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带温迎去酒店,而是回了清迈的别墅。
进门温迎刚开灯,他二话不说,拽出衬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男人根本没有温柔,昂贵手工纽扣一路崩到底,脱衣服动作行云流水。
“等、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刚回头,就被半赤裸的男人吓了一跳,在他猩红视线里不断往床后缩。
这三个月,他简直跟苦行僧没区别。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在他怀里肆无忌惮撒娇,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想着还早也还小,别吓到孩子,忍到现在。
半个月前还提上裤子怒气冲冲找芒斯特干了一架,骂骂咧咧说他晦气,什么兄弟!呸!自己当憋王还把这晦气传染给他!
现在恋爱三个月,他也不用再跟她客气。
攥住她脚踝,就给人拽了回来,温迎‘啪叽’扑在床上,面前一黑。
阿提查拥有绝对的力量,他居高临下笼罩住女孩,黑色系被单上怯生生趴着的人儿肌肤如雪,白得亮眼。
或许是遗传,温家姑娘都皮肤都特别好,晒不黑的莹白,引人采撷。
“阿提查,你……你别唔呃……”
等个屁,魂儿都勾没了。
掐着腮帮,强势凶狠,另只手从上到下开始放肆:“老子现在这样,你说什么都听不——”
“你找我只为了干这种事吗!?”
温迎泪眼蒙蒙,眼底对他充斥抗拒,用力反抗都无果,只能不管不顾喊出声。
哭腔太过明显,果然,阿提查的手停下,垂眼看她。
“昨天你去哪儿了……又是无缘无故消失。”
她的眼眸泛红,浑身绷紧,偏过头:“你答应了会跟我交代行程,却总是不作数。找你也找不到,见到我又只是……想做这种事情。”
“阿提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话说完,男人已经完全起身,温迎身上一轻,愣怔回头,对上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的情欲如潮水褪去,“bb,我跟你解释过。我的行业特殊,不一定来得及告诉你。”
“嗯。所以你回来也来不及说吗?”她没忍住,梗住脖颈冷声反驳。
阿提查蹙眉,伸手擦去她眼角泪泽:“抱歉,我的错。”
“你都不会好奇,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做了什么吗……”女孩舔了舔微肿的唇,目不转睛看他。
“那bb做了什么?”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顺势反问,就好像是在哄一个哭闹的小孩。
“我……”女孩仰脸,哑着嗓子说:“我参加新学期的晚会,也有学弟跟我表白——”
“那你答应了?”
“没有!”
温迎截断式的连忙回答,眼睫颤抖不止:“我没有。”
“我知道。小迎同学肯定看不上别人。”男人居然轻笑,在她呆呆的目光下,低头亲吻她小巧耳垂,莹润的肌肤被他舔弄遍体粉嫩。
“你不……在意吗?”
四目相对,女孩想从那双眼里看到些不一样的变化。
可没有,那些她想要的情绪破绽,通通都没有。
“你不吃醋别人跟我表白吗?不担心?”
也许是男人心思过于缜密,城府太深,竟然对于这些追问也无动于衷。
“不担心。”这是阿提查对一连串问题的答案。
女孩磕磕绊绊:“为、为什么呢……别人的男朋友都会、会很在意啊……”
阿提查认为这是个很没有营养的问题。
但她似乎很热衷找寻所谓的谜题。
“因为他们太蠢。”男人叹气,不顾她躲闪,长臂拢起她纤弱腰肢,强烈的身高体型差将她轻而易举禁锢在怀中:“两个人在一起,首先就要彼此信任。”
“我喜欢bb,bb也喜欢我,自然不会去接受其他人。”
“那既然问题不会产生,又何来吃醋在意,嗯?”
“可是阿提查……”屋内漆黑,温迎软糯的嗓音带出水汽:“万一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你会怎么办呢?”
怎么办……这是他从来没有产生过的疑问。
他的眼神瞬间冷凝下来,粗壮臂膀沉甸甸收紧,浓烈的雄性气息倾覆而来,“不可能的。”
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她又问了一遍:“那你会怎么办?”
觉得很烦,心头那股气涌上来,暴躁汉子也没耐心敷衍,“能怎么办,你要真爱我也不会跟人走。少一天天的内耗,不做就睡觉。”
答非所问,温迎对他没有期待。
“那睡吧,晚安。”
“……”草!
男人满脸不悦,脸臭到极点。
他去马来西亚接应帕特,没日没夜连轴转,回来还给小姑娘带了纪念日礼物,想着温香软玉好好干一炮睡个觉。
谁他妈的想到成这狗屁结果。
“温小迎,你到底什么情况?”
咬牙问完,死一般的寂静,女孩哽着嗓音,只问他一句:“那些礼物,你还给别人带了吗?”
阿提查心情糟糕,脑子都没过:“订货时候顺道给汉娜也买了,怎么,这你也管?”
汉娜是他警察署的一个女下属。
那包也不是汉娜自己要,她跟她女朋友会员卡都不够格,他也是顺便帮忙。
不耐语气压垮女孩最后强撑的稻草,她小脸埋进被单,哭得抽抽搭搭。
男人浑身一僵,狠狠撸了把寸头,仰头喟叹,真是——
操蛋!
他哪有丁点儿办法,缓了两秒,圈住背对自己的小姑娘,“bb,我态度不好我道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问这些奇怪问题,我……”
“下回保证不会无故消失好不好?”
“对不起,我错了,乖乖别哭了。”
他把她抱得很紧,一度勒得她喘不上气,湿漉漉的眼睛水色怜人,她推搡他,开口:“礼物太贵了,我也用不完,你拿回去吧。”
认错没用。
哄人没用。
就他妈从来没跟人低声下气过的男人脸上讨好笑意彻底消失,松开她,翻身下床,声音凛到发寒:“不喜欢就丢了,我这儿不是垃圾站。”
开门出去的瞬间,他听到女孩细密哭腔可怜:“……我不是第三者。”
“……”回应她的只有重重关门声。
莫名其妙。
妈的。
阿提查胸口憋闷,大脑烦躁,完全不明白敏感小孩的心思。
别墅安保系统打开,大门没有响声说明他去了隔壁卧房。
……
心口泛起阵阵窒息的痛楚,温迎大口呼吸,血液逆流。
不知道平复了多久,恍恍惚惚间,她想到有次,他带自己去抓娃娃。
她耍赖要他帮忙。
于是阿提查在抓,女孩在看他。
成功几次,她根本不记得,只觉得那天男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满足了她所有幼稚的小愿望。
——世界就像个巨大的抓娃娃机,隔着玻璃,我只要你。
温迎哭到眼球干涩,梦醒,她失去所有相信对方的勇气。
其实,她搞错了。
阿提查不是王子,他只是一盏灯。
一盏,于她而言,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的灯。