怎么了?
主子不是见到娘娘了吗?见到娘娘,他不应该开心吗?就算暂时没能将娘娘救出来,也不该是这种情绪。
主子好像没了生的希望,好似是一个活死人。
这样的他,太可怕了。
入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暗五传信回来了。
暗五是赫其樾重新安插在魏宫的棋子,他传回来的消息,可能和娘娘有关。
提到南织鸢,赫其樾终于有了丝丝生气。
“信。”
他要看信。
入影忙将信递了出去,心中也有些好奇。
这个节骨眼上,暗五传信回来做什么?
赫其樾一眼就看完了信上的内容,在他看见阿鸢不见了的那几个字眼时,他瞬间起身。
阿鸢不见了?
她不是在魏宫?
她不见了能去哪里?
“阿鸢。”
难道魏其舟将她藏起来了?
这个消息,到底是魏贼故意放出来骗他的,还是真的?
阿鸢不见了,她能去哪里?她能到哪里去?
她是傍晚不见的,如今天黑着,难不成她一个人在外面?
赫其樾的心瞬间揪起,阿鸢一个人在外面,她肯定害怕。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都要找到阿鸢。
“带一队人马,找。”
“找阿鸢,从宫外到京郊,这一带重点寻。”
他一定要找到阿鸢。
难道,阿鸢找到机会出宫了?
若这是真的,她会找他吗?
赫其樾不禁开始奢求起来了,阿鸢是不是来找他的?
“属下立即去。”
已是深夜,入影带着一队人马开始四处搜查。
赫其樾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将阿鸢找回来。
如此,他也换上了夜行衣,准备出门了。
……
南织鸢怎么也想不到,她才出宫不过三、四个时辰就找到赫其樾了。
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她满眼不可置信。
难道老天听见了她的祈祷?所以让她见到了他。
“夫君。”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立即唤他,少女眼中满是欢喜,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见到赫其樾了,是不是说明,他没事?
天黑,城门口暂时混不进去,赫其樾只能暂时在京郊那碰碰运气。
他想的是,万一阿鸢真的出京城了呢?
好在,他赌对了,他真的找到了阿鸢。
赫其樾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人抱住了。
他顿时浑身僵硬,手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还能抱阿鸢吗?
会不会下一刻就被她捅死呢?
赫其樾心想,可最后,他还是抱住了她。
就算被阿鸢捅死,他也要抱她,她只能被他抱。
“夫君,呜呜~”
经过长久的恐慌,南织鸢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起来。
天好黑,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好怕。
可她想见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四处寻路,好在,见到他了。
“夫君,我好怕。”
喜欢一个人之后,就会忍不住朝他服软撒娇。
南织鸢眼泪都出来了,她的手紧紧攥着人的衣领。
“赫其樾,你怎么不说话?”
见人久久不回应她,她不禁出声,唤了他的名字。
男人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他半句不言,只是,那双黑眸越来越冰凉了。
他该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阿鸢又希望他说什么?
她耍他……还耍不够吗?
又是这种卑鄙的套路,抱他,唤他夫君,哄他,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真心。
她并不爱他。
她也不要他。
是不是要他的命都给她,她才会满意?才会将他放在心上一会?
“对了,夫君的伤好些了吗?”
“夫君没事吧?”
她一脸关心,忙将他看了看。
最后想到他伤在胸膛,她还想去扒拉他的衣服。
可没一会,她的手就被赫其樾摁住了。
“离本汗远点。”
他暂时不想与她这般亲近。
南织鸢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她满脸不可置信。
他说什么?
他让她离他远点?
是她听错了吗?
后来她想了想,知道人应该是在生她的气,她忙开口解释。
“射伤夫君一事,我可以解释。”
她有些着急。
可赫其樾不想听她解释,他甚至连她的话都不想听。
他只想要她乖乖的待在身边就够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点了她的哑穴,这样,她就开不了口了。
不仅如此,他还从身上扯下一块布,他绑住她的手。
南织鸢不懂他的意思,就这样看着他。
后来,她明白了。
他竟然要这般折磨她!
赫其樾上马,他竟要拖着她走。
她着急,可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这是要报复她?
不过好在马儿走得不快,她倒也没受什么苦。
她想,赫其樾应该也舍不得她受苦。
然而,她还是想太多了,没一会,马儿的速度比刚刚快了些,她险些摔倒。
赫其樾坐在高头大马上,他一脸冰冷,仿佛真的不在意南织鸢。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最后,他到底松开了她,一把将她带上了自己的马儿。
很快,他策马狂奔起来。
南织鸢:“……”。
她还不如继续走呢!
好难受,胸口,胃里,好难受,她有些恶心想吐。
想到这里,她不禁拍打男人的大腿,提醒他。
可赫其樾依旧策马不停,他就是要折磨她。
折磨这个坏女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弃了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织鸢觉得耳边的风声小了许多,马儿好像停下来了。
她被人放下马车后,她狂奔到树下,开始捂着胸口干呕。
等她舒服的时候,她比划着让人解开哑穴。
赫其樾手一动,她就能说话了。
“夫君这是做什么?”
是想要她的命吗?
赫其樾没有回应她,只是那张脸越发阴冷了。
做什么?
呵!
“我脚疼。”
“刚刚好像崴到了。”
“夫君,你帮我看看。”
她突然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脚踝,脸上一脸痛苦。
赫其樾的眸子瞬间看了过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心。
她真的崴脚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跪地捧住她的脚,细细查看。
可不等他确定什么,他的脸颊突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